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威廉所说的那样,裁缝店确实是有够远的。
哪怕他们已经采取了非正常的手段,尽量走了直线,却依然花费了足足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到地方。
不过,当他们在半空中看到照片里那熟悉的院落时,还是稍微感慨了一下自己没白来。
正当威廉兴高采烈在天空跟他们说:“没错,应该就是这里的时候。”
突然,一阵莫名的吸力将威廉凭空吸了过去,他一脸茫然的看着神父和于思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于思奇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其实不光是他,一直站在墙头上观望的安神父,也在此时被推得连退了数步,才勉强站稳了身形。
等到他们各自稳定住自己的情况之后,他们发现威廉那家伙好像被吸进了裁缝店里。
“这是什么情况?”
于思奇心有余悸的落到安神父的身边,问。
“大概是想对你我说,此地不欢迎访客吧。”
安神父轻弹了几指,点点金光化作翩翩蝴蝶从他的指尖飞出。这些术法创造出来的生物看起来非常的逼真,除了它们自身发出的光芒暴露了自己的本体之外,几乎看不出任何的诧异。
然而,就是如此拟真的存在,却也依然在即将飞进裁缝店的那一瞬间,被无形的力量给碾碎成渣了。
“是结界吗?”
于思奇看到这一幕之后,惊呆了。
“显然不是。如果是结界的话,那我早就在来这之前发现了它的存在。更何况,我可不记得有什么结界能够单独带走灵体,却驱赶生者的。”
安神父指着威廉消失的方向,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于思奇并非不关心威廉的安危,可他更清楚。作为一无所有的灵体来说,他们可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东西了。
“来都来了,自然是不可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安神父紧握住自己的拳头,金色的光芒直接将他的整条右臂都包裹在了里面。接着,他开始对着自己的正前方,挥出了自己的拳头。
按理说,对着空气挥拳,应该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才对。
可是,一出异常奇妙的画面却出现在了于思奇的眼前。
安神父的拳头像是打进了什么东西的体内一样,缓慢且又难以伸直。
而且更夸张的是,他手臂上的那些金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从他的手上被剥离出去。
眼看已经不能继续冒险的安神父,急忙把自己的手臂给抽了回来。
这个时候,他的右手的皮肤已经出现了一些类似灼伤的症状。
“神父你,不要紧吧?”
于思奇一脸关切的问。
“暂时还没什么大碍。”
安神父自己对自己的手臂念了一句咒文,他的那些被灼伤的皮肤开始以逐渐愈合了起来。
不一会儿,完好无损的手臂重新出现在了于思奇的面前。
可以说,如果不是神父这右臂的衣袖缺失了一部分,谁也不会注意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情况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不少。”
安神父一边摸着自己刚刚才恢复好的手臂,一边用眼睛在周围细心的观察着。
“神父的意思是?”
于思奇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的发问有些过于‘机械化’,他也很清楚如果换种别的方式,也许会让自己的谈话技巧得到提升。
可是就他目前所看到的这一切,已经足够让他的大脑去处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实在不想再多动脑筋,把心思花在‘巧言令色’上。
“意思是我们可能不会那么轻松的进到裁缝店里面。”
安神父弯腰抱起一块明显是墙体脱落掉下来的石块,高举过自己的头顶,硬生生的朝着裁缝店的大门掷去。
巨大的石块在空气中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一样,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殆尽。
等到它飞到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无力在给大门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了。
小石子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门扉,然后就彻底不见了。
“老实说,我本来是不打算相信在这门都镇还有什么隐士高人的。但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却又让我意识到这并不简单。
要知道,能够布下如此优秀阵法的人,必然是个天纵奇才啊!”
安神父用满是赞赏的目光,看着开出一条缝隙的门扉,希望能够透过它,看清楚里面有些什么。
“阵法?”
于思奇敏锐的听出了一个新的名词,这显然是一个值得他去了解的新玩意。
“不错,我应该还没有跟你谈及过这方面的知识吧。这也难怪,毕竟我对它涉猎不深。像这种明显更倾向于依赖风水学方面的知识,可能阿珍她们都会比我更擅长去理解它。”
安神父抬头看了看天空,说。
“然而她和她哥都不在身边。”
于思奇回望了一眼他们来时的方向,如果谢重贵没有选择‘抛弃’他们,那该多好啊。
“所以这可能就意味着,我们得靠自己了。”
安神父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方位后,说:“虽说我不擅长阵法,但是它的那些基础理论,我还是稍稍有所耳闻的。
其中有一点我认为或许能够帮得上我们,那就是不论是什么阵法,它都必须依赖于‘物’。”
“‘物?’”
于思奇疑惑的问。
“对,从‘物’上面衍生出去的一种更为广义的概念,这就是阵法的前身。
可以说,只要我们能够找到‘物’的踪迹。那破阵之法,自然也就乐了然于心了。”
安神父示意于思奇跟着他绕着这个裁缝店边缘走了走,尽量不要过度的贴近那家店。
“怎么样,才能找到‘物’呢?它可能存在于这家店的任何一个地方啊!”
于思奇有些在意的问。
“不,若想要让阵法延伸出去,它就必须也跟着过来。所以,它一定在这附近有个媒介。”
安神父摇了摇头,然后跳到一辆泡水的轿车顶部,说:“而且恕我直言,只要是有‘魔力’的东西,那它就必然会留下自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