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面色变了几变。终究还是没忍住,趴在一边呕了起来。
她只是干呕,并没有吐,只是胃里似乎有太多的酸味涌现,难受得无以复加。
“浅浅、”君颜着急,伸出手替白浅顺背,苏瑶也担忧的朝这边看来。
“哪里不舒服?”他方才就看见白浅面色发白,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便被白浅打断。
他只当是没有休息好,却将这个事情记下,想着一会儿出去的时候顺便去药房抓点药。
“许是没有休息好。”白浅呕了好大一阵,接君颜递来的白开水喝了几口跖。
方才难受的感觉才稍加缓解。
力气也恢复了一些,这才开口回答。
“好,咱们继续疏离一下案子。”
白浅直起身子,看着已经不见了的尸体,不自觉的舒了一口气。
平日里看到尸体的那种兴奋已经变成了厌恶。
“这个案子已经拖了好多天了,我相信京兆尹不会是他的终极目标,接下来,他肯定还会有所作为。”
“嗯、”众人点头,对白浅这话并无异议。
“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们居然还没有任何一点关于他下一步目标的线索或者是他这么做的目的。”
墨殇接话,眉头紧皱、
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这样变幻莫测的案子。
他甚至一点头绪都没有。
就好似落入大海的浮沉,飘飘荡荡,总是难以靠岸的那种感觉。
“不是没有,肯定有。”君颜将目光从白浅身上收回,沉声开口。
“肯定有线索,只是之前被我们忽略了,大家都回头,仔细想想。”
“他留下过三次纸条,第一次,他说,你们惹怒了我,就该付出代价,我要杀人了,他算第一个。”
收到纸条之后,他确实开始了第二次杀人。
“第二次,是派一个同伴来传的信,他说,我已经给你们送了三份礼物,第四份,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白浅却说,他杀的这些人,实际上是之前就已经选出来的目标了,这就和他送来的纸条没有任何的关系。
因为不管有没有纸条,他都会继续。
“第三次,他甚至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他说,不必找我,时间到了我自会出现……”
君颜回想着之前的事情,既然写下来看不出什么破绽,那么,就由他来说,让他们来想好了。
说不定,念出来反而能够刺激人的感官,更能发现问题呢。
“浅浅之前说,他这么说是想要给这次事件做一个终结,可是我们从最开始就认为京兆尹就是他的终极目标,因为这些事情,都和京兆尹有直接的关系。”
而每一次,他似乎都故意留下破绽或者是线索,这是对官府的挑衅,也或许是他自己一个特殊的嗜好。
他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所以他觉得即使留下了线索,他们也拿他无能为力。
所以,他才会这般放肆。
“……”白浅眼前亮光一闪,接着说道,“刚才京兆尹的夫人说话十分吞吐,而且,她肯定知道什么关于京兆尹的事情,白米已经去审,相信不久便会传来消息。”
“还有,今天叫去排查的那些类型的人,可有消息了?”
“有一些比较适合的人,我刚才做了筛选,最后定在一个叫做陆年的人身上。”
“哦?”白浅接着喝了一口水,因为她觉得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
“陆年,三十六岁,身份不详,他在皇城待了最少一年的时间,做过很多工作,当然,大体和公主之前的猜测相符合。”
说罢,墨殇将街坊对陆年的人物画像递给了白浅,是一个长得十分普通的男子,但好在,有了这个,可以直接下通缉令了。
这样的话,不管是拥护他的百姓,还是憎恨他的百姓,都肯定会全力寻找。
拥护他的人,好奇,憎恨他的,巴不得他死,或许,全城出动,他便没了可以隐藏的地方。
但是也不能排除这人会使用面具什么之类的东西,并且,他的武器是银针,银针细小,便于携带,这样就可以随意藏在身上不被发现,加上他平凡的外表……
但是不管怎样,这总归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毕竟线索又多了一些。
“好,下通缉令吧,全城逮捕。”
这个方法不一定能够抓到他,但肯定能够逼得他主动出现或者是加快作案时间,而,只要他有所行动,就肯定会落下新的线索。
深夜,城中巷道,了无人烟。
“陆,你居然暴露了。”来人同样带着面具,但若是白浅在的话,定能认出这个说话的男子便是她之前一直说十分欣赏的那个孩子。
他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慵懒的靠在
身后的墙上。
面上的面具隐藏了他所有的情绪,但是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他的鄙夷。
“谁让你擅自主张去替我送信的?”
