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晓溪以前多次落入死地,往往在大家觉得她十死无生时,她又总是冒出来给大家一个惊……吓,要不我们还是等找到尸体再下定论?”
不是金川不盼小师妹好,只是魏晓溪这个人,太他娘的邪门了。
金川都有心理阴影了。
李香茗炸毛:“闭嘴!什么尸体?你见过哪个人葬身鱼腹成了一堆肥料的人,能找到尸体的?”
“二师兄,我都不想说你,喝酒是不是喝傻了。”
金川:“……”
李香茗微昂起下巴,冷笑道:“合体境的尊者都不敢说跌入海域中,能生还的,何况是魏晓溪区区一个金丹境?”
金川动了动嘴唇。
可是魏晓溪以前在狂暴谷,沼泽地,青风谷都活着出来了啊。
哪一次不是都被人当成死掉的了?
不过看到李香茗蓦地阴沉下来的小脸,金川闭嘴了。
他展开笑容,拉住李香茗的手,温声道:“是,魏晓溪不可能一直会有好运气,这次她一定是死了,尸体跟那些浮木一样,东一块西一块。”
李香茗转怒为喜,一步上前,踮脚亲了一下金川的下巴:
“二师兄,你最英明了。”
金川一怔,脸蓦地烧起来。
小师妹最近脾气的确是变了些。
变的情绪更加外露。
不过,她主动亲自己,说明她对自己一定是喜欢的。
不单纯是师兄妹,而是……男女之情。
心口砰砰直跳,震的他浑身血液沸腾起来。
暗吸口气,他试探性的回啄了一下她。
李香茗没有拒绝,反而仰起脑袋,睁着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看他。
无辜清纯,让人好想欺负她,怜爱她。
金川心头一喜,胆子大了些,试探性的覆上她的唇。
她还是没有拒绝。
金川将人一把扯入怀中。
院内一片火热旖旎。
须臾,金川嘶了声,猛地直起身,拉开自己与李香茗的距离。
“茗儿,你怎么咬人?”
李香茗舔了舔唇角的血,盯着金川嘴角的血珠,有些抑制不住身体对血的渴望。
她强压了压这种可怕的嗜血念头,娇笑道:“师兄,我以为……这是情趣。”
她声音暗哑魅惑,眼尾泛着红,很像是情动的模样。
一双盈盈水眸仿似一池春水,邀他一同入水嬉戏。
金川心如擂鼓。
他抗拒不了心爱姑娘的邀请。
他低头稳住李香茗。
难舍难分间,两人进入了房中。
不多时,房内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紧接着是咯吱咯吱的响声。
时间一天天过去,十月十日婚期将近。
万道宗主峰,齐樱的院子。
砰!
哐当!
叮叮当当当——砰!
“啊,啊!为什么?你都死了,为什么还要扰乱我们的婚事,贱人,魏晓溪你个小贱人!”
房内,齐樱歇斯底里的喊着,面红耳赤,地上碎瓷烂布一片。
绿衣婢女缩在门框旁,远远看着,神色惊恐、看着齐樱的眼神带着怜悯、担忧。
十多天前,魏晓溪所登之船被海妖击散,残骸漂回三界岛北岸的消息传遍三界岛。
别人如何惋惜她不知。
但她清楚记得,那天下午自家小姐在绣嫁衣,就剩最后的几针。
冷不丁听到魏晓溪的死讯,太过激动,扎了一下手指,冒了血珠她也不觉得不吉利,一蹦三尺高。
就差没有买烟花庆祝,翩翩起舞。
鲠在她和未来姑爷江千树之间的刺终于拔了,真是一件令人欢喜的事情。
她也为小姐开心。
可惜,好景不长。
小姐高兴没过一个时辰,便听到消息说,萧墨将江千树揍了。
江千树没有还手,而是火急火燎的出了宗门。
这十多天不知所踪。
不回传讯符,不回宗门,仿似人间蒸发了般。
明天就是婚期,江千树居然还不回宗。
所有的婚礼事宜,直接甩给了百草峰主和女方这边。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的失踪与魏晓溪的死有关。
在这样的情况下,齐樱哪里还能高兴?
今天摔的物什儿,已经是第七批次。
绿衣女修有些忐忑。
也不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事情。
江千树会赶回来成亲,终结齐樱暴躁摔东西的暴行?
还是不回来,齐樱变的更加暴戾?
这关系到她这种仕婢的生活质量,乃至生命。
思及此,她忽然也埋怨起魏晓溪来。
魏晓溪的确是个讨厌的祸水。
死了都不让他们安生。
砰!
齐樱又是一脚,踹翻新换上的黄梨博古架。
乒乒乓乓——
博古架砸到窗台那边,珍贵的陶瓷噼里啪啦摔下地面碎成垃圾。
墙面跟着震了震,细碎的灰尘簌簌而落。
绿衣女修默默的又往门口退了些,差不多就能一脚踏出门槛了。
哒哒哒——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脚步踩得又重又急。
“樱儿,你在做什么?”
是少宗主齐柏的声音。
绿衣女修一惊,赶紧回身行礼。
齐柏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入房中,扫一眼地上的狼藉,冷着脸行至齐樱身前:
“你在这儿气有什么用?你还没考虑好吗?直接取消婚礼吧。”
“不,我不取消!”齐樱仿似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大声反驳,“树哥哥明天就属于我了!我为什么要放他走?!”
“明天就是婚期,他还不回来,消息都不回一个,心思昭然若揭。”齐柏气急败坏,
“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不爱你!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你想明天当着全岛人出糗吗?要拉着我们齐氏一起被人看笑话吗?!”
“才不会!树哥哥是有情有义的人,他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他脾气古怪是古怪了点,但是也一向重承诺!”
齐柏气笑了:“他有情有义?”
“那不是,怎么说他和魏晓溪都是有过感情的,还相处了二十多年,这样一个存在,如果树哥哥对于她的死无动于衷,那才是最可怕的!”
齐樱大声辩解,也不知道是要说服齐柏还是说服自己,
“他暂时的消失,一定是去跟过去做个彻底的告别,日后要好好跟我过日子呢!”
齐柏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绿衣女修也目光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