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瑞萨他...好像失手了呢...长官...”
还是那间屋子,还是男人和他的副官,只不过他们现在面前有个大大的投影仪,里面正循环播放着于思奇跟马库瑞萨交手的诸多片段。这些被逐帧分割出来数百份片段样本的画面让他们能够更加直观的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马库瑞萨为什么会失败。
“原本还以为只是一些稍微聪明的老鼠罢了。现在看来,或许有必要认真对待这些入侵者了。”
男人直接转过身去,走向大门外。
他在门口的时候顿住了脚步,说:“我不在的时候,替我留意那些不安分的老鼠好吗?特别是那位自称医生的,不要让他继续下去了。我们共同的朋友并不想被打扰,我敢肯定魅影也不会希望。”
“真是的,又要过去跟医生讲道理了吗?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跟那种偏执性格的类型打交道,太难说服了。”
副官似乎不太乐意。
“如果真的不喜欢,你当初又如何要从阿尔伯特手里救下他们呢?”
男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消失在走廊之中了,根本没有给副官还嘴的机会。以至于他的那句‘我’字开头的辩解,只能吞进腹中。
随着金属构造的开关门在男人的身后缓缓地闭合上,最顶端的绿灯也逐渐转变成了红灯。仔细听的话,甚至可以听到插栓和锁扣结合的声响。
看到这里之后,身为副官的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要去和那些不明事理的‘野蛮人’接触了。而且,他很清楚自己的上司为什么故意锁门的目的,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呢。
慢悠悠的走到了屋子的最里头,副官看了一眼底下的大洞,纵身跃下。
周围的空气还是那么的糟糕,地上的尸首还是一如既往的多。
他又独自走了一段路,直到那梯田状的牢房映入眼帘。就在他打算抬起脚尖准备爬台阶的时候,直觉告诉他有危险。
果断收回自己的左腿,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周围上。
“我记得上回我已经说了相当的清楚,这里不欢迎你吧,荷驼。”
勿忧行站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说。
“不要这么绝情嘛,难得我愿意下来看望你们呢。还有请别忘记了,是我让你们完好无损的‘活下来’了呢。”
被称为荷驼的人虽然很想跟勿忧行继续套近乎,不过他显然察觉到了有好几个人正在朝他接近。所以,他很果断的后撤了几米,站在了比较空旷的地带。
“被限制在这里不能离开,像圈养的家畜一样。这,也能算是‘活着’吗?”
勿忧行前一秒说着这句话,后一秒就对荷驼发起了进攻。与此同时,之前一直朝他摸去的福夕、恩闵、核桃、花生也纷纷动起了手来。
一时间,五人直接把独自一人的荷驼给围在了里面。
“好大的阵势呀!我可以投降吗?为了避免皮肉之苦?不,你们肯定不会让我投降的。所以,不好意思呢!”
荷驼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按钮,摁了下去。
几乎在按钮被摁下去的瞬间,原本还占据绝对上风的五人同时倒在了地上,开始口吐白沫。
就在这时,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身影撞到了他,把他手里的控制器给撞飞了出去。
待他在空中稳定身形一看,发现‘凶手’居然是个泥巴做的人。
“真是失算,没想到你们还留了一手。”
荷驼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摸出了一把筒状的武器,对着正打算朝他二次出击的威廉开火了。
漫天喷洒的泥浆就像是有人在茅坑里扔了一捆爆竹一样,炸得荷驼满身都是。他擦了擦脸上的泥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
在稍微花费了一点时间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污秽之后,荷驼来到了仍然躺在地上的五人中间,依次看着他们说:“好啦,问题解决了,现在终于可以跟你们好好说说话。其实呢,我这次来也不是真打算要了你们的命。毕竟如果真想杀你们的话,之前就已经有很多次机会了。实际上,我的长官让我传达一个命令。他希望医生你以后不要多管闲事,安心当一个会思考的‘猪崽’就行了。”
“痴心...妄想!”
尽管勿忧行的身体非常的痛苦,可是他仍然努力张开了嘴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哇哦,真是意志坚定。那么,让我们再来一遍吧!”
荷驼在泥水里摸索了好一阵子,终于捞出了脏兮兮的控制器。又是一次强力的摁下按钮,地上的五人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那动作和幅度,就好像羊癫疯发作了一样。
“我就不花时间再说第二遍了。当然,我也很确信你们肯定不希望再来第三遍或者第四遍的。总之,这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吧。你们乖乖的,我这边呢,也好好的。”
荷驼扔下这句话之后,心情舒畅的跨过了勿忧行,准备离开。
可是他在走到恩闵身旁时,却停下了脚步,并特意弯下腰。
用手捏了捏她那几乎沾满泥浆的脸蛋,荷驼若有所思的说:“多么淘气的一个小姑娘啊!我以前也有个侄女,脾气跟你一样的暴躁。”
恩闵眼下虽然不能完全动弹,可是她仍然用自己可以转动的眼珠控诉着自己的情绪和不满。
“对对,就是这种眼神。我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
荷驼在说出这句话之后,立即伸出了自己的两根手指,想要将她的眼珠从眼眶中抠出。一旁的福夕瞧见此状,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量,想要喊出阻止的话语,结果却完全办不到。
眼看一出人间惨剧就将上演的那一刻,荷驼停住了他的动作。这并非是因为他临时的慈悲,而是有人出手阻止了他。
那个人,就是施易哲。
“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就这么点人吧?”
手持尖刀的他通过定点传送,直接将自己传到了荷驼的身后,用力扎了下去。同时还在对方反应过来的一瞬间,直接挥出手中的另一把刀,将刚刚转过脸来的脑袋,给割了下来。
血腥的场面加上吵杂的喊叫,完全掩盖了荷驼用难以置信的表情说出的‘临终之言’。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