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玄老道远远站立于山林之间,瞧着半空中激斗的二人,心中升起丝丝不安,秦墨护武朝百姓,守武朝江山,可太子武昭此刻面如冰霜,不经意间杀意浮现,死盯秦墨,显然是准备对秦墨出手。
秦墨化作魔人,已然成了武昭眼中的毒瘤,秦墨却全然无知,在半空中依旧与少女缠斗,山石碎裂,草木翻飞。
少女手中蒲扇每每挥出,均是带起一阵狂风,树木连根拔起,隐藏于山林之间的树魔慌忙逃窜,生怕受这无妄之灾。
秦墨身上白衫已是褴褛,狂风四起,令秦墨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若是妖兽抓挠一般,鲜血殷出,渗透褴褛白衫,显得格外狼狈。
胖子瞧着秦墨的模样,双手握拳,暗暗用力,不住为秦墨加油打气,从西凉出来,如今终是团聚,胖子有太多的话要与秦墨说,有太多的苦要与秦墨诉,一路而来的委屈,胖子还等着秦墨带其讨个公道回来。
秦墨被少女手中蒲扇再次扇飞,身子砸在山峰之上,山峰化作齑粉,灰尘四起。
少女欲要追击之时,只见秦墨由灰尘中踏步而来,褴褛白衫附上一层黑色盔甲,魔气肆意,滔天而起,似乎魔主降世一般。
秦墨虚空而立,踏步而来,手中突然多出一截铁链,铁链之上所纂刻铭文,生涩难懂,这铁链正是束缚秦墨所用,桎梏秦墨通天修为。
当少女看清秦墨手中铁链之时,忽的想到些事情,终是露出慌乱的神色,生涩的铭文他人不认识,可少女却是熟知,这铁链更是令少女熟识。
“是你!”
少女言语中充斥着诧异,眼神中的慌乱更是无从掩饰,身子后退两步,抬起手中蒲扇指着秦墨,丹唇微颤,浑身汗毛倒立而起。
“那疯和尚留下蒲扇,要知被你这般使用,定是气死!”
秦墨黑发垂下,发丝遮住双眸,却挡不住眼神中的阴冷,说话之声不大,依旧沙哑且尖锐。
少女压根不搭茬,不等秦墨说完,转头朝着远处遁去,不见丝毫停留,似乎眼前的秦墨比先前侍奉的神只还要强大。
“归来!”
秦墨手中铁链猛然甩出,只见铁链哐当作响,虚影瞬间放大,无限延伸,瞬间没入天际,没了踪迹。
空中,铁链晃荡之声不住响起,如闷雷滚滚,震慑着世间万物,震慑着山林间众人心神,令众人感受到无尽威压,若这铁链落在自己身上,定是身消道死,灰飞烟灭。
转瞬间,铁链不徐不疾由天际飞回,秦墨抬手,将铁链握在手中,不同于甩出之时,此刻铁链之上多了一道人影,正是慌忙远遁的少女。
少女被捆个坚实,身子动弹不得,看向秦墨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恐惧,鲜红的嘴唇已是变为煞白,不敢与秦墨直视。
秦墨拽着铁链,虚空一踏,身形来到少女面前,抬手间,便是伸手掐住少女喉咙。
“神侍?你可觉着你家主人打得过我?”
秦墨猛然使力,双目圆睁,隐约间带着不屑,讥讽,嘲笑……
只见被铁链捆绑的少女此时面颊通红,双手抓住铁链,试图将其撕扯开来,可越是扯动,铁链越是勒的紧些,大口喘气,亦是觉着呼吸不畅,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少女最后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东海之上的那座神迹府邸,扭头瞧去,神迹府邸却是安静的可怕,悄然无声,更别提有人影走出。
秦墨嘴角一咧,玩味般的痞笑挂在那俊朗的面庞之上,手中猛然使力,下了杀手。
少女脑袋耷拉在一旁,一代神侍就这般陨落,手中的蒲扇也是脱落,朝着地面掉去,秦墨伸手接住蒲扇,扔入蚕丝所编制的布袋之中,转身朝着云玄老道所在的方向飞去。
眼看秦墨漂浮而来,大理寺众人以及神府众人均是严阵以待,体内神只传承力量瞬间运转,五色传承之力犹如霓虹灯一般,在林间闪烁而起,耀眼夺目。
秦墨冷眼瞧向众人,并未动手,站直身子,颀长的身材令人感到无比的安心。
“师父,神侍已斩!”
秦墨话音刚落,眼前一黑,身子瘫软,倒在地上。
胖子急忙上前,面色焦急,摇晃着秦墨,生怕秦墨出了什么意外。
“师父,救救墨哥!”
胖子双目含泪,抬头瞧向妙觉大师,乞求一句。
妙觉大师胸口的伤势得到简单包扎,上前瞧了秦墨一眼,便是轻轻摇头,不住叹息。
然,这时武昭突然带人上前,大理寺众人将秦墨与胖子团团围住,手中兵刃直指二人,东伯侯亦是上前,修为运转,只等武昭下令,斩杀秦墨的心思更是重了几分。
“拿下,押往京都,听候父皇处置!”
武昭冷眼瞧着秦墨,言语冰冷,犹如三九天一般,不带丝毫情感。
东伯侯得令,上前一步,抬手便要对昏迷的秦墨出手,胖子岂能依了武昭,大衍神诀运转,一层金色护罩将自己于秦墨护在其中。
“老道士,你是墨哥师父,你定要救墨哥性命!”
胖子看向云玄老道,略微颤抖的声音响起,令人心酸。
“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拿下!”
东伯侯话虽如此,可一掌拍出,这是奔着要胖子性命而去。
“砰!”
东伯侯一掌落于金色护罩之上,金色护罩暗淡几分,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纹,浮现在金色护罩之上,但终是护住了胖子与秦墨,令二人不曾受伤。
“求求你们,救救墨哥,待墨哥醒来,到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胖子双眼无助的瞧着眼前的众人,带着哭腔,扫过众人,苦苦哀求。
“哎!”
妙觉大师突然向前一步,双手合十,试图化解眼前这场恩怨。
“妙觉大师,我武朝敬您,敬雷音寺,若是您今日非要出手,若是伤您,望勿见怪!”
武昭见妙觉大师上前,一步踏出,挡在妙觉大师身前,眼神之中不带丝毫感情,宛若机器一般,言语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