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害我一顿好找。”
听上去不太相似却又让人有种亲切感的声音在于思奇的身后响起,带着‘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猛然回头的于思奇差点把脖子给扭到了,他一边用手揉捏着可能会出现疼痛感的脖子,一边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位穿着全套防化服的来者。
“你这一趟去的时间可不短,神父。”帕瓦笛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谁,他笑了笑说:“水车很好玩吗?”
“当然不好玩了,毕竟我只是个神父,不是一名骑士。”安神父站在于思奇面前说:“请原谅我没办法脱掉这身衣服,里面的气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我还不想就这么憋屈的死去。”
“可以理解,我们之前还因为你的鼻子问题而发生了一点点小插曲呢,不过眼下都解决了。”帕瓦笛说:“那么从你这么晚过来的情况来看,我是不是可以假设目前局势还算稳定?”
“不能比这更好了,”安神父耸了耸肩说:“那些赶来支援的信徒们在和我交手了几分钟之后就离开了这块区域,大概是朝着西南方向撤退了,不清楚有什么安排。”
“西南方向...”帕瓦笛思考了一下,说:“我们的目的地是西北方向,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等等,为什么我们要去西北那边呢?”风暴忍不住问。
“你副官的核心不是正处于要塞的西北方位吗?”帕瓦笛反问道:“我说过我有看过图纸的吧!”
“自作聪明的家伙,或许图纸上确实标注了西北方向才是副官的核心所在,但是你可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座要塞是由陛下亲手监制的。”风暴得意地说:“他在连续几个晚上和设计师们探讨过之后,决定把副官的核心位置挪到了西南方向去了。”
“那可就不妙了,”安神父说:“虽然我听不太懂你们到底在说些啥玩意,不过从对方的规模来看,是打算死守阵地了。”
“看来对方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居然知道集中兵力优势。”帕瓦笛平静地说:“现在的我们确实从场面上来说处于大劣势,但是我倒是觉得我们胜面更大了。”
“过度自信会招来失败的,帕瓦笛。”风暴在一旁小声地嘀咕着。
“那得看这事发生在谁身上,”帕瓦笛温柔地抱起口风琴说:“如今敌人已经把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告诉了我们,我们没道理不去会会他们。”
“说的太好了,如果不是我没办法摘下这个防毒面具,我都想给你鞠躬了。”安神父指了指身后的氧气瓶说:“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希望现在就动身出发比较好,我的氧气不是很多了。”
“省着用,”风暴看了安神父一眼,率先一头扎进核心后面的隧道中说:“后面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那可真是件让人担忧的事情,”安神父轻轻推了推于思奇,他们一行人尾随着风暴进入了那条刚刚被点亮的隧道深处去了。
头顶上方的灯光有些忽明忽暗,墙壁上布满了浓稠的混合物。于思奇注意到,他们眼下所走的路面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道路,而是已经彻底停摆的履带。
一些足有手臂粗长的大洞在部分履带上裸露着,对此...于思奇还特意给看不见路的少女提了个醒。不过对方显然比他经验老道,完美避开破洞的少女甚至对小心翼翼的于思奇露出了挑衅的表情。
被盲人挑衅确实有些不太舒服,但是于思奇并不打算与其争个高低,毕竟在这种谁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的情况,一脚踩空对彼此都没有好处可言。
好不容易走完了这一长段像是‘雷区’一样的履带区域,他们来到了一扇黑漆漆的大门前。大门本身几乎完好无损,但是不论是对角两侧的监控设备,还是门前摆放的那台操作装置,都被人为地破坏掉了。
没有输入口令的空间就意味着只能使用暴力了,所以安神父基本是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突然性地一拳砸在了大门上。
几经凹陷成一个深坑的大门依然纹丝不动地立在那,在众人的注视这下,这个被安神父砸出来的拳印很快就不见了。
“记忆金属,”风暴解释道:“单纯想要使用暴力的话,请不要在一个点上过度使力。这种金属的硬度虽然不高,但是韧性极佳。单凭一个点的...话...”
没等风暴说完这段台词,安神父又是一拳,砸在同一个部位,不过这次大门似乎最终还是没有给风暴挣足面子,一个肉眼可见的破洞出现了。
“这...你到底是什么来头?”风暴吃惊地看了看穿着笨重防化服的安神父,语气有些谦虚地问。
“我?一位被开除了教籍的神父而已。”安神父一脸平淡地说:“请吧,诸位。”
顺着从安神父打开的洞口,于思奇一行人钻了过去。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于思奇感觉到如同被太阳直视了一般,接着他就注意到了原来是个锻造车间。
无人操作的机床前,烧红的铁水正在被注入一个个盔甲形状的模具中,从上面的款式来看,很像于思奇之前下面见到的那些士兵们所穿戴的类型。
愤怒的风暴悬浮在了空中,它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气到了。顺着它所在的位置,于思奇注意到了它的正下方有一根巨大的履带,不少还算完整的人形机器被无情地推进了熔炉里,化作了滚烫的铁水。
而熔炼炉的正下方,几名破烂不堪的小型机器人正在那里操作着控制面板,它们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风暴看在眼里,而是机械化地推动着摇杆。
“够了!”风暴的身体里飞出了无数的电流,那些电流就像有意识一样地在整个车间里来回窜动,所到之处的机械设备尽数瘫痪。
发泄过心中不满的风暴缓缓地降落到了帕瓦笛的身旁,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十分的满意。不过没等它那股兴奋的劲头过去,远处被拉响的警报声让帕瓦笛不得不对它翻了一个白眼。
已经脱掉防化服的安神父则冷冷地对着风暴说:“我不清楚你对于这个锻造车间有什么个人恩怨在里面,但是我想下次闹脾气时,请先过一过脑子。托你的福,我们现在可能没有办法再安安静静地继续散步了。”
“现在再去抱怨已经没有意义了,还是想想怎么对敌吧。”帕瓦笛镇定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