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去了结了崔稚,他的影响有些太大了。”
大阵之中的慌乱还在传播,大长老随即发话,站在大长老身边的另外一位老者神色默然的点了点头,随后脚尖点地飞蹿了出去,地面上一样留下了焦黑的痕迹,赫然也是《烈阳金乌经》大成的现象。
榆关内,雀桃正在将军府中,昨夜大火怎会烧到将军府呢?雀桃面前站着的正是雀燕。
“爹爹,外面打的什么样子了?”
雀燕没有说话,而是沉声等候着时间,他哪能不知道,自家的闺女心系那烈阳教的叛子,但袁真有安排,雀燕只得遵守,至少,能保下来雀桃。
“报!”
一名士兵从将军府外冲进了府中。
“水镇军阵内出现了疑似烈阳教的功法,烈阳教的信徒们高喊那是他们的圣子,但烈阳教的高层派人杀了那位圣子!”
“什么!?”
雀桃几近晕厥,再也不顾雀燕的劝阻,提起裙摆就朝着城墙上跑去。
雀燕看了一眼那报信的士兵,起身跟随雀桃的脚步,走上了城墙。
那报信的士兵没有离开,而是在两人都走之后,缓缓抬起了头,摘下了头上的铁盔,雀桃心乱之下,竟然没有听出声音,这盔甲之下,正是安避。
袁真从将军府的屏后缓缓走出,安避朝着袁真拱了拱手。
“走吧,和我一起上城头看看。”
“公子。”
“嗯?”
“崔稚为何要死。”
袁真看向安避,旋即笑了笑道:“崔稚不死,雀家永无出头之日,他掣肘雀家,同时也是我污点,所以崔稚必须死。”
安避点了点头,跟上了袁真的脚步,心中却有另外的怀疑。
——真的是这样吗?
......
轰!
两团火焰在战场上炸裂开来,崔稚被烈阳教三长老偷袭,仓皇之下对了一爪,看起来虽然没有受伤,但吃了些暗亏。
“三爷爷!”
“哼哼,三爷爷?”三长老嘴巴张开的幅度很低,压低了发声的振幅。“崔稚啊,你还有脸回来,还能称我一声三爷爷,我是不是该感动啊?”
三长老一句话将崔稚脸上错愕的表情拉了回来。
没错,他现在和烈阳教,只存在一种关系,不死不休!
仇恨再次攀上了崔稚的双眼,三长老又如何,烈阳教除了大长老是大宗师之外,其他人崔稚早已不放在眼中。
两团火焰再次相撞,战场上的双方都为二人空出了一片地来,随着三长老的出现,烈阳教的教众也逐渐捡起了崩溃的信仰,和水镇军厮杀了起来。
雀桃飞奔到了城头之上,茫然的四处寻找崔稚的尸体,但战争未结束,城墙上保存的尸体都是昨日收敛回来的或者是不易多动的伤员。
战场上轰鸣的对撞声吸引了雀桃的注意了,令她看向了那一处,正是崔稚与三长老撞到了一起。
雀桃的心猛的落下,长缓了一口气,但战斗中的崔稚却好似心有灵犀一般,看向了城墙之上。
——雀桃?还活着!?
嗤——
分神之下,三长老的金乌爪差点将崔稚的腿筋扯断,但崔稚顾不上自身的伤势,他只想立刻回到城墙之上,看看那是不是雀桃!
“呵呵呵,崔稚,你的功夫,一点长进都没有。”
三长老一击击中,便得势不饶人,金乌爪一招接着一招,轰向了崔稚。崔稚本来在烈阳金乌经上的成就已经隐隐超过了三长老,但无法静下心来,也无心再战,身上的伤势越来越多。
噗嗤!
随着三长老一爪捅进了崔稚的胸口,崔稚身上的火焰也渐渐熄灭下去。
“崔稚!相公!!!”
雀桃的泪水狂飙,双手死死抓着城墙的墙垛,撕心裂肺的喊声似乎穿过了战场传入了崔稚的耳中。
崔稚双膝跪地,缓缓抬起头,扭回身后,看向了城墙之上那梨花带雨的身影,咧了咧嘴。
“真的是......雀桃,还......没死......好......”
唰——嗵
随着三长老的火爪抽出,崔稚的鲜血挥洒在了空中,尸体摔在了地上。
袁真带着安避走上了城墙,正碰到了崔稚身死的一幕。
雀桃跪倒在城墙上无声哭泣,雀燕站在一旁也不知如何安慰。
袁真对着雀燕点了点头。
雀燕立即发号施令,榆关城门打开,涌出了另外一批水镇军。
三万水镇军对抗五万烈阳教教众需要打两次吗?显然不需要,之所以还有第二次,就是因为第一次出征的水镇军,只有一万!
“杀!”
生力军的加入极大的加强了水镇军的士气,二万水镇军呜呜泱泱的从后方冲向了前方,顷刻之间就将烈阳教的教众打的抱头鼠窜。
大局已定,袁真没有继续在城墙上停留的想法,转头就要离开,却被叫住了。
“袁公子!”
雀桃喘息着,止住了泪水,双眼不知是苦的通红还是恨的通红。
“雀姑娘何事?”
“我相公与你是好友,为何好友身死,袁公子毫无波澜!”
袁真笑了笑道:“崔兄身死我深感默哀,但无需落泪,死得其所的男儿,我只会为其骄傲。”
雀桃缓缓低下了头,城墙上也陷入了沉默,与城墙下的喊杀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袁真踏出一步准备离开时,雀桃低沉的脑袋下又发出了一声疑问。
“是你害了他,对吗?”
“哈哈哈哈哈!雀姑娘!”袁真转过身,不管雀桃有没有看他,他都正视着雀桃。
“并非袁某害了崔兄,而是你害了他。”
雀燕在一旁有些不忍,但是看着袁真脸上的笑意,还是没有开口。
“若非雀姑娘不听水镇将军劝阻,执意要跑到城墙上来,那烈阳教之人绝非崔兄对手,整个烈阳教也不过一位大宗师。”
雀桃的啜泣再也止不住声音,哭声蔓延在城墙之上,而袁真则是离开了城墙,带着安避来到了城内。
......
酒楼内,连易洪都听见了榆关城墙处传来的除了喊杀声之外,似乎还有女子的哭泣声?
“唉,战事一起,死的人就多喽。”易洪摇了摇头倒是没什么感触,毕竟死于他手中之人也不少,不过易洪还是比较讲究的,战事之中死的人不是谁的丈夫,就是谁的儿子,易洪一杀就是屠一户,一家人,死了也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