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里下来的正是国安局特勤队的金勇,他和聂风拥抱了一下,犹豫了一下问道,“赵冰呢?”
聂风心想,还说你们俩分手了,这不是还互相记挂着,骗谁啊。
“我也不知道,我和她分开了,不过她和华新在一起,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聂风见金勇一副焦急的样子,赶紧劝慰他。
金勇带着大部分武警向里冲去,只留下几名看守现场,金勇的部下小张查看了一下阿豹的尸体,看了看聂风,“你干的?”
聂风点了点头。
“你小子现在下手挺狠啊,这么近距离也敢往人脑门子上开枪,也不怕溅自己一身血。”小张赞许的说道。
聂风苦笑了一声,“生死攸关,被逼急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不想这么早死,就只有弄死他了。”
“那他呢?”小张指了指傻眼了的蒋立鹤,他还跪在那呢,整个人痴痴傻傻的,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本来以为聂风也会被逮起来,谁知道峰回路转成一家人了。
“本地的接货的买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是整个华东地区最大的毒品拆家。”
一听到毒品,小张的情绪立刻就不对劲了,恶狠狠地指挥两名武警战士把蒋立鹤给铐了起来扔到了车上,也不管他在那拼命嚎叫手伤的事。
“妈的,干什么不好,跟毒品扯上关系的都应该被枪毙。”看样子他对毒贩是深恶痛绝。
金勇带着武警冲了进去,被厂房里的场景给吓了一跳,到处都是弹壳和尸体,地上弹壳的温度都还没有完全消散,不久之前才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枪战。
“赵冰!赵冰你在哪儿?”金勇高声呼喊着。
华新一听是金勇来了,知道他和赵冰两人只是在闹别扭,其实都很在乎彼此,赶紧应了一声。
金勇循声找了过去,就见赵冰躺在地上不住的咳嗽,防弹衣被脱下来放在一边,华新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你怎么照顾她的,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金勇气急败坏的喊道,华新的不着调他也有所耳闻,没想到是这么靠不住。
“咳咳咳……你别怪他,要不是他我就没命了,快带人往后门去追,罗恒跑了,他们人多目标大,现在还能追的上。”
金勇手一挥,那些武警都向后门跑去,他却留了下来,又想抱起赵冰,又怕碰到她的伤处,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人看了想笑。
“你哪儿受伤啦,我已经呼叫医疗队了,没多久就能到了,你要撑住啊。”金勇忧心忡忡地说道。
赵冰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一甜,不过脸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什么撑住,你别咒我了,我只是被近距离打了两枪,应该是内腑震伤了,你怎么来了?”
金勇听说赵冰是被震伤,更不敢碰她了,只好等着医疗队的专业人士来处理。
“我是追着罗恒后面过来的,这次涉案的数量太大,我师父就把我给派了出来,罗恒这家伙跟狐狸似的,每到一座城市停留绝对不超过三到五天,每次我都扑个空。”
金勇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距离说你曾备案要来追查这个地方,恰好和我收到的情报是同一处,我怕你有事就迅速赶了过来。”
“可是你还是扑了个空,”旁边看着他俩秀恩爱的缺心眼华新说话了。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还是想想怎么写报告吧,你看看外面都成什么样了。”
华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毒贩卖家和买家见财起意发生火并,两边都是人渣,死光了才好。”
说完他摇摇晃晃地出去找聂风去了,再留下也是做电灯泡,这种感觉可不好了。
“报告,船厂范围内经检查已经没有人了,有痕迹显示数人从后门逃出了船厂范围,是否追击请指示,”武警队长跑了回来说道。
“别追了,喊他们收队吧,这次是我安排不妥当,急着冲进来救人,应该先派一队人去守着后门的,”金勇不断地自责道。
忽然一只手拽了拽他的裤脚,金勇回头一看,是躺在地上的赵冰。
“没事的,他们所有人的找我都拍照片了,到时候把通缉令做出来他们就不是那么好藏了。”赵冰见金勇懊恼的样子劝了他几句。
这时候医疗队的人也赶到了,还抬了一副担架来,小心翼翼地把赵冰抬上车开走了。
“看来今天有的忙了,”金勇回到厂房门口对聂风说道。
“塔吊操纵室里有一具尸体,外面有个墙洞对着的树丛里有一具尸体和一个俘虏,外面脚手架上还有一个,剩下的都在这了。”
聂风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了金勇,当他听说华新是因为一顿饭让聂风给骗来差点把命给丢了的事情,也是唏嘘不已。
聂风见小张那副干劲十足的样子,对金勇问道,“小张对贩毒分子好像是零容忍啊,是不是遇上过什么事啊?”
