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回头见金老一行人还在侧门那等着呢,一路小跑向金老跑去,至于那块冰种的料子,他可没地方放,就在手上攥着呢。
“我就随你师父叫你小风了,我和你师父可是过命的交情,你料子这抓在手上也不怕磕着碰着,去……给他找个箱子来装着。”
金老见聂风抓着那块料子一路小跑过来,顿时觉得心脏有点受不了,这孩子心太大了。
当即有人拿来一只手提箱,里面都是软垫衬着,聂风将那块料子放进去合上了箱子拎在手上跟着金老向外走去。
跟在金老后面聂风才发现,金老虽然年岁大了可没有拄拐,不过走路似乎有点跛脚,所以走不快,他三两步就追了上去。
“那个,金老爷子,我师父怎么知道我来平洲了,我怕他担心一直都没告诉他。”聂风在金老身侧恭敬地问道。
“你以为你能瞒的了你师父啊,你就等着回去一顿好批吧,不过你放心,我看你挺顺眼,到时候我给你说说好话。”金老幸灾乐祸地说道。
聂风到没觉得有什么,自己和师父感情深厚,出于关心责罚两句又能怎么样,不用麻烦金老爷子美言。
“金老,您和我师父……?”聂风好奇地问道。
“叫金叔,以我和你师父的交情还当不得你这一声叔吗?”
见金老有些不开心,聂风赶紧改口,“是,金叔,您给我说道说道呗。”
“当年我年轻气盛,自认为天老子老大我老二,谁都不放在眼里,去缅甸走货的时候碰上了劫道的,一不小心腿上中了一枪,当时你师父正好在附近,带人打退了那些强盗,还把我从老林子里背了出来,我这条命,就是你师父给救回来的。”
金老有些感慨的指了指自己那条跛腿,看样子就是那时候受的伤,对金老造成了一辈子的影响。
金老将聂风带到了市场最里面的一栋小楼里,那些随从都在门外站着,一个都没有进门的意思,金老带着聂风进了门。
“这里是我平日里办公的地方,现在来的少了,除了我和我邀请的人,谁都不能进来,这是我立的规矩。”金老见聂风在向外望,轻声解释道。
看来金老是个很喜欢立规矩的人,而且自己也会去遵守这些规矩,不像有些人,立下规矩只为约束别人,只要对自己造成一点不便立刻就首当其冲坏了规矩。
“小风,听说你这次过来飞机出了故障,所以耽搁了一天,那时候你师父就知道了,所以打了个电话给我,让我照看照看你,没想到还真让我碰上了。”
金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来递给聂风看,聂风接过来一看,是自己和龚老的合照,还是在龚老家里照的呢,应该是老邢给拍的,嗯,采光角度都不错,把自己拍的帅帅的。
“金叔……您特意把我叫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谈吧。”
金老撑着桌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自嘲道,“年纪大了,腿脚都不好使了,尤其是中过枪的这条腿,不能久站,到哪儿都得坐着,快成废人了。”
这话聂风可不敢接茬,只能在一旁傻乎乎地憨笑。
“是这样的,我听你师父说,你开了间古玩铺子,我想问问,你想不想涉及珠宝玉石的行当?”金老盯着聂风的脸问道,似乎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聂风想了想,“金叔,珠宝玉石对资金要求太大,货压在手上太占资金,我现在才刚刚起步,没多少本钱,所以……现在暂时还不想接触这方面的生意,以后就难说了。”
聂风也没把话说死,他要是说自己对珠宝玉石生意没兴趣,万一以后机缘巧合之下自己真的开始操作这方面的生意了,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嘛。
“要是不用你自己铺货呢?”金老靠在椅背上问道。
“不用我铺货?怎么可能,谁会做这种亏本生意。”聂风不可置信地说道。
金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啊,我给你铺货,你看怎么样。”
聂风见金老正色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来了兴趣,身子也坐直了,“金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金老叹了口气说道,“受缅甸方面原料控制所累,咱们这行已经不像前些年那么风光了,我名下的铺子大多分布在广东福建一带,这里的竞争太激烈,所以我想北上。”
“北上?”聂风明白了金老的意思,他是想另辟蹊径,开辟第二战场,与其窝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和人家拼个刺刀见血,不如去开拓新的市场,金老这是在找合伙人呢。
“小风,你看我这个想法怎么样,我年纪大了,撑不了几年了,我那几个儿女都不争气,想要靠他们来继承我这份家业,估计没几年就给败光了。”金老有些悲哀地说道。
对于金老的家事,聂风不予置评,但金老的这个想法让他有些意动,不用占用自己的资金铺货,光这一点就足够吸引他了。
“金叔,您准备怎么操作?”聂风兴致高涨,认真咨询金老的意见。
“其实这事我也想了好几年了,可一直迈不开这一步,如今你来了,也算是给了我自己一个借口,一个契机。”
“我准备在上海开一家旗舰店,直接由平洲供货,运作的好的话,再由上海向周边辐射,多开几家分店。”
说到玉石生意,金老立刻就精神起来,毕竟是在这一行待了一辈子了,金老事无巨细几乎都考虑周全了,就缺一个实际操作的人。
金老年纪大了,不可能平洲上海两头跑,这样身体吃不消,他的儿女最大的本事就是花钱,他可不敢让这几个不肖子孙去开拓上海市场,要是调现在店里的人,让人家背井离乡几千里,金老也觉得有些不妥。
所以横空出世的聂风就是金老心中的最佳人选,再加上聂风今天的表现,更加上金老认定聂风是上天派来帮助自己的人,说不定就这样临老开启了事业的第二春呢。
聂风的晚饭就在金老这解决了,一老一小边说边聊,将事情大致上的框架给定了下来。
这间到现在连名字都还没有的珠宝玉石店铺将由金老从平洲直接供货,交由聂风管理,金老不参与经营,一切经营方面的事由聂风负责。
一直到现在聂风才知道,这个想法虽然早早的就在金老的脑海里盘桓了,可一直就是个想法,连个计划都没有,看来自己这次回去忙完博古斋开业的事,就得投入到这件事里来。
等到聂风从金老这里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金老毕竟年纪大了,和聂风商谈开店的事很伤脑子的,让聂风记得明天来参加中午的拍卖会,吩咐人将他送回酒店早早地也歇下了。
聂风回到酒店,就见欧震霆在桌上摆弄着什么。
“我回来了,欧大哥你在干嘛呢?”聂风探头去望,却被欧震霆宽厚的背影挡的结结实实。
欧震霆头也不回将手中的东西给举了起来给他看了一下就又继续擦拭起来,聂风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是一把五六式三棱军刺,长度约三十八厘米,三面都开着血槽,整个刀身呈灰白色,应该经过去光处理了。
“欧大哥,你从哪儿淘来的,这可是被联合国禁用的凶器。”聂风转到正面去看,军刺尾部的套圈都已经磨白了,这应该是把见过血的真家伙,不是后期仿制的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