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不要走!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唐若枫见聂风拔腿就走,顿时慌了神,连扑带爬地爬了过来抱着聂风的大腿一阵干嚎不肯撒手。
“那批钻石,我看到了,我承认我看到那批钻石了,你放过我,我就不往外乱说,否则我就把消息放出去,让你们永无宁日。”
唐若枫破釜沉舟般压着声音说道,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拿出来的筹码了,不管聂风受不受威胁,只有拿出来试一试了。
聂风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你可以试试看,如果你那张嘴自己不能闭上的话,以后就不用再张开了,我现在就可以找人帮你缝起来!”
唐若枫见他丝毫不受危险,一下子六神无主,像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双手拼命的抓自己的头发,一把一把的头发被他生生拽下来扔在地上。
“看着都恶心,不用打招呼他的刑期就够长的了,”范一鸣不愿再听下去,转身回了隔壁病房陪老婆儿子去了。
一阵咚咚咚地高跟鞋声传从走廊尽头的电梯处传了过来,唐若枫的妈妈一脸慌乱地跑了过来。
门口的负责看守的保镖才不认识她是谁,他们得到的指令是聂风不出来之前谁都不可以进去,天王老子也不例外。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儿子在里面,快放我进去,儿子……儿子……妈咪来了!”
可惜任凭她用手中的小坤包如何乱砸,保镖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聒噪!这里是医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吵到我家老爷了,”庆叔用颤抖的手指着她呵斥道。
“庆管家!范先生回来了?求求你,让我见范先生一面吧,我儿子也是被骗的,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原来欧震霆在去医院的路上通过电话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周先生,周先生听说他们被范家的保镖带走了,恐怕连挽救的余地都没有。
于心不忍之下周先生还是通知了自己的妹妹,让她赶到医院见自己儿子最后一面,下次再见恐怕就是在监狱了。
周睿婷的姑妈听到这个消息差点直接脑溢血,自己老公没本事,只能托自己的关系在周氏做个中层管理,算是丢尽了脸。
自己想尽办法不就是想让唐若枫继承周氏的家产好翻身吗,现在别提翻身了,能不能把命保住都难说。
得罪了范家的人还没听说过谁有好果子吃的,范家虽然人丁不旺,可个个都是政商界的拔尖人物,尤其是现任家主范一鸣。
范一鸣的产业似乎都与范家无关,可他白手起家创立的港岛最大的重工业机械公司,内地许多高精度机床设备,都要通过范一鸣的公司来采购,说他是红顶商人也不为过。
听说他身边的保镖都是退役的军中精英,,自己儿子怎么会脑子进水想起来去绑架他的独生子,这不是老虎头上抓虱子吗。
这时,房内传来一声闷哼,聂风奋起一脚将唐若枫踹飞,这次真的滚进了床肚底下,他轻声说了句,“这脚是帮彭庆楠踢的,虽然他也挺令人生厌的。”
彭庆楠是孤身一人出现在宴会上的,恐怕彭家还没得到消息,还不知道他跑到哪里鬼混去了,恐怕要等到警方通知他们去认尸的时候,他们才会知道面临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局面。
聂风拉开房门,保镖们见聂风出来了,两人一分把路让了出来,对于聂风他们还是很感激,当时他们俩也在周家,自己小少爷被绑走了算是严重的失职了。
“聂先生,这边请,老板在等你!”其中一个保镖指向隔壁病房,示意聂风过去。
“聂风,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我告诉你,你和我家婷婷是不可能的,周氏最终还是会由我儿子继承!”
聂风都已经走出几步了,又停下了脚步,扭头对她说道,“周小姐愿意嫁给谁是她自己来做决定而不是你,与其担心别的,你还是去见见你儿子最后一面吧。”
聂风的话让她脸色大变,这时也没人阻拦了,她径直冲进了房里。
“儿子!儿子!你想干嘛?”她刚刚跑进房间,就看见唐若枫已经颤颤悠悠地爬到了窗台上,一副想跳又不敢跳的样子。
“妈咪,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想坐牢啊!”唐若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
他妈妈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儿子,你下来吧,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死了谁给我送终啊,你是我们全家的希望。”
唐若枫似乎想到什么一般,一转身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三两步窜至妈妈的面前。
“妈咪,我想到办法,就说……就说这件事是你策划的,你帮我去顶罪好不好,这样我最多就算从犯,没几年就出来了,我还年轻,我不能坐一辈子牢啊。”
唐若枫的话让他妈妈如同被雷劈一样跌坐在地上,真心没想到从他嘴里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居然为了让自己脱罪想让亲妈去顶罪。
“你……你不是我儿子,你疯了,你已经疯了,对!我去找医生,给你开证明,说你有精神障碍,就算是关在精神病院也比坐牢好。”
唐若枫的妈妈拼命挣脱他的手,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她也被伤透了心。
房门一直是开着的,他俩的对话被外面的保镖听了个正着,唐若枫也想跟着跑出来,却被保镖推回来了。
“没有老板的同意,如果你想离开这个房间,请从那里走!”保镖指了指他刚刚爬上去的窗台。
唐若枫面如死灰,一路倒退跌坐在床边,再让他鼓足勇气爬上窗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这里一片死寂,隔壁却是一片其乐融融,范一鸣一家团聚,和聂风也相谈甚欢,双方互通身份,范一鸣当然是拣能说的说,就这样也够吓人的了。
不算他白手起家自创的公司,范家本身就是港岛豪族,英女皇时期就已经横跨政商两界,不过范家逐渐将核心产业移向海外,所以在港岛名声不显,不像李嘉诚霍英东那样为众人所知。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这样香港上流社会人也都知道,轻易不要惹范家的人,除非是活腻歪了。
范一鸣听说聂风并非大家族的子弟,仅仅是个小古玩店的店主,不禁为周家老爷子的开明鼓掌,为周小姐的眼光啧啧称奇。
范一鸣也是个资深古董爱好者,他财力丰厚,经常出入世界各地的拍卖行,只要看到从中国流出去的国宝一定重金买回,或捐或收藏,总之称得上是一位爱国商人。
“选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到我家中坐坐,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藏宝室,”范一鸣难得遇到一个有共同爱好的人,忙不迭地邀请聂风前去观赏。
范太太咳嗽了两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范小胖。
“咳……今日确实有诸多不便,那就改日吧,最近这段时间我都不会离开香港,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提前打电话给我,我派人接你。”
范一鸣从庆叔手里接过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了聂风,像他这种级别的大佬轻易不会给别人名片的,身份到了一定程度,他的名片就代表着权利。
聂风接过来一看,除了烫金的花纹之外,只有三个中文字和一个电话号码,一个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到他这种程度已经不需要那些头衔来粉饰自己了,完美的诠释了姓名即身份这句话。
“伯父的名片可真够简洁的。”聂风郑重地将那张名片放进口袋里,也许这张名片到了关键时候可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