金勇点了点头,“小张原来是缉毒局的,后来才调到我的手下,他有一次带队去抓毒贩结果就他一个活着回来的,所以每次看到毒贩他的情绪都很难控制住。”
“对了,这个蒋立鹤还涉及诈骗和买凶杀人案,广州那边有个污点证人正在指证他,你到时候跟广州那边要下资料就知道,”聂风忽然把这事想起来了。
有这几件事垫着,相信蒋立鹤蒋大老板就算不枪毙也得在监狱里过上一辈子了。
“那个罗恒跑了,你准备怎么办?”聂风好奇地问道。
金勇苦恼的抓了抓头,“还能怎么办,继续等情报呗,只要他还想完成瑙坎将军的任务,就会露出马脚,总会抓到他的。”
因为赵冰和华新的身份,聂风参与其中的事情也被隐瞒了下来,整个事情变成了彭城警方接到群众举报,联合国安和武警部门抓获了贩毒分子若干名,缴获了不少非法枪战,破了一宗大案。
金勇派车把聂风和华新送了回去,华新直接去机场了,他脆弱的心灵也需要休养,这次受的惊讶太大了,他暗自发誓坚决不上聂风的当了,不是每次运气都这么好能保住性命的。
赵冰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一根肋骨骨裂了,内脏受了点震荡,休养一阵子就好了,现在在省城的医院休养。
除了罗恒逃之夭夭之外,这件事应该就算是结束了,蒋立鹤这个人的下场应该会是很惨的。
一辆警车把聂风送到了博古斋的门口,他决定这段时间还是好好的待在店里修身养性吧,时不时再去龚老那问候一声学点东西,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店里只有杜叔和胡伟二人,欧震霆还是不在,杜叔见聂风从警车上下来还有点奇怪,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怎么坐警车回来的?”
“杜叔,没事儿,跟一个警察朋友吃了顿饭,他顺便就把我送回来了。”聂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杜叔看了他一眼,皱巴巴的衣服上还沾着斑斑血迹,头发乱糟糟的,可别是喝醉酒跟人打架了爱面子不好意思说出来。
聂风在杜叔眼里有三个身份,自己的老板,自己过世兄弟的儿子,自己女儿的男朋友,当然要多关心一点。
于是聂风就被杜叔的关心轰炸骚扰了一路,直到他上楼洗澡换衣服才稍稍解脱。
“店里怎么样,有没有人帮着咱们把这一套凑齐啊,”聂风擦着半干的头发走下楼来。
杜叔还没答话,胡伟先给抢答了,“风哥,那个盘子碟子碗的没人来卖,不过你放心,这才挂出来几天啊,说不定过两天就有了,不过昨天你不在的时候有个人来卖东西,杜老给鉴定了,东西没收,让他明天中午样子再来。”
“是有这么回事,实话说我有点吃不准,还是等你回来吧,我刚刚还在担心要是那人来了你还没回来怎么弄,幸好你回来了,”杜叔诚恳地收到。
聂风顿时来了兴趣,对杜叔问道,“什么东西让您这个老江湖都说吃不准?”
“一座塔,一座木雕的如意八宝塔,看料子,应该是金丝楠木,光是这料子和做工,就挺值钱的了,我没准备收,也就没问价钱,我让胡伟去打听了,那卖家去了好几家店里,不用过没人收下来,今天肯定还会来。”
果然,搬了张坐在门口晒太阳的额时候,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人上门了,背上还背着一个双肩背包。
“掌柜的,你们老板今天来了吗,我确实是等钱用,才把这家传的宝贝给拿出来卖,怎么就没人收呢。”
那人一进门就直奔杜叔去了,昨天就是这个老头回绝了自己,不过只有这个老头表示出有兴趣的样子,其他几家店的人连看都不愿意看。
聂风一听这人还真来了,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一时起不来身,杜叔已经领着那人走了过来。
“老板,这位客人又来了,您看……?”杜叔在外人面前都是称呼聂风叫老板,这事聂风说过多少遍了,可杜叔就是不肯改,非说规矩就是规矩,私下里怎么叫都行,当着外人的面儿就得叫老板。
“杜叔,麻烦您把他带到会客室里吧,让胡伟泡杯茶,我这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