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开始在摇晃,这些之前还颇为真实的画面,已经渐渐开始出现很多极为明显的撕裂感了。
这是幻境即将崩坏的征兆,于思奇很清楚这一点。
而且他碰巧还知道,这其实是因为幻境的根源,也就是核桃和花生他们在现实世界里,快撑不下去造成的。
毕竟,以现实衍生出来的虚幻,终究还是不能脱离现实啊!
看着越来越一边倒的战局,于思奇非常清楚这并非是因为神父有多么强大,而是核桃和花生在这种状况下,实力被削减的有多么的厉害。
可以说,再过不久,甚至就连于思奇,都能够徒手放倒他们俩了。
然而,就整座宫殿完全进入崩毁的状态之时,核桃与花生却做了件让于思奇和安神父十分不理解的事情。
他们俩手牵着手,居然朝着已经完全塌垮掉的宫殿外跑去。
讲道理,如果安神父此刻有正常人大小的话,兴许还能够尝试拦截住他们俩。但遗憾的是,它终究只是个身长不足二十厘米的小家伙。
要让他以一敌二,本身就已经是靠着自身大小的优秀,以及对方实力被削减的关系。
至于主动拦截,于思奇断定他肯定做不到。
果然,安神父到底还是很清楚自己目前的不足之处。
很快就蹦回于思奇身边的他对后者说了句:“你有办法把幻境给接管吗?”
“接管?我不明白...神父不是一直都不推崇我动用那些‘你不认可的力量吗?’”
于思奇借着机会去问问题,这也是捏准了安神父这会拿他没辙。
“我确实不推崇,但是我更知道什么叫分清主次。你自己也都看到,再这么下去,这个幻境完全崩坏掉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尽管我不太理解那两人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非要用这种方式去自我终结,但我认为还是不能对此放任不管。
毕竟,如果真有什么隐情的话,那我岂不成罪人了?”
尽管安神父并没有直接对于思奇发脾气,可于思奇还是能感觉他在生气。不光对自己,也对整件事情有点不满。
“好吧,我尽量试着做到这一点。”
虽说于思奇这段时间里确实有点不那么‘懂事’,可他毕竟还是挺尊重安神父的。只要这个前提不变,那么神父让他做的事情,他基本都会去做。
“很好,那么在这之前,我还需要说一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剩下的这最后一段路,恐怕就得你自己独自努力了。”
安神父刚说完,他这只兔子的形象就和周围不断在崩坏的画面一样,出现了诡异的撕裂感。
“这是...为什么?”
于思奇不太理解的问道。
“理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兔子彻底消失之前,就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讲道理,于思奇一开始是有点懵逼。他稍微自我反思了一下,发现自己刚才的很多举止确实有些过分了。
可能是那些不太友好的做法,引起了安神父的不满。
简单的来讲,大概就是神父不太想带自己‘玩’了。
可随后,于思奇又觉得这种理解太过偏激了。假如神父真的不想继续帮自己,那对他个人而言,也没有啥好处呀,不是吗?
说到底,他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斗气的。
总之于思奇这会想了很多很多,一直想到整座宫殿几乎都快没有立足之地的时候,他才记起一件很至关重要的事情——他还在这呢。
赶忙集中自己的意念,并且试着稳定住这最后的落脚点。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于思奇就把被动化为了主动。
很难想象,这处原本理应属于核桃花生他们的幻境,是如此轻而易举的成为了于思奇治下的一部分。并且通过幻境本身的追踪和定位,于思奇锁定住了那两位逃亡至别处的‘亡命夫妻’。
稍稍花了点时间去追赶对方之后,于思奇最终在一个类似别院的地方,见到了他们俩。
这个时候的他们尽管还身着华服,可是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威严。
不光如此,他们甚至连佩戴在头上的冠饰,都东倒西歪。
在见到于思奇追过来后没多久,背靠院落外围墙边缘的核桃再度对于思奇发起了攻击。
虽说现在没有安神父帮自己去正面对敌,可于思奇一点也不惊慌。他非常清楚对方的底细,也很确定现在的核桃不过只是强弩之末。
果然,在那柄纯粹由液体的长枪刺空的同时,于思奇紧握的双拳已经击打到了对方的脸上。
这一下把他整个人都打得连连后退了数步,甚至连武器都掉在地上,化作了一滩液体。
‘本来按理说这应该已经算是彻底结束了吧。’
于思奇是这么想的。
可谁知从天而降的一块陨石硬生生的把一时失察的于思奇给砸趴到了地上。
只能说还好这是幻境,而且还是由于思奇自己所主导的幻境。要是搁现实,于思奇觉得自己即便不死,那也得进医院躺上个十天半个月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算是有多么的轻松。
毕竟核桃这‘坏东西’,竟然趁着于思奇暂时被陨石压住的时候,提着长枪就朝他脑袋上戳了过来呢。
眼见自己即将被锋利的枪尖给刺中,于思奇当即动用了新掌握的幻境之力,彻底的把核桃脚下的地面变成了一个大坑。
紧接着,这家伙就因为一不留神,掉了进去。
看到自己的尝试得到了很不错的‘回应’之后,于思奇挪开了这块看着就挺沉的陨石,并且从地方爬了起来。
然后,他开始对这位一直在远处偷袭的花生,做出了同样的事情。
一个大坑外加一条足以捆住泥鳅的锁链,于思奇可算是以一己之力,把这两个‘冥顽不灵’的夫妻给逮住了。
做完这些之后,于思奇稍微接触了一下他们的身体,发现从他们的身上,不断传递过来很多负面的情绪。
没有欢笑,也没有喜悦,更不存在幸福。有的只有悔恨、悲伤和痛苦。
这许许多多的负面情感一波接一波的冲击着于思奇的大脑,shu。直到他双脚一顿踩空,整个人像是被人用凉水浇了一遍大脑似的,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
刚刚醒来的于思奇尝试着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竟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随后,他有见到了望着自己的宫辰,刚打算开口说话,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竟然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别太担心,你只是精力耗尽了而已,喝点我给你熬制的药汁就没事了。”
勿忧行端着一碗盛满奇怪液体的东西,举到了他的跟前,吩咐宫辰一定要把这玩意全给于思奇喂下去。
“我当然有事,为什么我一定要喝这个。”
于思奇的喉咙竭尽全力的想要发出声音,可惜声音却跟蚊子一样的大小。
“最好先别说话了,哥们。勿医生说你们这会透支精神力透支的老厉害了,几乎快把一年的觉都给花费掉了。”
宫辰强行掰开于思奇的嘴巴,开始往他嘴里猛灌那种奇怪的液体。
先不提这玩意有多么的刺鼻难闻,单单就是这股犹如苦艾汁般的口感,就已经很‘致命’了。
于思奇在避免被呛到之余,心中更多的还是怀念之前那种‘随心所欲’的感觉。因为他发现自己只有那样,才能够暂时不会被眼前的‘烦恼’给影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