陆年开口,声音十分压抑。
没错,第二封信只是眼前男子一个人的意思,根本和他无关。
也是因为他送了信,他才不得不再次出现亲自去送上自己的作案工具,银针。
“呀,别这么生气,我只是担心你半天解决不掉,闲着无聊,所以顺手去帮你解决一下而已啦,别太感动哦。”
白浅的判断或许是正确的,若是单独这么看的话,他真的是个非常可爱而且没心没肺的孩子。
“磁。”
“陆,你怎么总是这么粗鲁,要不是我闪得快,你是不是要把我也杀了。”男子快速避开,看着自己方才的位置出现的一排闪闪发光的银针,十分不满。
“避不开的话,算你倒霉。”他收了手,学着男子方才的动作双手环胸靠着身后的墙上,眼睛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哼。”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男子撇嘴,“咱们好歹是这么多年的患难兄弟,你有难,我不能不管。”
“秦双,你能不能别纵总是这么自以为是。”陆年扫了他一眼,目光十分冷淡。
“陆,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相信人呢?”
“我相不相信谁跟你没关系。”他仰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深夜了。
“我们毕竟在一起同生共死过。”秦双对这样的事情十分不赞同。
“那又怎样?”陆年仰头,十分轻蔑。
在他看来,那根本就不叫同生共死,而是,自相残杀。
“我不喜欢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们也同样不喜欢我,既然这样,你又何必总是在我面前假好心呢?”
“而且,你每次做的事情,都是吃力不讨好而且是帮倒忙的蠢事。”
说这话的时候,陆年只是在陈述这件事情,并没有指责。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指责没用。
“……你居然这样看我。”秦双也是怒了,组织里这么多人只有他愿意搭理他,他不知道珍惜也就罢了,居然还这般诋毁他。
他之前确实做过一些蠢事,但那不都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么?
因为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陆年是一个十分孤独的人,而他刚好也是,但其实在那个地方出现的人,都是孤独的,他们不算最特别,但却是最奇特的。
秦双善于交谈,还有些小孩子心性,所以他跟所有人关系都很好,唯独陆年。
陆年性格孤傲,向来独来独往,脾气也特别暴躁,跟谁都合不上。
或许,一开始只是想要征服,因为觉得这个天下没有自己打动不了的人,可是时间久了,他只想跟陆年做好搭档。
可惜,陆年从来也不搭理任何人,包括他。
“没事快走吧,我警告你,别在干涉我的事情。”陆年眼里闪过一丝情绪,很快恢复正常。
“否则,惹怒了我,你最清楚会有怎样的下场。”陆年不想继续纠缠,索性直接说了狠话。
“陆年,我只是单纯的担心你。”不满情绪只在心里停留了十分短暂的时间,秦双很快便恢复了自己昔日的样子。
“不需要你的担心。”说罢,迈开脚步直接离开,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许是因为背景太过坚决,所以秦双微微皱眉。
他取下脸上的面具,仔细端详。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主动取下这面具。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脸,似乎觉得十分陌生。
眼睛看着已经转过墙角的陆年,神情变幻莫测。
陆年,你越是不想让我管,我就偏要管,你越是不想信任我,我就非要你信任,你不把我当成兄弟没关系,在我心里,你早就已经是我的哥哥了。
那么,哥哥,弟弟想要保护你。
这也是你不能阻止的事情。
他力气用得有些大,因为已经将手里的面具捏到变了形,但是,面具的材质很好,只是微微弯曲之后便又恢复了正常,他戴上,迈开脚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似乎,已经做了某种决定。
“年龄。”
“17!”
“症状。”
“闻到血腥味想吐。”
“还有呢?”
