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灵骨琢磨汪林海和前任魔尊关系的时候,童言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从血心莲上跳下来,落在站在血心莲旁边显得有些无助的底星落身边:“我想明白了,这雪不是从天上来的,独钓寒江雪,这雪应该是月落刀法钓出来的。”
底星落修习月落刀法多年,他从来不知道月落刀法还可以钓出雪的:“我想不出有哪一招能把雪给钓出来。”
童言目光坚定的指着坤字位:“你集中一点只对准那个方向,将月落刀法从头到尾的用一遍。”
底星落狐疑的看了童言一眼,可扛不住童言用威胁的目光看着他,他只好不甚情愿的走过去,深吸一口气铺开月落刀阵,以最强的内息对准坤字位挥出了刀光。
等舞完第七招的时候,冰河的冰面已经被刀光斩成了一片冰屑,第八招成型,天上的月光仿佛都凝集在了刀尖之上,刀风过后地上的冰屑被扬起,挥挥洒洒真如飞雪一般,紧接着第九招,第十招……
一套刀法舞完,半条冰河上都扬起了一片雪尘,洋洋洒洒好似一场大雪一般。
雪往地上落下,隐隐约约显出了一个山的轮廓,不等底星落惊呼出声,所有人都看到眼前的冰河尽头突然出现了一座大山,不用谁招呼,所有人都运转功法往大山的方向奔去。
千山!
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山。
一刻钟之后,他们到了长河的尽头,可大山似乎还在不远方,仍由他们全力奔行似乎也到不了。
张灵骨第一个停下来:“这么跑是跑不到的。”
被苦悟大师背着的齐云帆也停了下来:“我记得当年我们走完山路就是冰河了,不应该啊。”
童言指着前方的山影对底星落说:“你试着往前面劈一刀。”
“没用的。”底星河突然开口了,他对底星落伸出手:“把刀给我,我来试试。”
底星落很是不情愿的将刀递到底星河的手里:“你连月落刀法都不会,你能打得开千山的门?”
“千山的存在是底家堡最大的依仗,所以这个秘密只会传给继承人。”底星河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
他将乌啼刀握在手中掂了掂:“我自小身体羸弱,大部分时候都住在苍山,因为苍山四季如春适合安养,可每年过年的时候我还是会被接回底家堡,我记得有一年爹喝了点酒挺高兴的,拿起一把木刀教了我一招,他说就算我学不会月落刀法,只要会这一招就什么都不怕了。”
张灵骨心中一动:“难道显出山影是用月落刀法,可开千山的门却是用另一个招数?”
“试试就知道了。”底星河话音刚落就送出去一招。
他这一招并不复杂,看上去就是抖了抖手,然后在空中画了一个圆而已。
可这一招却让乌啼刀发出一声轻鸣从他手中飞了出去,在空中自己画了一个巨大的圆,紧跟着眼前的夜色似乎被画空了一块,山影从这一块看过去成了一座在眼前的大山,近在咫尺的让人不敢相信。
张灵骨往旁边挪了挪,发现从圆圈外看过去,山影仍旧是遥不可及的样子,可见只有从乌啼刀划开的地方才能进入千山。
齐云帆看了一眼急不可待冲进去的童言和汪林海,他示意苦悟大师将自己放下,运动真气将自己给托起来往山门里去:“你在外面等着,如果等不到我就自己回去吧。”
苦悟大师看向他手中托着的开元灯,很是勉强的点点头:“主持你千万小心啊。”
“我回自己家需要小心什么?”齐云帆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你放心吧,没有了补天石和开元灯的效用,苦瓜大师他们也只能停留在当前的那一世,如果他们想回来是随时都可以回来的。”
他一只手托着开元灯,一只手竖在胸前宣了一声佛号:“谁又能说得清楚,眼前的我们,是不是哪一位修仙者一场大梦中的人和事呢?你也别惦记进这三千须弥里了,好好的活好这一世吧。”
“多谢主持大师提点。”苦悟大师听后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在门外停下双手合十恭送齐云帆进了山门。
敲锣人被尸殂驮着也进了山门,张灵骨这才问底星河:“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底星河抬起一条腿又缩了回去:“我一个炼不了道法的人,进去看了一宝库的仙器我怕我唾弃自己,还是不去了。”
底星落却不客气的跟着童言进了山门,张灵骨一看这所有人都进去了,他忙拍了一下底星河的肩:“那就有劳你在外面看着点,说实话我心里始终有点不太踏实。”
底星河按着他的手:“一家兄弟不说这见外的话。”
张灵骨冲他一点头走进了山门。
山门之后虽然也是夜色,可因为满山的白雪倒映了月光,四下十分的明亮,一条山路蜿蜒而上,两边怪石挂着积雪,不远处的山路转角,临崖建了一座六角小亭,无匾无字却透着点离世的清冷和通透。
山路的尽头是一片压着白雪的屋宇,用的是一种白色的巨大石块,晃眼看上去像是不够通透的玉石,式样不太像中原的房屋,高耸的山门盖着金黄色的琉璃瓦,衬着上面鎏金的装饰十分醒目。
进了山门是一片池塘,这么冷的山头,这个池塘里的水竟然没有被冻住,而在这池塘中开了十几丛莲花,只是这莲花的叶子是银色的,花的花瓣是半透明的十分衬景。
池塘的后面是一个用巨大玉石修成的主厅,挑高的房梁,拱形的大门显得很有气势。
所有人对那似乎是用黄金铸成的大门视而不见,纷纷进入了大厅之中。
大厅里没有主位,七张桌子围成了一个半圆,这布局看上去千山七脉都是平起平坐的意思。
齐云帆在自己的位置盘腿而坐,十分感慨的摸了摸眼前的桌子,他指着居中的桌子对童言说:“那是大师兄的位置,你去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