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不平一马当先冲入了风奴的阵中,完全与天骑军的部队脱节,但大戟所到之处竟没有一合之敌,风奴的胆魄被不断地挤压,直到古不平冲到了面前终于破胆,古不平出戟只有简单的挥砍和横扫,但力量奇大,速度极快,每一次出戟都仿佛在收割性命。
天骑军不甘落后,在钟邕的带领下也冲入了风奴的阵中,钟邕虽然是第一次带天骑军的兵,但他本就是一个当将军的好手,天骑军素养极高,跟着钟邕横冲直撞,但并非没头的苍蝇。
骑兵冲锋极有讲究,既不能擦边而过,又不能正面直冲长兵,若是冲势被止住,再被长兵短矛所围困,则形势逆转!
钟邕看准了古不平一人所冲出的缺口,但却没有直接带兵钻进去,一旦被合围,将会使天骑军陷入困境,怎么说对面也是有着还剩下六七万的风奴大军呢。钟邕选择古不平冲势的侧面穿插而过,直接冲向风奴阵中人数薄弱的方向,这样一波冲锋之后,找准时机还能再来一波背冲或者侧冲。
这是最稳妥的冲锋方式,就好像从敌人的身上掏下一块肉,不致命,但很疼,多掏两下,不死也残了。
马蹄践踏,轰鸣声接踵而至,惨死在天骑军长枪之下的风奴并不算多,大多数都是被活活踩死的,无论是天骑军的还是风奴自己的,一波冲锋过后,地上多了不少的残肢断臂,少有能站着的风奴,只剩下了零星的哀嚎声,战场上的残酷如斯。
冲杀持续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古不平意犹未尽,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得收收手,因为还有一手战术等待他进行尝试,理论无论如何行得通,也得经过实践检验才能知道到底好不好用,这一点至关重要,决定了古不平能不能杀入河西!
天骑军退兵,留下了一地的残骸,古不平早已回到了城墙之上,游击战的战术已经分配了下去,古不平需要天骑军在没有将领指挥的情况下,只靠各部校尉进行尝试,临洮城内的天骑军回到了城下,取而代之的是包围圈的一万天骑军,困在平原上的风奴之间,绝望在不断地传播。
天骑军撤退,让风奴缓过神来,但包围圈的天骑军围了上来,风奴分不清两拨天骑军的区别,只当天骑军要发起下一波的冲锋,没想到天骑军不讲武德,离着老远开始向圈内射箭!
嗖——嗖——嗖——
剑雨如同漏壶一般从四面八方射向了平原上的风奴,风奴无处可躲,只能拼了命的向圈外冲去,只有靠近了圈外的天骑军,才能避免被射成筛子,但天骑军明显早有准备,就在风奴靠近的时候,发现地上埋了不少的绊索,绊索不止绊马,也绊人!
前仆后继之下,不少风奴都死在了不明所以向外冲的自己人脚下,更绝望的是,继续前冲,地上布满了插在土中的铁菱,涂毒与否不论,一旦脚心受伤,在这战场上就很难活下来了。
陷阱都是在古不平带军冲锋的时候布下的,时间匆忙并没有多少纵深,即使经过古不平带军冲锋,风奴庞大的军队基数下,也剩了四五万人,陷阱很快就被人数淌过了,但风奴发现天骑军没有一如既往的发起冲锋,而是拉开了距离,向远处奔去,这不是将退路让出来了吗!?
没了头的苍蝇找到了出路只管乱飞,迎面而来的又是一轮箭雨的痛击,两轮骑射之下,风奴死伤惨重,不得不退回平原之上,收缩阵型,毕竟风奴的人数在那,即使天骑军发起冲锋,在风奴的枪矛之下,也要折损不少的人。
而风奴收缩阵型时候,必须保证面对包围圈的天骑军缓缓后退,不然极容易受到背冲,可天骑军哪里会放着风奴好好的收缩兵力,虽然这样打有些不讲究,但是真的爽!天骑军跟着风奴一路射箭,活活的练靶子的机会,一旦风奴架不住天骑军的箭,转头跑,那两条腿是必然跑不过四条腿的,一波背冲就七零八碎了。
风奴之中还有马在身边的占极少数,很难成建制组成骑兵和天骑军进行对抗,就这样又是两轮追赶,古不平在城墙上看着直点头,不是因为这种战术能被完美的用出来,毕竟天骑军的单兵素养在这呢。而是因为这两拨拉扯,风奴的损耗竟然与刚刚他带队冲锋的损耗相差无几,而天骑军的损耗除了弓箭和一身装备外,只剩下了一些背冲之中点背的天骑军将士了。
进入河西,古不平更有把握了。
进入河西最难的有两点,其一就是冗长的补给线,这一点在古不平带天骑军来了之后迎刃而解,天骑兵可以自己留下一两校作为补给军队,而补给,可以问问上陇的周文韬,他敢不给吗?
其二就是风奴的规模太大,只看这开春之后无组织的冲入七八万的风奴就能看的出,风奴不通教化,除了少数的风奴高层之外,其余风奴几乎与野兽无异,天寒地冻导致他们的繁衍能力极强,这七八万的风奴并不是什么强横的军队,而是相当于风奴的底层百姓,没有吃喝,掠夺不过,又没有中原人可以奴役,只能开春之后过河来抢,不然就是死!
风奴被游记战术打的晕头转向,有脑子的风奴察觉到天骑军似乎在戏弄他们,却又无可奈何,打又打不到,冲又冲不过去,跑也跑不了,除了做靶子,还是做靶子,只能期盼着天骑军的弓箭所剩无几。
不过风奴的期盼成真了,天骑军携带的弓箭并不多,重甲骑兵的主要战斗方式还是冲锋,弓箭只是为了装备齐全应对特殊情况,弓箭的频率慢了下来,平原上的风奴们好像看到了曙光!
但奇怪的是,有风奴注意到了,临洮城下排列整齐的天骑军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去哪了?
随后风奴就知道了,第一梯队的天骑军箭射空了,自然要第二梯队重新包围上来,毕竟游击战术需要全员学会使用,不练怎么知道行不行!
看着盔甲上带血的天骑军重新围了上来,风奴更加的绝望,那些盔甲上粘的血,是古不平带军冲锋时,染上的他们的血!
夕阳的余波洒在了城外的平原之上,血色都映的发黄,平原的中心好似大型的屠宰场一般,仅剩的风奴不足为惧,古不平早已经下了城墙回到了县衙府中。
“战后统计一下,然后整军,给周文韬发令,叫他把补给给我拉满,兵发河西!”
“是王爷!”
钟邕杀意十足,但马上就愣了一下,“啊?王爷......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