“干呕,恶心,面色发白,没有力气。”
“好,我知道了。”
君颜刚刚将白浅送了回去,为了查案方便,四人这几天已经搬离皇宫,隐身在这闹市区一个非常普通的房子里。
看着白浅睡下,便马不停蹄的跑到医馆拿药,本想继续说一些白浅的症状,却已经被医者打断。
君颜讪讪的住了口,想着这外边的大夫技术比皇宫的好,只是这么几句话便已经知道了病因。
片刻之后,柜台后的老者将已经打包好的药递给君颜,仔细吩咐了用法用量。
“大夫,可否告诉我,她得了什么病?”君颜很是担忧。“什么时候能好?”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般的胃疼而已。”
“啊?”
“注意饮食规律,早睡早起,很快就能够恢复的。”
于是,君颜带着一大堆的药包回了几人临时住下的客栈,跟几人说了一下大体的情况之后便回房,本想跟白浅打个招呼,却发现她已经睡着,所以,君颜转身,借了客栈的厨房便一头栽了进去。
白浅是被苦涩的药汁惊醒的,她迷离着双眼,便看到君颜正卖力的在给她喂药,并且因为她睡着自己喝不下去的原因,君颜直接采取了嘴对嘴政策。
白浅睁大了眼睛,终于清醒,不太明白君颜为什么这样,难道就不能等她醒来在喝么。
“君颜,你为什么在我睡着的时候还要占我便宜?”白浅眨了一下眼睛,对君颜的做法不能理解。
嘴里好苦,好在君颜准备了不少吃食,知晓她不喜欢甜食,还特意找了了酸梅。
白浅突然就来了兴致,抓起一颗朝嘴巴里塞去。
酸酸的味道进入口腔,整个人都觉得很舒畅,于是,她伸手,想要继续品尝这人间美味,盘子却在半路被君颜劫走。
白浅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大夫说你胃不好,不能吃太多酸辣的东西。”
“君颜,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么,胃好得不得了呢。”白浅知道,自己哪里都可能不好,唯独这胃那叫好得不得了。
“你最近胃口不好,今天还吐了。”君颜说得慢条斯理,将手里的酸梅放得远了一些。
“没错,胃口不好。”胃口不好不是胃不好,所以白浅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
“可是胃口不好才应该吃一些酸的,这样肠胃会非常舒服。”说罢,伸手将盘子接了过来。
君颜眉头拧成川字,此刻不知道是应该继续记得医者的吩咐还是因为任由白浅将酸梅吃下去。
医者的话是权威,听着肯定没错,白浅的话向来有道理,她更加不会用自己身体开玩笑。
可是现在两者的话出现了悖论……
酸酸的梅子口感十分不错,白浅吃得笑眼眯眯,也不在多说君颜趁她睡着占她便宜那事了。
斜眼朝君颜望去,只见英俊的男子紧紧盯着她手里的盘子。
白嘿嘿一笑,想着这么好吃的东西应该跟君颜一起分享才是。
“君颜,你尝尝。”
这么说话的时候手里的梅子已经朝君颜嘴巴里塞去,酸得无以复加。
于是,君颜眉头拧得更加厉害了。
“怎么,不好吃么?”白浅将脑袋塞到了君颜眼前,小巧的嘴巴因为吃东西一动一动的,君颜喉结一紧。
不假思索,俯头就吻了上去。
“还是你更加好吃。”因为刚刚吃了酸梅,嘴巴里满是酸味,此刻唇齿相依,酸味便减淡了一些。
君颜本是不吃酸的,这个白浅一直知道,刚才只是突然忘记了而已。
此刻被君颜占了便宜,她也顺从的享受。
只是,君颜许是禁欲太久,此刻刚刚碰到点腥味就难以自拔。
大手不规矩的朝着白浅身上移动,眼神变得迷离。
“浅浅,你最近长大了不少。”
君颜沉思,之前他握住白浅的柔荑的时候似乎刚好能够握住,可曾现在他已经握不住了。
“嗯?”
“似乎腰上的肉也多了一些,嗯,还有肚子,似乎也胖了点。”
君颜忘我的在白浅身上摸索。
白浅的身子真的十分美好,只要抱一下都难以自拔。
他真的好喜欢啊。
“……嘭!啊,浅浅,你做什么?”
