我眼睛紧紧地盯着老大爷,可说完以后,他任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想到自己被迷在这也走不出去,一咬牙攥紧口袋里的蛇符,慢慢的靠了过去。
一直走到近前,等我微微侧头看一眼的时候,顿时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坐在凳子上的哪里还是什么老大爷,分明就是一具人偶。
其实,刚才我在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预料,但是现在亲眼看到的一瞬间,背后还是冒起了一层凉气。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不安。
我心里想不明白,在两个小时前还是人的老头,等到我折返回来以后,却变成了一具人偶。
内心一沉,我不由的回头看向外面的村子,忽然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没有任何犹豫,我连忙走出了院门。
我现在已经隐隐的摸清楚了这个村子里的古怪之处,其实白天的时候一切还算正常。
但是到了晚上,只要天一黑,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可捉摸。
不仅是因为周围潜伏着让人恐怖的东西,就连住在这里的村民,也都透露出难以形容的古怪。
我不能待在这,得在彻底黑透前回到刘阿婆家里。
只是这村子虽然不大,可是毫无规则的村道,和笼罩在村子里常年不散的灰雾,加上天色昏暗,让人根本就摸不清东南西北。
我胡乱的在村子里兜兜转转绕了半天,却稀里糊涂的到了村口。
顿时我心里就有些着急了,但这时余光看到了地上有点点殷红,低下头仔细看发现在地上居然是血迹。
而且这血迹是顺着前面村外蔓延去的,并且血迹是新的,像是刚留下来不久。
我想不通这血迹是怎么来的,不过看到血,总是有一种不安感,让我情不自禁的担忧起楚渊的安危。
现在被村子里的迷障困住了,与其在村子里兜圈子,倒不如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其他的出路。
想到这,我收敛起心神,戒备的沿途顺着血迹一路往前。
在中间断了一截,而且痕迹越来越小,不过最终顺着血迹的走向,我竟然来了双圣庙前。
在看地势的时候,就看到化龙村有三座庙,村后的那座龙王庙最大,而在村前,村北和村南两旁各一个。
楚渊也说过,这三座庙呈品字型,修建的很巧妙,将村子里完全包围在其中,外面的阳气进不去,里面的阴气出不来。
而村前这两座双圣庙,就是锁龙局的龙头位置,相当于两只眼睛。
昨天进村的时候,我跟楚渊已经去了另外的那座双圣庙里。
我沿途顺着血走到这里,血迹就消失了,看着不远处那锈迹斑斑的双圣庙门,我并不敢轻易的单独靠近过去。
这小庙的的院门,门口的位置,我瞧见上有一张黑色的像是毛皮一样的东西。
一开始我也没看清究竟是什么,稍微往前面走两步,这才看清楚,是一条大黑狗的尸体。
大黑狗早已经死了不晓得多少年了,身上的肉都完全腐烂了,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给吃光了,在黑色毛皮的下面,只有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我见识过的东西不少,比这一副狗骨头要恐怖的,也多了去了,所以见到那一副骨架的时候,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波澜。
从那大黑狗的尸体旁边过去,到了庙的大门前。
庙门上了一把大锁,锁上面早已经锈迹斑斑,看起来,少说也有十多年的历史了。
这么说来,当初村子被双圣请去看戏后,这双圣庙就再也没有人进去过?
我伸手摸了摸那大门上的锁,上面儿的铁锈沾了我一手,随后我惊愕的发现,那上面的铁锈根本就不是从里面长出来的。
简而言之,正常的铁锈,是从铁里面生出来的,就算把上面一层抹掉之后,在铁上还会有一层渗透在里面的锈迹。
但是这把锁却不一样,我抹掉了上面的铁锈之后,里面的锁栓看起来却异常的光泽,根本就没有生锈的痕迹。
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只有一种可能。
这把锁,根本就没有生锈,上面的铁锈,是有人刻意弄上去的。
究竟什么人会故意在上面弄上去一些铁锈,伪装成一把好多年了的旧锁?
就在这个时候,我手腕上戴着的蛇镯突然有轻微的反应,竟然散发出来一缕幽光,缠绕的灵蛇眼睛,好像亮了一下。
我顿时一喜,以为是楚渊回来,依附在了蛇镯上。
“楚……”
我想张嘴呼唤,但是刚说出来一个字,猛然觉得一阵恶臭扑鼻,没等反应过来。
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另一只伸到肋下快速的把我往后拖去。
“唔…”
一股恶臭都呛入嘴里,我恶心的要命。
“别出声,千万别出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急促的小声道。
这人力气极大,箍着我又往后拖了十多米,才凑在我耳边喘着粗气说:“嘘,我现在松开你,你别吭气,你要一说话,你就得死!听见没?”
我被这人手上的臭味熏得脑仁疼,只好勉强点了点头。
“别说话,千万别说话,不然你就完了。”
这人在我耳边嘘了一声,才慢慢松开了手。
“呕!”
我干呕了一下,下意识的捂住了嘴。转过脸一看,我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张纸人的脸,我大惊失色,瞪大眼睛朝着后面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嘘!”
纸人把一根指头挡在嘴边,示意我噤声,一双黄歪歪的眼珠子却斜眼盯着那庙门,眼睛里闪露着惊惶。
我定下神,仔细一看,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这哪是什么纸人,分明就是一个涂脂抹粉的大活人!
这人的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粉底,偏偏两腮涂了两团艳红的胭脂色儿,乍一看就跟丧葬铺里的纸人似。
他头发又长又乱,发间夹杂着树叶草根,就跟个大鸟窝似的。
“别说话,不能说话,你一说话就要倒霉了。”
这人上身不知道穿的不知道是那里捡来的大花袄子,赤着一双脚,灰土头脸的,那脏兮兮的手还放在嘴里咬着,眼巴巴的瞅着我看。
我看出来了,这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