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开药啊?这分明就是下毒!你李凡跟人家有仇是吧?
而且肯定是血海深仇!否则一下子搞100克乌头入药……简直离谱至极。
“哈哈哈哈哈!李凡啊李凡,你是真不嫌丢人啊,100克乌头,也亏你想得出来,哈哈哈……”
在众人惊骇不已的同时,刘冠已经捧腹大笑起来。
就算他不是中医,也知道乌头碱这种东西。
其他西医同样清楚乌头这种剧毒药物,因为每年都有误食乌头而送来急救的病人,如果送医快,及时洗胃治疗,又或者误食的量很小,这些都能救活。
可一旦误食较多,或者送来洗胃的时候较晚,人基本就没了。
100克……若是吃下去,如果不能在消化之前迅速洗胃,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一时间,众人的表情纷纷变成了鄙夷与愤怒。
你李凡开这种药,简直就是极其的不专业!而且是在杀人!
雷老头脸色也十分难看,手中将药方都捏出了褶皱。
“李凡,你是单位写错了吧?”
他倒是希望李凡是不小心写错了,把mg写成了g。
mg就是微克,g就是克。
1克=1000毫克=微克。
如果李凡想用的单位是微克,那100微克的剂量远远不够中毒,大家还能接受。
然而,李凡却摇头道。
“不,就是克,100克乌头是主药,还需要其他十七种辅药,我写的药方没问题,药到病除。”
闻言,雷老头忍不住大喝。
“荒唐!你知不知道100克乌头……”
话音未落就被李凡打断。
“我说过了,这是猛药,如果不猛的话怎么能叫猛药呢?”
“你们之所以没听过,就是因为太惊世骇俗,所以没能流传下来,但是我知道这个药方,很有效。”
雷老头张了张嘴,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药肯定是不能用的,妥妥的毒药,和杀人没有什么区别。
还准备劝,突然,雷老头身边精通药理的老者灵光一闪,连忙道。
“老雷,你还记不记得李可大师?”
闻言,雷老头心中一动,立马就想起来李可是谁,这对于中医界来说是一个很传奇的名字。
他专门开“毒药方”给病人吃,他的药方也被无数名医称为“送终药”,行医51年,用了5吨剧毒药拯救千万人性命,甚至开药方还得要公安局来签字。
乌头,正是李可最擅用的毒药,曾经他在一张药方里开了足足200克乌头,是现在李凡药方的两倍!
李可老先生在2013年去世之后,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一个人敢这么用药,主要是这种毒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握好的,开少一点点效果不够,开多一点点就是杀人。
从古至今,只有李可老先生这么一位神仙般的人物敢这样开药。
雷老头想起这件事,忍不住又看了手中的药方几眼。
这时,李凡平静道。
“总之我的药方在这里,我相信它有效,而且不会害人。”
“至于用不用,你们决定吧。”
雷老头和一众中医立刻陷入纠结,如果没有李可老先生的事迹,他们肯定不会用这种毒药方,但李可证明过,用大量乌头是可行的,只要能把握好乌头和其他辅药的相辅相成,就不会有危险。
然而问题是,要不要相信李凡呢?李凡真能如同李可老先生一样,完美把握乌头毒性和药性吗?
用不用药这个举措,决定了一名病人的生死,谁也没有这个魄力下决定。
就在这时,那名患者也逐渐搞懂了事情的大概,连忙从病床上拉住雷老头的白大褂,虚弱道。
“治!咳咳……尽管来吧,咳咳……”
雷老头吓一大跳,忙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东西很危险的,哪怕不用这药方,我们保守治疗的话,也是有希望痊愈的。”
“保守疗法三到六个月见效,然后再持续治疗五、六年左右,基本可以康复的。”
病人张了张嘴,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咳咳……五六年、这个病难受死我了!我踏马住院几个月都差点熬不过去,还咳咳……五六年?”
“我今年都五十六了,还能不能熬五六年都难、咳咳……难说,我要快点治好!”
雷老头一脸为难,再次劝道。
“这药方真的很危险,搞不好会死人的。”
病人两眼一瞪,情绪更加激动。
“死就死!咳咳……反正我是一刻都不想忍受了,死了一了百了!”
雷老头直接无语,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样。
这时,看戏许久的总院长突然沉声道。
“可以治,但是要签责任书。”
所谓责任书,就是病人自愿采用危险治疗方案,这个过程中如果出现意外,导致病人死亡,医院将不负任何责任。
这个责任书需要病人自己,以及病人家属,还有医院代表同时签字、按手印,具备法律效应。
病人想都没想,连连点头,没过多久,他的老伴也来了,两人商量片刻,最终其老伴也哭着点头同意,不愿意看到丈夫忍受这种非人痛苦五六年之久。
陈光辉默然,也没有阻止。
这病人是他们西医院带来的,之前一直接受西医治疗,但扪心自问,西医治不了,一直都是靠药物缓解痛苦而已。
他总不能拦着人家不让治吧?再说,人家自己和家属都同意了,总院长也在签字,他哪能阻止?
一式两份责任书签署完毕,雷老头叹了口气,忧心忡忡让人去照单抓药。
“唉,希望你心里有数吧。”
李凡点点头,大家都是满脸忧心,只有他稳如老狗、丝毫不慌。
这药方是仙人传承所记载,当然不必怀疑,药到病除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很快,药材被取过来,李凡当着所有人的面煎药,100克乌头被投入药罐里,唬得众人纷纷后退,生怕中毒。
让乌头入药的秘诀,不仅在于辅药,也在于煎药的时间与温度。
差一点,这锅药就会变成毒药。
所以,李凡在这个时候也慎重了起来,时不时看看时间,在最恰当的时机投入辅药,同时掌控着火候。
终于,药成。
一碗黑乎乎的液体被端到了病人嘴边。
“趁热喝,喝快点,不能凉。”
李凡亲自喂药,时刻注意着药的温度与用量,和煎药的时候一样,差一点都不行。
这是个十分精细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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