白浅想,不管她到底在不在乎身材,但是应该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被自己的男人说长胖了这样的话的。
谈恋爱的人更是不例外。
所以,白浅将君颜一脚踢开,此刻正趴在地上脸色发青。
他想,他或许和床事犯冲,不然为什么每次刚刚来了兴致的时候就出状况呢。
“君颜,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白浅已经利落的跳下床,双手叉腰,做出了泼妇骂街的姿势。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所以嫌弃我了,以后我要是身材走样,老了胖了丑了,你是不是就要娶小妾了?”
白浅想,只要君颜敢点头,她就敢直接灭了他,哦,不,灭了太便宜,应该阉了才是。
君颜那叫一
个无奈,这前一阵还面色发白身子发虚,吻起来还柔情似水的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说打架就打架呢。
最主要的是,这简直是单方面的战争好么。
不说他不敢动白浅一根手指,就算敢他也舍不得啊。
“浅浅,小心你的手。”他狼狈的起身,看着插在腰间的右手。
看上去好了很多,最起码可以用力了,但是最起码还是应该小心一点的啊。
“嘿。你不单嫌弃我的身材,你现在居然还嫌弃我是个残疾。”白浅一听就火大。
二话不说直接甩出自己的蚕丝缠住了君颜的左脚,随即,大地都为之颤抖。
君颜狼狈的砸倒在地,他趴在地上,吐出一口刚刚吸进去的灰,表情十分痛苦。
感情浅浅这蚕丝是专门为他设计的啊,坏人都缠不住,他君颜就马上中招了。
“噗哧。”
白浅心情终于好了一些,看着趴在地上面色发青的君颜,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家这块木头不会有外遇,但是刚才不知道怎么就变得十分火大,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就想要发泄一下,再者,说她身上肉多这种话也确实不好听啊。
白浅皱眉,疑惑。
只是转瞬的时间便已经将君颜忘了个彻底。
她对着客栈的梳妆台转了几圈,还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自己腰间的肉和看上去确实有点圆圆的脸蛋。
皱眉,难不成君颜说的是真的啊,她确实长胖了,而且,长胖的不止是胸,就连整个人都胖了啊。
白浅疑惑,十分不解。
按理说最近一直忙忙碌碌的,她都没吃好睡好,怎么可能还胖了呢?
“浅浅,请记得时刻将你的心装回肚子里,我君颜这一生都只会爱你一个人,不管你高矮胖瘦,不管是生老病死。”
君颜起身,看着对着镜子发呆的白浅,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了她。
白浅觉得感动,但是更多的是恶心。
“呕。”
胃里又开始泛酸,白浅忍不住弓着身子呕了起来。
君颜的脸色已经黑得难以形容,不明白自己难得说一次情话居然还被白浅嫌弃到这种程度。
若是鄙夷也就罢了,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这二话不说就开始吐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说的话就这般恶心?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替白浅顺着背。更多的是担心。
白浅呕得苦胆都要出来了,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
心里觉得十分委屈,想开口跟君颜解释一句张嘴后却发现更加想吐。
君颜虽然生气,却也想起了大夫的话,想着白浅或许真的是因为胃不好。
赶忙端来药汁,倒了水,趁着白浅休息的时候给她递了过去。
白浅这次没有拒绝,接过药碗就喝了起来。
苦涩的味道蔓延整个口腔,刺激着她的胃,只觉得更加想吐。
莫不是这药不对,所以喝了才会这般难受?
白浅拧眉,已经开始怀疑。
“浅浅。你这个样子,该不会是有了吧?”
苏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门口,看着正在痛苦中挣扎的白浅,幽幽的说了一句。
随即,白浅愣了,君颜愣了。
实际上不止是愣住,因为白浅已经忘记此刻正在呕,君颜忘记给白浅顺背。
白浅猛地抬头,看着门口挽住墨殇的手一脸担忧全然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么的惊悚的苏瑶,一脸的惊诧。
“有什么?”白浅不解,心里却隐约知道苏瑶说的到底是什么,可是,她有些不敢接受。
这个身子才17岁,还是个高中生的年纪,这个时候怀孕,是不是太早了?
“我说,你是不是有了?”苏瑶没有生过孩子,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浅浅,我只是看着你的情况和罗蔓前些日子的很像,所以,我想,你会不会也是有了?”
