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费尔的表演虽然颇为煽情,可是却依旧无法打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于思奇他们之所以没有出声,并非出于理亏。而是单纯的不想继续在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上,纠结下去了。
眼下,他们所有人都只对新露出的洞口,和它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感兴趣。
所以,在费尔哭腔刚起没多久,于思奇就跟着其他人一同,进到了洞内。
临走之前,于思奇还故意跟费尔开了个玩笑:“别费心演了,就算你哭得再怎么生动形象,也不会有人给你小费的。”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真是相当的冷淡呢。”
费尔扫兴的擦了擦刚刚挤出的泪花,跟在了于思奇的身后。
山洞内的景象非常奇特,于思奇觉得他自己甚至很难立刻就用言语形容出来。
在急匆匆的穿过一片紫色的竹林之后,他们见到了一间茅草搭建的小屋,就树立在林子的中间。
周围没有任何的活物气息,倒是有一口还顶着凉亭顶盖的水井,算是他们目前能够在屋外见到其他物什吧。
好奇的于思奇凑过去看了看,意外的发现这口井的摇柄似乎还能够继续使用。而且,从打水的桶子接触到下方的井水所发出的声响来看,自己居然还可以从井里打出水来。
“终于到了,这里就是我想跟你们分享的‘藏宝室’。是不是很意外,也很新奇?”
费尔刚说完这句话,就因为于思奇卖力摇晃曲柄的动作而突然叫了起来:“别碰那口井,那里面的水有...有‘毒’的!”
“‘毒’?”
于思奇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其实还有点没怎么反应过来。
不过他毕竟不是‘聋子’,听力也还算正常。
所以,他很快就明白了费尔在担心什么。
当然,这里面其实也包含了他在把盛水的桶子渐渐摇上的时候,额外注意到的这些水的颜色居然都呈现着墨绿色。
赶忙松开摇柄,任由水桶再度落下,于思奇甚至还做好了可能被安神父责骂的准备。
结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嘛。
安神父显然已经被别的什么情况给吸引过去了,待他稍微观察一番,发现安神父在用手推门。
“真是奇怪。”
按理说,像神父这样的‘大力士’,这种看似单薄的房门应该不太可能阻挡得了他的前进才对。
可是,实际情况却是安神父费力的猛推大门,都无法撼动它的丝毫。
“神父也打不开。哈哈,这么看来,我上回来就被这古怪房门给挡住的情况,还不算太丢人。”
费尔立刻就撇下于思奇这边的情况,走到安神父旁边说。
“让我来试试过吧。”
万婕在安神父的让位下,摆出了个非常努力的姿势。
然而,就在她尽量把自己的力气都凝聚在双手上,准备好好跟这扇门好好的‘斗上一斗’的时候。
确切点来说,是她的掌心在接触到房门的那一瞬间,门被推开了。
整个过程非常的轻松,一点都没有神父表现出来的那么‘艰难’,也没有费尔说的那么‘古怪’。
正因为实在是过于轻松的原因,站在门口的万婕甚至还回头看了神父和费尔两人,用调侃的语气说:“要不是我知道你们不可能串通一气的话,我甚至可能会怀疑你们是不是在合伙戏弄我。”
“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一丝打算成为演员的意向。更不太可能,跟别人合伙。”
安神父连忙否认。
见到神父开始解释之后,费尔也是立刻就开口了。
不过他说的话,却和安神父的截然不同的。他似乎是从另一个角度去吹捧了一下万婕的特殊性,而且还是个非常特殊的角度。
“税务官大人的血脉毕竟是师承主母,我之前就应该有说过吧,你才是开启宝藏的关键。可以说,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是几乎不可能打开这扇门的。”
费尔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作为当事人的万婕也在听到了他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
特别是她的脑袋微微右偏,把手放在耳朵上的小动作,更是说明了费尔似乎说中了什么。
当然,万婕到底想到了什么,于思奇肯定是没有办法知悉的。
但是屋子里面有什么,他倒是很快就知道了。
随着他们几个陆续进到屋里,最先呈现到他们眼前的是一排排整齐的蜡烛。
这些蜡烛全都散发着幽暗的光亮,和传统的蜡烛不太一样。
在这些蜡烛的照耀之下,整间屋子的气氛都变得略微诡异了起来。
而后,他们见到了一些围成一个方阵的柱子,总数有五根那么多。
每一根柱子上都栓拉着一根比神父之前使用过的锁链还要粗上数倍的链条,链条的上面还挂着满满的符咒,甚是神秘。
值得一提的是,这五根柱子上的所有链条,最后都汇聚到了方阵的中央。
在那里,有一把浑身上下都被链条和符咒所缠绕的武器。
它被直直的插在地上,插的很浅,浅到你几乎都能够感觉到它好像随时能被别人拔出来一样。
而且有一说一,于思奇注意到的,从它的造型和长度来看,这似乎是一把很长的武器才对。
“这就是你们‘主母大人’想要隐瞒的‘事实’?一把看着就让人觉得承载着仇恨与怨念的武器?”
安神父左右看了看,问:“冒昧的问一句,你们的‘主母大人’,喜欢用刀吗?”
“主母大人从不用刀,一次也没有。不过说起用刀的好手,她丈夫似乎就是。”
万婕回答的很快,反倒是费尔那边,居然在这种时候沉默了起来。
“她丈夫吗?这就有意思了。”
安神父情不自禁的把左手搭在了别在腰间的刀上,郑重地朝着费尔发起了询问。
“不知道费尔你,愿不愿意就此给出一些什么‘个人’的见解吗?”
“不错,这确实是他的兵刃。毫无疑问。”
费尔像是没有听见安神父说话一样,眼珠直勾勾地看着插在地上的武器,表情有些古怪。
已经意识到他有点问题的安神父出手了,可惜还是慢了半拍。
肥胖且臃肿的费尔在安神父出手攻击他的一瞬间,身形突然暴起,直接跳入到那个方阵之中。锁链在断裂,上面的符咒也在有人闯入的那一刻起,开始不停地燃烧。
原本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徐徐而出了一些跟威廉差不多的灵体。
它们在咆哮,它们在尖叫,它们在用它们所能做到的一切方式,保护着费尔。
为了应付这些灵体,安神父不得不把目标先从费尔身上挪开。
他开始用自己手里的刀,在地上刻写着某种祷文。
等到他完全写好之后,安神父将刀用力插下,嘴里同时吟唱了一句:“律令——死诛。”
神父的声音刚刚落地,他的刀上就开始缠绕起某种奇怪的气息。
而他本人,也像是得到了某种解决方式一样,直接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劈砍这些本来不可能被‘寻常兵刃’所伤害到的存在。
随着灵体一个接一个的被神父给砍至消散,费尔这家伙也终于趁此机会,从地上扒出了那把仍然缠绕着不少链条的武器。
接着,他在安神父收拾掉最后一个碍事的灵体之前,身体直接扭曲了一下,消失不见了。
在他消失的地方,只留下了一些早就断裂的链条,和一个曾经被武器刺穿过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