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说小聂,需要这么小心吗,不就是个瓷器吗,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我捧得住!”周老爷子见聂风这般小心,有些不以为然的把笔洗放了下来。
聂风提起的心也放下了,心想看你这样不在意,如果你知道这物件的来历,恐怕比我还不如呢。
“老爷子,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这话您听过吧。”聂风用指腹轻轻地抚摸那笔洗上的花纹感叹道。
周老爷子听了一愣,“这话我听玩古董的老伙计说过,不过钧瓷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就算找到也只是碎片而已,我这个……我这个可是完完整整的,还被我用了这么些年了。”
周老爷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聂风言中之意他是知道的,可让他相信自己扔在书桌上二十来年的笔洗是钧窑瓷器,真的很难相信。
聂风将笔洗调转,让刻着字的那面冲着上面,“这个‘乙’字,是清宫为了区别藏品等级所刻,这样一件珍品,在清宫大内藏宝中,只能排到乙等,可见当时藏宝有多丰厚。”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物件应该是乾隆朝的时候被归的挡,根据史料记载,乾隆朝那会内务府会对大内藏宝登记造册划分等级。”
“可是,单凭一个‘乙’字,就算他是乾隆朝时候的藏品,也不能说明这就是件钧瓷啊。”
聂风大手一挥说道,“不需要证明,您又不准备拿出去卖,至于为什么我这么肯定,因为我见过流传至今的钧瓷,也亲手触摸过,这件笔洗捧在手上给我的那种感觉,和之前一模一样。”
“哦!你摸过传世的钧瓷,在哪儿?”周老爷子虽然对瓷器不太热衷,可也知道钧瓷是万中无一的藏品,聂风看上去这么年轻在哪儿接触过。
“家师龚心玉,师祖郭葆昌大师,师祖传下的藏品中,哥、汝、定、官、钧各有藏品,别说是钧瓷,就是更稀少的哥窑瓷器我都亲眼见过,不过家师不让摸罢了。”
聂风心想师父啊暂时先拿您做借口吧,毕竟您也不知道我那灵眼的事,要是都让我给摸了那灵气可都浪费了。
“郭葆昌?郭世五?这位我倒是知道,没想到你是他的传人,果然是名家之后,一上手就知道真假。”
聂风看了看那笔洗说道,“老爷子,您还是换个笔洗吧,我看您用着价值上百万美金的东西洗洗涮涮的实在心疼。”
周老爷子仰天长笑,“好好好,我换就是了,不就是换个笔洗吗,这东西……等婷婷出嫁的时候,我就送给她做陪嫁!”
周睿婷听了爷爷的话娇羞地扭过头去不敢看聂风,他却一点都没注意到,他正瞪着一双灵眼在周老爷子的房里一阵寻找。
先是在周老爷子这找到一十八颗粉钻,颗颗价值连城,紧跟着又发现他把一直钧瓷笔洗扔在桌上扔了好些年,知道近几年开始练字才拿出来用,顿时觉得这老爷子心真大,说不定他房里还有什么好宝贝。
“别找啦,我这是书房,不是阿里巴巴的宝藏,等你和婷婷结婚,再找出来什么都是你的,谁叫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孙女呢,”周老爷子见聂风那副架势,抚着胡须轻笑道。
“那……我们先告辞了,这物件可是国宝,您一定要保管好!”聂风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和周睿婷下了楼。
“你爷爷宝贝真多,我的天,我的心脏到现在还在砰砰跳,”聂风单手捂着胸口说道。
“真的?我听听!”没想到周睿婷闻言立刻趴在他的胸口听了起来,搞得他心跳真的加快了。
“看来是真的,我得送你去医院,你现在心跳的好快,这样太不正常了,”周睿婷一本正经的说道。
聂风把她的脑袋给搬了开来,“好了别闹了,我正常的很,不需要看医生。”
周先生夫妇俩在楼下看着他俩笑闹,欣慰地点了点头,以为女儿终于找到个好婆家,他们又怎么知道这两人只是在演戏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周睿婷亲自当导游,领着聂风把香港能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当然欧震霆也以保镖的名义一直跟在后面。
说来也怪,似乎一切魑魅魍魉都销声匿迹了,一点阴谋诡计的迹象都没有,不仅聂风他们觉得奇怪,就连梁子刚也觉得太平静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小小的一个港岛,那三个毛贼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漏出来,他们不用吃饭的吗,不用娱乐的吗,他们会这么老实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关到现在?
梁子刚就觉得脑袋要炸开了,头发都快被自己给拽光了,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如果能有点消息还好,还能去闯一闯,看看消息是不是真的。
就怕现在这种情况,就像一潭死水般一片死寂,街头那些社鼠鬼马,整日在街头的混混,不知道被他抓回来打了多少次,居然没有一个人曾经看过那三人出现,难道他们已经离开香港了?
