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夙铮安排人叫阵时,夙江月和夙安戴着口罩,与蓝点点来到靠近苍国阵营的山脚下。
眼看蓝点点去山上飞了两圈回来,就带来了一大群体型偏大的鸟,还有不少鸟正在从山上往这里聚集。
夙安见这些鸟群数量不少,它们显然得了吩咐,并没有大张旗鼓鸣叫。
他对蓝点点的喜爱,顿时又增加了不少。
夙安无比庆幸,夙江月叫了别院所有人帮忙,才把药粉分装成无数个小药袋,确保这么多鸟儿有活干。
夙江月拿出不少稻谷来,让鸟群大吃了一顿,这些稻谷做了特殊处理,有软筋散的解药。
群鸟吃得差不多了,夙江月拿出分装好的药袋,让每只鸟抓上一两小袋,由蓝点点带领着飞往苍国大营。
此时,夙铮命将士们擂响了战鼓,正与苍国士兵两相对峙。
涂腾知道夙铮要报复,没想到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对方前脚毒杀了姓翟的,后脚就列阵要砸场子了。
这些天涂腾每日让人叫阵,虽然夙家军依然挂免战牌,但他从蛛丝马迹中发现,夙家军中毒的现象,明显让人控制住了。
今日夙家军大张旗鼓叫阵,涂腾就算明知夙家军要报复,也不可能避而不战。
涂腾让人摆开阵势,打算趁着夙家军体力刚恢复,战斗力还不能充分发挥时,狠狠打压一下夙家军的士气。
没想到夙家军光打雷不下雨,他们把战鼓擂得震天响,将士们也集结待命吆喝着,就是迟迟不出战。
涂腾正在思忖,夙铮如此虚张声势,究竟有何用意时,只见山上突然飞来一群鸟,这些鸟黑压压一片,朝苍国阵营所在方向飞来。
不仅是璃国将士,几乎所有人都忘了吆喝,看着那群大鸟飞到苍国士兵头顶上方,随着它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有不少粉尘混着鸟屎,朝苍国人头上劈头盖脸袭来。
蓝点点指挥着鸟群,到了苍国阵营上方,它指使鸟儿们啄烂了小布袋,朝底下人抛洒下去。
这些小药袋,夙江月特意选了纱布,本身布料就成网状结构,被大鸟用利嘴叼着拉扯几下,很容易就会露出个大洞,确保药粉能够最大限度发挥效用。
蓝点点在指挥时还加戏,让鸟儿们给苍国士兵附赠排泄物,一时间苍国士兵人仰马翻,不停拍打抖落在头上和身上的东西。
苍国将士见势不对,立刻拿出弓箭,想要对付鸟群,那些鸟儿行事干脆利落,它们完成了任务并不恋战,全都鸣叫着一窝蜂飞回了山上。
不少夙家军这些日子吃了大苦头,他们看到苍国士兵还未开战,就遭到群鸟攻击,一个个幸灾乐祸再次吆喝起来,对苍国士兵冷嘲热讽。
夙凯根据夙铮的指示,趁着苍国人忙着对付群鸟之际,带着将士们发动了攻击,朝苍国人冲杀而去。
苍国士兵看到夙家军来袭,立刻摆开阵势,与夙家军打成一团。
到了这时候,苍国人悲催发现,他们的力气突然耗光了似的,连兵器都要抓不住了,还怎么打仗?
眼看苍国士兵抬起手来,兵器叮哩哐啷往地上掉,夙家军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对苍国士兵下狠手。
涂腾在中军位置拿着千里眼,从发现群鸟突现就知道事情不对,
“快,鸣金收兵,对方有御兽之人,可以驱策百鸟。
派人去接应前锋军,别让他们被璃国人全杀了。”
苍国人鸣金收兵时,夙家军已经冲杀了过来,就算他们撤退的快,一个个身子软得跟面条似的,又能快到哪里去?
要不是涂腾应对及时,让不少人去接应前锋军,那批苍国将士,全都成了夙家军的刀下魂。
这一场战事下来,夙家军一个个扬眉吐气,他们不但杀了一批苍国人出了口恶气,在战场上还捡了不少战利品回来。
涂腾黑青着脸,看着前锋军被夙家军杀得七零八落,被接应的将士拖死狗似的拽回来。
那些接应的士兵,他们不像前锋军那样软成一滩泥,但同样吸入不少软筋散,好容易把人带回己方大营,全都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手脚乏力。
负责接应的将领禀报涂腾,“大将军,夙家老大放了话,说今后咱们要是个有本事的,就真刀真枪对着干。
如果咱们想要使阴招,他们也接着,看看究竟谁玩得过谁?”
涂腾看着彭光祖,心里的感觉实在是一言难尽,没想到难受的还在后头。
蓝点点指挥群鸟干完活之后,它趁人不注意带了几只鸟儿脱离了队伍,悄悄来到中军位置。
在苍国士兵不断回来,营中一片混乱时,蓝点点带着那些鸟儿,冲向涂腾和彭光祖所在区域,把药袋啄破了洞朝他们头顶扔去。
蓝点点事先在苍国大营侦察过敌情,知道涂腾和彭光祖地位最高,它这一波突袭针对性极强,彭光祖和涂腾自然都中了招。
蓝点点和那些鸟儿十分灵光,它们完成了任务就展翅高飞,趁着那些士兵抢救涂腾和彭光祖的机会,一溜烟远遁了。
中军大营再次乱成一团,涂腾情知不好,趁着自己还有力气,接连下了几道军令,让苍国人在大营严防死守,未来几天无论夙家军如何叫阵,都一律挂免战牌。
立刻有人把军医叫来,优先给涂腾和彭光祖诊治。
领头的军医把脉良久,望闻问切外加与同事讨论了半天,对涂腾回道:
“禀将军,璃国人下的不是毒药,就是一种软筋散,不过这药的药效,属下等人见所未见,就算属下配制了解药,也不一定马上就能解。
军营解软筋散的药材,库存真的极为稀少,所以目前来看,还得靠诸位将士硬扛了。
只要大家熬过了这药效,就能恢复正常了。”
彭光祖无力地动了动手指,问话轻的几乎听不见,还是有士兵把耳朵凑了上去,才听明白他的问话,
“你告诉本将,这药效要熬多久?”
医官清了清嗓子,一脸尴尬回道:
“这个要因人而异,有的人中的软筋散较少,可能熬上两三天就好了。
像彭将军这样的,可能要熬上五六天才行。”
涂腾等人欲哭无泪,被苍国士兵一个个抬回营房或帐篷,进行集体摆烂,躺在床上硬扛软筋散。
有的士兵多少有点力气,勉强可以自食其力。
更多的苍国士兵,与彭光祖和涂腾享受同样的待遇,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吃喝拉撒全要人伺候着。
那滋味,真是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