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有两块地。
织女与另一个大人,分别在那地里种植番椒和玉蜀黍。
那个大人是个忠厚青年,是老农的儿子。
赵禹先是看了眼织女种植番椒苗。
种番椒很容易,赵禹教过织女一遍了,织女现在也种的很好。
目光延伸,赵禹又看向了对面地里的忠厚青年,喊道:
“朱大哥,种植玉蜀黍和大豆记得一个大行、一个小行,玉蜀黍的大行里种植两行大豆,记得注意距离!”
“小少爷放心,你之前交代的,我都记在心里了!”
忠厚青年直起腰,朝赵禹憨厚地笑了笑。
赵禹看了眼忠厚青年种植的玉蜀黍和大豆,笑着点了点头。
他让忠厚青年做的,正是玉米和大豆的间作套种方法。
这种种植方式能够充分利用土地资源,让有限的土地发挥出更大的种植价值,提高玉蜀黍和大豆的产量。
见几人都进入了状态,赵禹也没闲着,走到旁边地里帮织女种植番椒。
织女经过大半年的调养,模样已经大变样了,一张瓜子脸,大大的眼睛,鼻子挺立,很是有些美人坯子的底子。
不过小女孩初次干这些事情显得有些吃力,鼻尖沁着汗珠,泥土也深深陷进了指甲里,所以赵禹准备帮帮她。
而在赵禹几人忙活间。
站在土埂边看热闹的村民,却是一阵叹息:
“唉!老朱父子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跟着城里来的小少爷一起胡闹,这一个小孩懂什么种地?还种些不知名的东西,他老朱家今年怕是要荒废了!”
“可荒废不了哟!这地是李爷家的,老朱父子只是被请了长工,他家的地有婆娘种着呢,荒不了,而且还能挣这长工钱,老朱家今年有挣头!”
“确实如此,就是太糟蹋地了!”
“是啊!那小少爷说这什么番薯,一亩能产上千斤,这也能信?我看这地今年是要没收成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地!”
“你让一个小孩种地,能想有什么收成?人家城里来的,就是图个好玩呗!”
一帮村民纷纷摇头,看着地里玩得不亦乐乎的赵禹,满是复杂。
土埂的一端,李宏弈和李泰也站在这里看着。
他们身边一个年纪稍大的老汉,皱着眉头看向李宏弈,缓缓道:
“宏奕啊!你家的几亩地就这样给那位小少爷糟蹋?这不胡闹嘛!”
“旺叔有所不知,虎爷发话了,小少爷想玩就让他玩!”
李宏弈苦笑,他对赵禹能在地里种出东西,甚至亩产上千斤的豪语,也是不信。
他好歹也在地里刨了半辈子食,地里最多能种出多少庄稼,他心里没数?
摇了摇头,李宏弈又大度一笑:
“呵呵!小少爷想玩就让他玩一年吧,也就几亩地,碍不了多大事!”
说罢,李宏弈又看向身侧的李泰,吩咐道:
“泰儿,去帮帮小少爷!”
“是!爹!”
李泰年少,对赵禹种植的新作物也非常感兴趣,这会儿立马就跑进了地里,帮赵禹一起干了起来。
旁边的老汉见状,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紧随老汉之后,李宏弈和其他村民,也纷纷离开。
如今正是农忙时节,大家都有事,今日是看赵禹搞出这么大动静,心生好奇才过来看看,如今见是一个纨绔子败家,大家也就没了兴趣。
至于说赵禹能不能种出亩产上千斤的作物,这里是没有一个人相信的,甚至心中嗤之以鼻。
心中对赵禹的败家行为不屑,一帮围观的村民很快便散去了。
赵禹没有理会那些村民,他只是自顾自地忙活着。
直到中午在李泰家吃完午饭,赵禹才带着赵云安和织女离开了桃花村。
赵禹请了朱氏父子做长工,已经把种植番薯、番椒和玉蜀黍的事情,全部交给了他们父子,他今日来,只是教他们怎么做。
如今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后续的事情就由他们父子去做了,赵禹只要隔段时间过来看看就行!
坐着马车回到常宁县。
到家已是快申时了。
不过,刚踏进院门,赵禹就脚步一顿,连着跟在他身后的赵云安和织女都是急忙停下。
就见他们两个院子之间的过道上,此刻正站着两个带刀的皂衣捕快。
那两个捕快,正一左一右地守在薛虎家院子拱门的两边。
突然看到两个捕快,赵禹以为走错院子了,急忙左右瞅了两眼。
发现没走错后,赵禹才又狐疑地看向前面的两个捕快。
而守着院子拱门的两个捕快也发现了赵禹三人,不过他们只是瞥了眼,便没再理会。
见状,赵禹以为薛虎出了什么事,急忙往前面走去。
赵云安和织女看到带刀的捕快,有些害怕,不过见赵禹往前走,他们也咬着牙急忙跟上。
走到两个院子的拱门之间,赵禹看到薛虎家的情况后,却是松了口气。
因为薛虎此时就平安无事地站在院中,正跟一个捕头模样的精壮中年交谈着。
不过赵禹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他,疑惑地叫了一声:
“虎爷?”
“嗯?”
薛虎和中年捕头同时望了过来。
看到是赵禹,薛虎摆了摆手:
“这么快就从桃花村回来了?没什么事,回屋去!”
“是!虎爷!”
赵禹彻底放下了心,不过心中好奇的他没动,而是让赵云安和织女回去院子后,他就站在这里听着薛虎两人的交谈。
薛虎两人没再理会赵禹,而是又谈了起来。
那中年捕头朝薛虎微微倾着身,眉头紧皱:
“虎爷,那个飞贼轻功了得,神出鬼没,我们是连个影子都抓不到,所以特意来请你帮忙的!”
“薛某只是一介平民,这种事情是你们县衙的事,薛某管不着,也没这个本事!”
薛虎摇了摇头,一脸淡漠。
见此,中年捕头有些着急:
“虎爷,你的武功兄弟们是知道的,还请帮帮忙!这几晚已经有好几家大户被那飞贼给劫了,现在县里的大户人人自危,纷纷给县衙施压要求赶紧破案,而县尊就压兄弟们,兄弟们着实没办法了,还请虎爷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帮帮兄弟们!”
“哼!你们县衙有的是能人,用不着薛某!”
薛虎冷笑,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一样,一只独眼泛着冷芒,然后也不再废话,直接转身进了屋,关上了房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中年捕头满脸纠结。
最终,中年捕快懊恼地双手砸在一起,一声叹息,满是不甘地带着拱门边的两个捕快,大步离开了。
赵禹看着三个捕快离去的背影,目光闪了闪。
经过刚才的对话,赵禹已然明白了什么事。
常宁县这几天有飞贼盗了城里的几家大户,此事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赵禹也听说了。
只是赵禹没想到,那飞贼竟然这么厉害,连县衙的捕快都拿它没办法,最终到这里来找薛虎帮忙。
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飞贼打的是劫富济贫的旗号,他家只是普通百姓,要劫也劫不到他家。
心中幸灾乐祸,赵禹转身就朝自家走去。
不过刚转过身,赵禹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禹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