明天就是周家小姐的生日宴了,如果还不能把那几个恶贼给抓住,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阿全,周家小姐生日宴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梁子刚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
阿全正把脚跷在桌子上打盹,用一张纸盖在自己的脸上挡着光,他也好几天没睡好觉了,现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有听到梁Sir的问话。
“阿全……阿全,你死到哪儿去了?”梁子刚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回头张望着,一眼就看到跷在桌上的那双鞋。
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的梁子刚见手下这般懈怠,顿时火冒三丈,上前就是一脚踹在阿全的腿上。
“啊呀我的妈呀!”
阿全惨叫一声,从凳子上翻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捂着胯部一阵痛呼。
“睡睡睡就知道睡,睡觉能抓贼吗?等抓到那三个贼我放你们一个礼拜大假,让你们睡个够,现在都给我精神点,”梁Sir气呼呼地说道。
“梁Sir,伙计们也是太累了,让他们轮班休息吧,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天天跟着周家小姐到处跑,根本一点收获也没有,说不定人家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周小姐呢?”
梁子刚一个得力手下在一旁分析道,他听了心中也满是疑虑,如果真的是声东击西怎么办。
如果是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而放出的风声,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的周小姐身上的时候在港岛犯个什么大案,那自己也不用干下去了,直接滚回家去吧。
“不管怎么样,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周小姐,那就要跟下去,明天就是她的生日宴了,等明天过了如果还没有事情发生,那我们暂时先收工,等有新的消息再开工。”
梁子刚咬着牙拍板说道,阿全刚刚从地上爬了起来,“梁Sir,我都打听过了,这次因为是小生日,所以中午会在周家大宅里办一个午餐宴会给周小姐庆祝生日。”
“在周家大宅,那里的安保措施怎么样,有什么宾客会去?”
梁子刚一听到午餐宴会脑袋就疼,要是来个什么达官贵人,不仅仅要保护好周小姐还要估计那些贵宾的安全,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
“呃……大多是周家老爷子交好的豪门,还有周先生的生日伙伴之类,另外就是周小姐的闺蜜玩伴,据说周小姐晚上还包下了一座KTV给自己庆生,可能是觉得中午长辈太多玩不开晚上乐一乐吧。”
梁子刚揉了揉不断跳动的太阳穴,顿时觉得明天将会是他即将面对最困难的一天,谁能保证一整天都绷紧了神经不出错。
“所有人,分成三组,留下一组人值班,其他人都回去睡觉,明天早上全部到这里来集合,值班的那组明天下午找我报道,现在自由分组!”
梁子刚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先让手下们休息,看看他们跟鸡窝一样的脑袋布满血丝的眼睛,再不让他们休息不用等那几个贼出来他们自己就崩溃了。
“谢谢梁Sir!”
“你们先回去吧,刚刚我眯过一会了,我留下值班,”阿全主动留了下来,让梁子刚刮目相看。
“根据可靠消息,周小姐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傍晚之前,都不会离开这座房子,监视组的伙计要辛苦了,其他人解散!”
梁子刚一声令下,自愿留下值班的人都精神抖擞的开始工作,其他两组人都各自找地方睡觉去了,准备用最饱满的精神面对明天挑战。
周睿婷可不知道外面这帮警察已经为了自己炸开锅了,她还在挑明天要穿的衣服。
“这套太素了,这套有没有合适的项链搭配,好烦啊,我明天到底该穿哪件?”
欧震霆这会正把身子悬在阳台外锻炼肌肉,虽然这里只是二楼而已,可整个人全靠两个胳膊的力量挂在外面也挺吓人的。
一阵嗡嗡地手机振动声从桌面上传了过来,聂风围着浴巾赤着上身从浴室中走了出来,甩了甩还沾着水珠的头发拿起了手机。
看了看手机屏幕,聂风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屏幕上只有一串星号,这么晚了特种事务局找他干嘛,明天可就是周睿婷的生日,都呆了这么多天了,不会这个关键时刻把自己叫走吧。
聂风无奈地接通了电话,意料之中果然是司晨那低沉的声音。
“聂风,有事让你出马了,已经把华兴从瑞士召回来了,到时候你们俩一起去。”
“大哥,时间要不是这么紧,明天我真的有事,改天行不行?”聂风厚着脸皮说道。
“我没说明天啊,三天后在上海汇合,装备仪器什么的都需要时间准备,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司晨诧异地说道。
“不是明天就好,这次又要去哪儿啊?”聂风心想不是明天就好,大不了当空中飞人,等周睿婷过完生日就直接飞回上海。
“西藏!”司晨口中说出一个让聂风目瞪口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