罗蔓也是情绪波动很大,一会哭一会笑的,甚至还会时不时的抽风一下,脾气暴躁极了。
“……”白浅朝着君颜望去,君颜也朝着她看来。
她伸出手,使劲儿捏住君颜的脸,之后狠狠的掐了一下。
“君颜,疼么?”她眨眼,眼睛里冒出些许水雾。
“疼。”君颜点头,随即猛地捂住自己的脸蹲了下去。
真的好疼啊。
“可是我为什么不疼。”白浅不解,眨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君颜,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掐人的是她,疼的会是君颜。
“噗哧。”
苏瑶再也忍不住,彻底的笑了出来。
“浅浅。因为
你掐的人是君颜啊。”
白浅这才恍然大悟的朝着君颜的脸望去,只见君颜好看的脸上红了一大片,她忍不住耸肩,看上去都好疼的样子呢。
“难怪我一点也不疼。”这话出来,君颜只觉得自己原本就疼的脸颊似乎更加疼痛难忍了。“原来掐到的人是你啊。”
君颜双眼一番,差点被白浅气得晕了过去。
这还是他那个聪明伶俐的娘子白浅么,怎么觉得自己娶了个傻子呢?
不但傻的离谱,还蠢得厉害,就连反应都这般迟钝。
君颜眼角含泪,定定的朝着白浅看去,随即,眨眼。
之后,起身,捧起白浅的小脸对准她的小嘴二话不说的就亲了下去。
他只是蜻蜓点水,吻了一下便立马直起。
皱眉,更加不解。
没错啊,样子没变,除了胖了点,嘴巴的味道没变,一切都证明着这就是他的白浅啊。
苏瑶嘴巴张成o型,这两人,秀恩爱也不用这般光明正大吧,难道就不知道他们两只大灯泡在么。
“你干嘛?”白浅愣了一下,小脸涨得通红。
一把将君颜的脑袋推开,直接跑到苏瑶身侧。
“苏瑶,你确定我的症状和罗蔓是一样的么?”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浅只觉得惊悚,可是只需要片刻的时间她便想了个透彻。
或许,有个孩子也不错。
有个只属于她和君颜的孩子,或许真的不错呢。
“是不是一样我不能感同身受。”苏瑶止住了笑,直接进屋找了个凳子坐下。
随手捏起一颗桌子上的酸梅尝了一口、
之后,啧啧两声,似乎是受不了这种酸到极致的东西,因为她直接吐了出来。
“但是,罗蔓之前跟你的反应看上去差不多。”
“是嘛?”白浅转身,一把拎住君颜脖颈处的衣服。
“君颜,药是你买来的,大夫怎么说的?”
君颜回神,会这么粗鲁对待他的人,肯定就是他的妻子白浅没错了。
“我还没说完,大夫就说你是胃不好,然后就抓了这些药给我了。”当时只当是大夫技术过于高超,现在想想,或许大夫只是懒。
白浅闻言,是真的想要灭了君颜了。
她抡起拳头,满脸的愤恨。
怎么可以有人可以傻到这种程度呢?
买药居然还没将问题说清楚,她也是醉了。
君颜额头上冒出几颗硕大的汗珠,却还是努力保持淡定。
“浅浅。你上次来葵水是什么时候。?”
“啊?”苏瑶赶忙开口,彻底止住了白浅接下来的动作。
本来他们夫妻之间偶尔闹点小脾气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这样可以增进感情。
但是她担心白浅的手臂,还有就是,若是真的有了孩子。
白浅便不能这般粗鲁了。
免得动了胎气伤了孩子。
白浅回头,十分疑惑。随即低头,仔细算了起来。
“好像是好几个月了吧。”
她和君颜发生过关系的时间不多,最近的一次也是因为大锅的药膳导致他们情绪失控的那次了、
而之后,一来是没时间,二来是被留情抓走。
而重逢之后不是受伤就是各种案子铺天盖地的卷来,导致他们都没有时间好好温存一下。
白浅心下一颤,不会这么巧吧,这才几次就中招?
她的目光不自觉的朝着君颜望去。
她的大木头就这般厉害么?
