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冰河消融,草长莺飞,除去天穹之上,紫阳悬空,永昼无夜,一切皆是那般美好。
方寸山上,镇魂宗内。
一名白衣少年,在后院修行,顾不得门前香客繁多,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宛若仙女下凡,时不时到后院瞧上几眼,唯独三清殿前,身着灰色道袍老道,手握拂尘,不住的与香客打着招呼,忙的不可开交。
白衣少年立于后院之中,微风拂过,衣抉猎猎作响,身上释放传承之力,令周遭形成一片真空地带,一拳一脚挥出,带有雷霆之势,空气炸响,那双漆黑的眸子,犹若宇宙星辰,明亮闪耀,收招之后,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四肢百骸清爽无比。
“师娘!”
白衣少年见一旁白婉儿面带微笑瞧着自己,急忙上前,打着招呼。
“墨儿,三日之后,便是四院大会,可曾准备妥善?”
白婉儿帮白衣少年理着衣衫,满眼柔光,轻声询问一句。
“师娘放心,四院大会我定会问鼎三甲!”
秦墨言语间,充斥着无比自信,胜券在握。
“往年四院大会位列三鼎甲皆是可踏入禁虚,可取一件魔禁兵刃,以便防身。同时三鼎甲者,亦可获得一部功法,京都大理寺内藏书阁内,收藏着上万部功法。夺魁之人,可进藏书阁三日,榜眼于探花可在藏书阁待的两日,寻求于自身传承之力所契合功法!”
白婉儿于秦墨并肩行走,边讲着四院大会奖励边朝着镇魂宗前院走去,帮云玄老道一同招待香客。
这一忙活,便是整整一日,直至酉时,方才无香客上门,三人得闲,在院内继续谈论四院大会之事。
“墨儿,我听闻神府之内,青龙院今年有着数位天骄,修为已是达到中三品境界,大理寺与归元府亦是有中三品境界修士,到时比试,若是不敌,方可弃赛,万不可因此伤了本源,若是伤及本源,再想修炼,那便是天方夜谭!”
云玄老道近日亦是为秦墨打探不少消息,将拂尘放置于三清殿内,嘱咐着秦墨。
“师父放心,我自有分寸!”
秦墨见云玄老道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一暖,点头应道。
“明日我让你师娘,随你前去京都,有你师娘在旁,无人敢对你出手,至于东伯侯于林封那边,你不用担忧,明面之上他二人定是不敢将你如何!”
云玄老道像极了一个啰嗦的妇女,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秦墨倾耳聆听,将云玄老道话语记在心间,不曾厌烦,末了方才询问了一句;“师父,你不去四院大会?”
“四院大会共分三个阶段,初赛,复赛,决赛!”
云玄老道闻言,抬手轻抚秦墨头顶,如同父亲对孩子的宠溺,继续出言说道;“初赛于复赛以你的能力,定是可过,等到决赛之日,我会前去观赛,看你如何傲视武朝天骄!”
“嗯!师父……”
秦墨重重点头,感受到云玄老道与白婉儿对自己期待,紫界天堑之上,今晚誓必登上千阶,令肉身踏上一个崭新境界。
“你二人先回后院收拾行囊!”
正当秦墨准备开口说话之际,云玄老道突的开口,命秦墨于白婉儿二人离去,只身一人守在三清殿前,抬手虚握,拂尘飞入手掌之中。
秦墨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威压,这威压几乎比拟云玄老道,面露疑惑,看向白婉儿,眼中满是询问之色,白婉儿则是如临大敌,黛眉微颦,拉着秦墨朝着后院走去。
“若有事,喊我!”
云玄老道脑海之中,娇脆之音响起,转头看向白婉儿,轻轻点头,示意白婉儿不必担忧!
云玄老道神识外放,见到白婉儿与秦墨已是回到屋内,抬起袖袍轻轻一挥,只见屋子四周一道光幕将其笼罩。
镇魂宗门前,一名中年妇女,身着锦缎裘袍,踏步前来,若是细看,中年妇女脚掌与地面有着一寸距离,每一步皆是虚空而踏。
“不知灰青韵前来,贫道有失远迎!”
云玄老道双目对上中年妇女,拳握阴阳,施礼询问。
“道长不必恐慌,老身前来,不过求个心安,听闻武朝之内,唯独镇魂宗愿接待我等,今日前来,只为上炷香!”
灰青韵见云玄老道对自己隐约抱有敌意,回礼解释。
“既踏入镇魂宗,贫道便一视同仁,世间万物均是平等!”
云轩老道那根紧绷的弦并未因灰青韵几句话便松懈而来,引着灰青韵进入三清殿上香跪拜。
灰青韵倒是无异样,接过云轩老道所递来的三柱清香,于香烛之上点燃,插入香炉,虔诚跪拜。
“道长,小女天劫将至,不知可有法子护小女过了这天劫?”
灰青韵起身,像老友相谈,目视紫阳,不急不缓,述着家常。
“天道法则岂是你我可揣测!”
云玄老道轻微摇头,长叹一口气,言语间带着几分无奈。
“那便是没了法子?小女尚幼,这天劫怕是难以抵御!”
灰青韵闻言,身上气势忽然释放,无形的威压竟令三柱清香隐约有着熄灭之相。
“若是令爱想渡过此劫,怕是需到雷音寺走上一遭。”
云玄老道仅凭借着肉身抵御灰青韵所释放压力,为其指明道路。
“妙觉大师一向以慈悲为怀,若是妙觉大师不能助令爱渡过此劫,那只能凭令爱自身抵御天劫!”
“老身在此先行谢过,若是小女过了天劫,算老身欠镇魂宗一个人情!”
灰青韵说罢,不徐不疾于虚空踏着步子,朝镇魂宗外走去,到了门口,意味深长的瞧了后院一眼。
然,此时后院屋内,秦墨突然觉着冥冥之中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一般,身上汗毛倒立而起,冷汗浸出,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后背发凉。
白婉儿感到秦墨异样,刚要出手,见秦墨恢复正常,方才松了一口气。
弹指之间,云玄老道已是来到屋内,见屋内二人安然无恙,终是心安。
“师父,方才何人?”
秦墨回想起刚刚的那一瞬间,后背不由发凉。
“先前你曾问我,何人夜间前来,跪拜三清!”
云玄老道并未直接回应,秦墨听闻此言,知晓云玄老道接下来要讲的是自己不曾接触过得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