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甘松好容易结束头发“保养”,他发现头上疼痛刺痒感逐渐增强,立刻粗鲁地夺了紫苏手里的布巾,打算三两下把头发擦拭了,尽快开始解毒。
柳甘松动作颇为急迫,随着他擦拭的动作,不断有头发顺着布巾,一缕缕从头上掉落。
还是柳甘松的弟子见势不对,立刻抢上前来夺了布巾,对柳甘松一边使眼神一边说道:
“师父,江太医刚才说过,完成洗头后不用耽搁,您就可以研制解药了。”
柳甘松听了这话,他转身看了看地上,发现在自己周围,赫然掉了一地白发。
他脸色铁青,本能地伸手往头皮上一抹,又成功带走了一缕头发。他连忙报出一大串药材名,让弟子尽快熬药,并拿出银针行气活血、疏通经络。
在这个过程中,柳甘松的头皮越发刺痒疼痛,让他恨不得用八只手去抓挠,想到江大拿事先有强调,说忍着不去抓挠还可以保住些头发,否则头发会越抓越掉。
柳甘松一边心浮气躁施针,脸上的神情十分扭曲。
此时的夙江月也不好过,柳甘松精心制作的捶心噬骨丹,确实有增强版西子捧心汤的效果,即便她快速施针缓解疼痛,那药对心脏的伤害也是巨大的。
只见她施针的手不停颤抖,嘴角不自觉溢出一丝血来,在施针过程中,夙江月嘴里的血越来越多,最终一口血喷薄而出。
眼看夙江月身子晃了晃,紫苏立刻快速抢上一步,帮夙江月稳住身子。
感受着夙江月剧烈颤抖的身子,紫苏看到柳甘松狼狈形象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她压低声音询问道:
“主子,你还好吗?要是坚持不下去,咱们这一局就不比了。”
夙江月稳了稳心神,被紫苏搀扶着完成了施针,她闭目养神不言不语,等着这一波痛苦逐渐缓解。
雪见配合同伴把汤药煎好,想法把汤药尽快凉下来,立刻端过来伺候夙江月喝了。
这一局的比试,双方解药的时辰明显增长,直到两人面部表情再次彻底放松,现场评委才挨个把脉,或仔细观察两人的气色查看效果。
姬永昶第一个走上前去,看着江大拿笑嘻嘻说道:
“江太医气色看起来不太好,下午的比试你没问题吧?”
夙江月扯出一抹笑,对他拱了拱手,
“王爷放心,只要柳长老没问题,在下自然没问题。”
萧兰旭看了看夙江月,一脸戏谑说道:
“江太医的气色确实有点差,这脸色都快变成酱紫色了,看来江太医要好好调养才成。”
萧兰旭说了这话,又转头看看柳甘松,笑嘻嘻询问道:
“大长老,你还好吧?本王看你头发掉了不老少,现在是不是整颗头轻松多了?”
看着地上成堆的头发,柳甘松压根不敢去摸头,也不知顶上头发还剩多少,他心里呕的不行,对萧兰旭强颜欢笑,
“多谢王爷关心,老夫虽然掉了些头发,看那劳什子四大皆空水,也不过如此。”
他一脸坦然伸手给八名医者评委把脉,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
“劳烦诸位好好看看,老夫那捶心噬骨丹的药效,与江太医的汤药相比,究竟谁更技高一筹?”
评委们看过结果,对于比试输赢第一次出现了分歧,覃国派系和药谷两位长老一致认为,江太医虽然让柳甘松掉了不少头发,但他现在的模样离秃头还差得远,没达到预期药效。
柳甘松那捶心噬骨丹,确实给江大拿带来了极大的创伤,所以这一局应该算柳甘松取胜。
苏木和孔世成等人则据理力争,说柳甘松虽然还有些头发,但他的身体同样损伤不少,且柳甘松的头发几乎少了一半,可见夙江月这药效确实奇好。
弄影和苍国太医不到关键时刻,他们是不会表现出任何偏向的,见两方势力争论不休,他们都提出这一局双方打平。
最终姬永昶看似公允说了一句,柳长老的形象离秃头还差得远,江太医在解毒过程中,接连吐了两口血,照理来说,这一局柳长老的制药之术更胜一筹。
夙江月对于人们的争论笑而不语,最终看到评委判定自己为输家,她半点失落之情都没有,临走时还冲柳甘松意味深长笑了笑。
到了下午这一场,柳甘松的脸色明显不好,众人看着他头上的冠帽,都好奇他是不是又掉发了?要不然他明明上一局都赢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呢?
这次柳甘松也不制作药丸了,给夙江月熬了碗伤风眩晕汤,顾名思义喝了它会头痛欲裂,身子一动就天旋地转、恶心呕吐。
夙江月虽然吃了苦头,依旧按部就班进行施针,并吩咐小伙伴熬制解药。
夙江月也给柳甘松回了一份重礼,给他熬了百感交集露,这个药具有致幻作用,柳甘松服用了这汤药,别说施针解药了,连自己的言行都无法控制。
此时的柳甘松,再无药谷大师风范,只见他面目狰狞,在比试台上时而疯狂大笑,时而抱头痛哭,尤其是他在咆哮嘶吼间说出来的话语,让不少人为之色变,
“柳芫华你个老匹夫,之前你一直看不上老夫,以为得了老谷主重用,就可以对我颐指气使,如今我夺了你的长老位,你是不是死不瞑目啊?
老谷主,就因为柳芫华是老夫的师兄,你就提拔他当大长老,现在你后悔了吧?
哈哈哈!老夫现在翻身啦!
迟早有一天,老夫不但要在药谷当人上人,还要把你们所有人踩在脚下!
到了那个时候,什么皇子王爷、世家大族,全都要看老夫的脸色!”
柳甘松在比试台上疯癫发狂,他猛然一摘冠帽,抱着脑袋抓挠起来,随着他疯狂地哈哈大笑,只见原本所剩不多的头发,正一缕缕疯狂掉落。
作为评判的两位长老见势不对,立刻要求终止比试,说这一局他们代替柳甘松认输。
柳甘松死活不肯走,他在同伴手中拼命挣扎、又哭又笑,还不停抱着脑袋抓挠。
在柳甘松被拉下台之时,所有人都发现,柳甘松一通骚操作,把自己的头发几乎抓没了,他的那颗脑袋不是锃光瓦亮,而是像颗卤鸡蛋。
那脑袋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看着璃国太医江大拿,都觉得他特别厉害,完全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