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柔明显被气得不轻,看着宋喜儿好一会没有说话。
“我承认我对不起商家这么多年对我的好,也让商家丢了脸面。”宋喜儿说:“可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订婚宴当天您的准儿媳却跟别的男人浑身赤裸的滚在床上还被那么多人看到。”
“要论丢脸,我自愧不如,相比较于我跟商冀早已经过去的事,阿姨您现在难道不应该是去庄家问责吗?”
“订婚之所以被取消,难道不应该是您的准儿媳的问题更大吗?”
宋喜儿承认自己一个晚辈不应该跟长辈这么说话,很没有礼貌,也没有教养。
可此时此刻她就是控制不住。
她跟商冀的关系,真要说来,她没有去倒贴,也没有像外界那些人口中说的不要脸的主动的爬上商冀的床。
当年如果她没有感觉到商冀对她的好,她不会主动的走向他。
就像商家的其他人一样,别人要是不喜欢他,她不会讨嫌的凑上去。
就算她心里再怎么喜欢他,可对方要是不喜欢,她会把这份喜欢默默的藏在心里,就跟之前的那么多年一样。
可当年是她傻,以为商冀对她的那些好是因为对她的喜欢,结果到头来却发现人家只是看上了她的身体。
都说男人靠下半身思考,商冀以前在宋喜儿眼里不是。
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即使商冀,也跟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前几天的事就再一次向她证明了这一点。
即使不喜欢她这个人,可为了生理需求,他甚至可以在那样的时候装出那样的深情,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
像是……很喜欢她。
可事实却完全相反!
有时候宋喜儿不得不感叹一句,商冀不进演艺圈真是埋没了。
“你……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郑柔脸色一片铁青。
“我知道,您在心里其实从未承认过我是商家的人。”宋喜儿勾唇笑了声:“而我现在也的确不是你们商家的人了。”
“我刚才说的话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您要是觉得不高兴也没事,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宋喜儿说完就要离开,郑柔忽然开口:“等一下。”
宋喜儿脚步一顿。
“你没有跟肖杰结婚。”郑柔看着宋喜儿,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不是因为还喜欢商冀?”
宋喜儿眼睫眨了眨,抬头:“当然不是。”
“也就是说,你现在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是吗?”郑柔又问。
“嗯。”宋喜儿点头。
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感情。
“那你们今天怎么在一起?”
“今天是一个意外。”宋喜儿说:“毕竟在同一个城市,我不敢保证以后还会不会有类似的意外发生,可我跟他之间的确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郑柔点头,目光忽然越过宋喜儿看向她的身后:“你听到了?”
宋喜儿的身子僵了下,可很快就恢复自然。
下一秒就见她神色坦然的转身,看到了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商冀。
男人眸光深邃清冷,俊美的五官上没什么表情,他就这么看着宋喜儿,衬衫的领口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几滴鲜红的血,看着很是刺目。
他的外套被她弄丢了,只着里面的马甲和衬衫,还在刚才的车祸中沾染上了污渍和褶皱。
可这却丝毫不影响他与身俱来的矜贵,反而在此时此刻更多了一抹别致的清冷。
“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的没规矩。”郑柔开口:“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关系,玩也好一时糊涂也好,现在都已经过去。”
“你们年轻人爱玩我不说什么,可既然互不喜欢,喜儿也离开了商家,为了你二叔。”郑柔说着看向宋喜儿:“也为了你母亲,你们以后就别再见面了。”
郑柔话落,商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宋喜儿。
郑柔不悦的皱眉,上前一步还想要说什么,就见商冀忽然出声:“郑秘书。”
不远处暂时接替杨明工作的郑秘书闻言快速的走了过来:“商总。”
“送大夫人回去。”商冀说。
郑秘书走到郑柔身边:“大夫人……”
郑柔脸色很是难看:“商冀,你——”
“妈!”商冀抬头:“医院病毒细菌多,爷爷身体不好,让郑秘书送您回去。”
一阵沉默的对峙,郑柔到底没有说什么,踩着脚上的高跟鞋怒气冲冲的走了。
宋喜儿不发一言的也想要离开,手腕却被商冀一把握住。
他的力道很大,几乎是瞬间宋喜儿就痛的皱起了眉。
一旁的安全通道的门被人拉开,然后又被用力带上。
宋喜儿整个人被抵在墙壁上,后背撞得生疼。
她挣扎未果,愤怒的抬头:“放手!”
商冀的眉眼间慢慢的显露出掩饰不住的冷淡和嘲讽:“不喜欢?”
他嗓音凉薄,透着能钻入骨头缝的冷意:“宋喜儿,我怎么记得你那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宋喜儿脸色一变。
商冀握着她的手上前,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当时是谁抱着我求我不要走?”
“一口一个让我抱,让我亲,让我……”商冀忽然倾身,一字一句:“更深一点。”
“别说了!”
宋喜儿的脸色在瞬间涨得通红,偏偏脑海中还伴随着对方的一字一句开始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
“这就听不下去了?”商冀冷笑了一声:“我记得你当时可是很热情,恨不得——”
“我让你别说了!”宋喜儿挣扎不开,握拳在他的身上用力的锤了下。
“刚不是说不喜欢。”商冀看着她:“既然不喜欢还能叫那么大声?”
宋喜儿胸腔因为愤怒剧烈起伏,闻言抬头:“我好好地走在路上却被狗咬了一口,我还不能叫了?”
“……”
商冀脸色铁青,一口郁气险些没提上来,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在瞬间重的似乎要把她的骨头给掐断。
“……而且我那天被人下了药,意识不清醒。”宋喜儿忍着疼:“当时的情况要是换了其他人也一样。”
“好一个其他人也一样。”商冀笑了声,可漆黑的眸底却没有丝毫的温度:“所以那天只要是个男人的床你就能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