君颜被白浅看得背脊发毛,不自觉的夹/紧/双/腿,缓缓的朝后退去。
“浅浅,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想,我应该重新去请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过来确认一下。”
这话说完的时候,君颜已经退至门口,随即,快速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外边飞奔而去。
屋子内的众人皆被他这个模样给逗笑。
君颜一口气跑出了好远,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在看看街边还在玩耍的孩童,眼神突然变得痴迷。
他抬脚,走了几步又退回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一生还能遇到这样一个人。
能够让他奋不顾身的爱上,也能被对方死心塌地的爱着。
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或许就应该一个人,可是遇到白浅之后,一切的事情都脱离了他原先设定好的轨道,甚至在一点点偏离。
皇兄告诉他,那就是爱了。
所以,他便真的扎头去爱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父亲,前几天听到皇嫂有了身孕,他只觉得开心和祝福。
却从未想过,这样的日子也会这般快的就到来。
开心么?
他想,虽然没有预料到,但是听到苏瑶的话的时候他心都漏了一拍。
紧张到呼吸都觉得困难。
想象着自己在不久之后便会有一个小生命出现在自己跟前,会糯糯的唤他爹爹,他整颗心都变得十分柔软。
可是,万一不是呢?
罢了,如果不是,那他以后加倍努力,浅浅肯定会有孩子,他们肯定会有自己的小宝贝。
可是,若是确定下来不是,他想他肯定会觉得失落。
但若是,是呢?
他又该是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心情呢?
君颜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因为只要想到有可能是这种可能,他就忍不住的愉悦。
街边的人被他吓得不轻,一些商贩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街边玩耍的小孩子被吓得停住了原来的动作,画面好似被定格,所有的人都朝着他看来。
“娘亲,这个叔叔真可怜,年纪轻轻居然傻成这样。”耳边传来小女孩天真的声音。
君颜想,年纪轻轻就傻了,确实很可怜。
“娘亲,我好害怕。”
孩童的声音还在继续,君颜想,小孩子看到疯傻之人肯定会觉得害怕,这也是正常的。
“燕儿不怕,娘亲这就带你回家。”
“娘亲,这个叔叔看上去好可怜啊,咱们要不要也将他带回去呢?”
闻言,君颜笑了,要不怎么说小孩子是最善良的呢?
他忍不住朝着小女孩看去,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映入眼帘。
可爱的孩子扎着两个羊角辫,看上去好看极了、
君颜沉思,以后他和浅浅的孩子,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呢?
是和眼前这女孩一般漂亮么?
“娘亲,你说这个叔叔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啊,看上去好可怜啊。”
“许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吧。”妇人不愿多说,看着自己孩子已经停住脚步不想动,便直接俯身抱起孩子快速离去。
“娘亲,您常常教导我们应该助人为乐,既然这个叔叔已经疯了,他的家人还出了事,我们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他不管呢?”
女孩趴在自己娘亲怀里,并不挣扎,只是乖巧的说着话。
“助人为乐是必须的,但是燕儿现在还小,暂时还没有能力去做这些,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多吃饭然后快点长大知道么?”
君颜笑笑,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母亲对孩子的嘱托。
可是,随即,他便发现不对。
为什么刚才的那对母子说话的时候看着的人却是他?
君颜摸了一下下巴,僵硬着身体朝四周看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被众人围在中间、
街边的百姓对着他指指点点。
他仔细听了一下,无非是一些长得这么俊俏还傻了之类的话。
他终于明白,感情他刚刚开心到忘乎所以,以至于自己在这大街上发笑,弄得众人都将他当成收了刺激突然间疯了的傻子了。
他脸色一寒,突就板起脸。
毕竟是一国将军,板起脸来的君颜浑身散发着出类拔萃的气息。
他冷冷的朝四周一扫,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快走,这人彻底疯了呢。”
这话出来,众人就立马散开,刚刚还热闹非凡的街道瞬间就了无人烟。
君颜只觉得无比的挫败,他这令敌军闻风丧胆的霸气,居然被这些无知的百姓误认为是疯子。
他无奈,苦笑,隆拉着脑袋朝着记忆中的医馆走去。
微风吹来,卷起几片落叶。
君颜的背影,说不出的萧条。
他想,他或许真的魔障了,一会找到大夫之后,先让他帮他看看吧,省得回去之后吓坏了他的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