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以为我是龙敬礼的……”
再次被贴上龙敬礼的女朋友的标签，让叶伊哭笑不得。
“怎么，你以为你很特别吗？”
李青好笑地看着她：“每一个和权贵子弟交往的女孩都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和那些前任不一样。非要到自己也变成前任的时候才知道，在男人眼里，你们确实和衣服没有什么区别！”
“我和他会走到哪一步，不需要你为我关心。”
叶伊甩开李青，转而质问左长卿：“左长卿，可以解释一下你所谓的大好机会究竟好在哪里？锦绣前程的锦绣在哪里？！十万人演唱会在哪里？！在你嘴里？还是在你梦里！”
“叶小姐，你要冷静！”
左长卿用眼神示意李青和李蔓暂时走远。
李青也知道话说得有些过，拉着妹妹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左长卿摆出知心叔叔的姿势，对叶伊说：“做李蔓的声音只是权宜之计。电影马上就要上映，预告片已经发布，公司为电影准备了很多宣传活动，李蔓和李青都要参加。活动现场难免会有人要求李蔓现场哼两句，我们不能每次都用歌手突然哑了嗓子做借口……”
“所以需要我做挡箭牌？”
“对，我会安排你作随行人员，需要唱歌的时候，你就在后台做李蔓的声音，替她圆场子。作为回报——”
说到这里，左长卿顿了一下，说：
“华夏高层打算和金星电视台合作举办超级女神的全民音乐选秀节目，今年是第一届，预定三月份开始全国海选。
到时你就用学生歌手的身份在京城赛区报名，我亲自操刀为你包装策划造势营销，保你一路过关斩将，顺利站在总决赛的舞台上，成为全民偶像！出道第一年就开十万人演唱会！”
“李蔓那边呢？她不是还要——”
“《刺秦》是贺岁档电影，预定二月十五号也就是大年夜正式全国上映，到三月份超级女神海选开始的时候，电影已经放了一个多月，基本没有什么宣传活动，不会影响你参加选秀的！至于李蔓……”
左长卿扶了下眼镜，露出他作为资深经纪人的精明和刻薄。
“她的嗓子已经彻底毁了，又没有表演天赋，等《刺秦》下映以后，她姐姐就会送她去欧洲读书……好好充实一下自己！”
“也就是说，你其实打算抛弃她？”
叶伊笑眯眯地戳穿他。
左长卿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不愧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你比我预想中更聪明！”
“既然知道我是华清大学的高材生，为什么还要这样算计我？”
叶伊的笑容让左长卿感觉背后有些冷。
错觉！一定是错觉！
自我安慰地想着，左长卿对叶伊说：“因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如我预期的那么聪明。”
“你满意你看到的一切吗？”
叶伊的话里，透着深深的嘲讽。
“满意，非常满意，比我预想中更加的满意。”
左长卿是真对叶伊非常满意。
她有妙音鸟般的天籁之音，能够轻松驾驭不同风格不同难度的音乐！
她还是名牌大学的学生，长相也符合大部分人对才女的想象。
这种只要稍加打磨就能散发出钻石般完美光芒的顶级宝贝，怎么就让李晓帆给挖到了！
现在，叶伊露出了合作意向，他恨不得立刻拉叶伊去公司总部签合同，就怕晚一秒，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但是——”
叶伊露出忧郁的神色。
“但是什么！和李晓帆有关吗？没关系，我会和公司解释的！”
叶伊摇了摇头，说：“和李晓帆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左长卿急不可耐。
“我对你不怎么满意。”叶伊遗憾地说着，“我觉得你不配做我的经纪人！”
“你……你……你……”
左长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拒绝你的交易！你不配做我的经纪人！”
叶伊冷峻地说着，转身离开。
左长卿呆滞。
叶伊的拒绝是如此的决绝，不存在任何的转圜余地！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拒绝我！”
听到左长卿的喃喃自语，叶伊“好心”转过身，微微一笑：“对不起——”
话音未落，左长卿的世界突然安静。
声音消失了。
他听见血液流过全身，心脏勃勃鼓动，胃里卷起作呕的眩晕。
他站在走廊尽头，如被无数双鬼气森森的眼睛盯着一般全身发寒，腐尸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抬起头，苍白走廊像一条长长的猫舌，两旁闪着尖利的齿，排向不知名的黄泉深处。
空气冰冷如止水。
走廊两旁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黑白照片，白炽灯惨淡的照射下，泛着惨冷的光。
他抬脚，麻木地走向前方光亮处。
一步，二步，三步，四步……
不知疲倦，不知目的，机械木然……
……
李青吓得连连倒退。
上一秒才因为叶伊的拒绝而勃然大怒的左长卿，竟突然像中了邪一样眼神发直、全身僵直，同手同脚地朝着前方走去！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李青发现左长卿不止是眼神发直，眼瞳也是上翻的，眼睛里三分之二都是眼白！
这是——
李青很害怕，李蔓更害怕。
恐惧中她抓住姐姐的手，颤颤巍巍地问：“姐，左老师他是不是……”
“不许说出那个字！”
李青打断李蔓！
但是那个词语却在她们心头同时泛起。
中邪……
“怎么办？”
李蔓吓得冷汗直冒。
李青丧着脸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先别管那么多！快点找人把他拉住！”
“对对对！”
三分钟后——
护士们带着精神科的医生赶来现场，将正在爬窗台准备跳下去的左长卿拉住。
左长卿不从，拼命反抗。
精神科的医生经验丰富地掏出镇定针剂，指挥护士们把他用束缚带绑住，固定好。
嗤！
一管镇定剂下去，左长卿终于老实了。
医生对李家姐妹说：“我送他去病房做进一步的检查，小柳，你带她们去办住院手续！初步判断，这人应该是突发性精神分裂！”
“麻烦医生了……”
李青和李蔓心有余悸地说着，跟着柳护士走进电梯。
……
这一幕，让叶伊和腾蛇都露出了关爱智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