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复了这桩事,天气也是渐渐暖和了起来,宋乐山便开始忙活着盖宅院了。
和谢依楠商议,以及听取宋成有的提议,最终确定下来这宅院的模样。
前后两个院子,前面的大,后面的小,前面可以种花养草,后面的则是可以喂个鸡鸭,兔子什么的,如此空间使用合理,前院在前头看着也能干净宽敞。
房子呢,算上灶房的话,连带着堂屋,一共是计划盖七间。
东西连着堂屋的套房,东屋连着两间,西边一间灶房,一间则是放点杂七杂八东西的库房。
这样的宅院,在整个宋家庄来说,也算是十分宽敞的宅院了。
也因此,需要的材料实在是不少,送来的青砖,几乎堆成了小山。
除了青砖以外,用来砌墙的泥土,石灰等东西,到时候做窗户,做房梁,做椽子的木材,还有屋顶所需的瓦片等,也被提上了采购日程。
瞧着小儿子每天忙碌碌的,那采买回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这曹氏的眉头拧了起来,而且是越拧越深。
晚上的时候,忍不住拉了宋成有来说道:“他爹,你说这山子盖房子,咱们原来答应给的五两银子,是不是早点给了他们两个?”
“这钱原本说的是秋天给,山子和山子媳妇只推辞说明年再给不迟,可这会子他们两个盖新房子,估摸着也是觉得住他大伯家的房子不自在,着急自己盖了,虽说山子媳妇手里头应该也有个钱,可咱们答应的钱这会子不给的话,总觉得说不过去。”
“我瞧着那院子盖得不小,估摸着得花不少的钱,山子媳妇就算能赚钱,估摸着也赚不到多少,银钱估计也紧张的很,两孩子懂事,不张口问咱们老两口要钱,可咱们若是当成没看见,这也说不过去吧。”
听曹氏说话,宋成有点了点头:“是这么回事,只是咱们手头上也着实没有这么多的银子,这五两银子,只怕……”
有心却是无力。
他们欠其余三房的银子,这会子都还没还完,年前想着过年呢,挨个还了一些,加上过年,年后接的活,这钱都还没要回来完,这会子着实是拿不出多少银子来。
最快,也得等着割了麦子,把麦子卖出去一些的,才能落得一些银子。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手里头有多少算多少,给上他们一些,这样孩子们也不至于心里头不得劲。”
曹氏说道:“再来,我也跟顺子和顺子媳妇说上一说,也让他们多少给上一些,多少的,也算是个心意,理儿上说的过去。”
“等着盖房子的时候,你和顺子也多费些心,多帮着张罗张罗的,回头我和顺子媳妇也给帮着盖房子的人,做做大锅饭,这样也差不多了,他爹你说呢?”
宋成有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事你想的周,就这么着吧,你得了空跟顺子和顺子媳妇说说这个事,让他们两个人活泛点,有点眼力见。”
“不过这话也别说太重了,顺子和顺子媳妇两个人手里头估计也不宽裕,欠这么多的钱,也是心沉的很,别让孩子心里头太委屈。”
上回宋乐顺的事,倒是让宋成有发觉身为老大十分容易被忽略,这会子也惦记着这个,提醒了曹氏。
“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个道理岂能不明白?”
曹氏接着说道:“顺子的命几乎都是山子媳妇给救的,他们两口子这会子还欠着山子媳妇的钱,我瞧着顺子媳妇比从前也安分了许多,这事估摸着也好说,我到时候也好好与顺子和顺子媳妇说,你放心了就是。”
“嗯,快睡吧。”宋成有打了个哈欠。
曹氏又想了好一阵子,才躺下睡觉。
第二天,曹氏就去寻了宋乐顺和郭氏说道这个事。
大概意思就是她和宋成有说话时的那样,银钱不拘多少,算是有这个想法,面子上也过得去。
宋乐顺和郭氏答应的十分干脆,只说这两日里,便拾掇一下手里的银钱,有多算多,有少算少的,先给宋乐山送过去。
见他们两个人也也十分明事理,也就没说太多,只从前几天宋乐山进县城里头买回来的果干,抓了一把给宋康平,说道了几句话就去忙了。
留下宋乐顺和郭氏再那合计着钱的事。
“这钱估摸着归拢归拢,也不过就是六七百个钱,那咱们挪一半出去,剩下的到了二月底,便是我爹生辰,我到时候还得回趟娘家,空着手怕是不好。”郭氏提议道。
“嗯。”宋乐顺点了点头:“只是这三四百个钱的,听着着实不好听,要不就先给了山子他们五百个钱,也算是半吊,看着好看。”
“索性咱们吃的不缺,也不花啥钱,到爹生辰的时候,估摸着这批活的钱也下来了,要是到时候下不来的话,我到时候给你挪点,放心吧。”
见自己丈夫如此说,郭氏也就点了头:“那成,听你的,你也惦记着这个事,到这天的时候记得挪出空儿来,一年到头的也去不了几趟,这个日子说啥也得陪爹喝两杯。”
“放心吧。”宋乐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得了,你赶紧帮着娘拾掇拾掇,我去跟着爹干活了,这钱你今儿个抽了空就送去吧,免得往后拖时日长了,面上不好看。”
“嗯。”郭氏卷起了袖子,把屋子先给拾掇了一下。
到了下午吃完晌午饭的时候,郭氏洗洗完碗,刷完锅,就往那边去寻谢依楠去了。
到了院门口,就瞧见谢依楠和宋玉兰正在那拿着剪刀和布料,在裁衣裳。
面料是缎子的,在太阳光底下有些反光,瞧着光亮亮的,而那颜色是浅豆青色的,估摸着不是给谢依楠坐,就是给宋玉兰做的。
“大嫂?”面对着郭氏站的宋玉兰,最先瞧见她。
“大嫂来了,快进来。”谢依楠放下剪刀和布料,去搬了个小椅子过来:“我去给大嫂倒杯热茶。”
“别忙活了,怪麻烦的。”郭氏急忙劝阻,笑呵呵的拉起了家常:“弟妹这是裁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