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濞,沛县人,汉高祖刘邦之侄,刘仲之子,西汉宗室,诸侯王。英布造反时,刘濞跟随刘邦讨伐英布,一举击破英布军队,封刘濞为吴王,管辖三郡五十三城,封国东临大海,是海盐的绝佳产地。其时,在“黄老思想”的指导下,朝廷一度推行“与民休息”的政策,一改前朝“官山海”的做法,取消了食盐官营制度。刘濞在封国内招纳天下亡命者,大量采铜铸钱,煮海水为盐,规定吴国的百姓不交纳赋税,提高了百姓的生产积极性,吴国成为富饶之地。汉景帝采用晁错建议,削夺王国封地,刘濞以诛晁错为名,联合楚、赵等七国举兵叛乱,史称“七国之乱”,后兵败逃至东越被杀。
刘濞,刘仲的儿子,刘邦曾立刘仲为代王,但匈奴围攻代地时,刘仲不能坚守,弃国辗转逃到洛阳,尔后前来归附刘邦。刘邦不忍动用刑罚,便贬他为合阳侯,他的儿子刘濞被封为沛侯。
英布反叛,刘邦亲自率兵前去讨伐,二十一岁的刘濞以骑将身份随从刘邦,击破英布军。当时,荆王刘贾为英布所杀,且无后嗣,刘邦担心吴地会稽人轻佻强悍,没有勇猛雄壮的王来镇服他们不行,而自己的儿子还年幼,因此就立刘濞为吴王,统辖三郡五十三城。
刘濞拜官授印后,刘邦召见他,刘邦对刘濞说:“你的相貌有造反的气色。”刘邦心里很后悔,但已拜官授印,就拍着他的背肩膀说:“汉朝建立后五十年,东南方向将发生叛乱,难道是你吗?天下同姓皆为一家,希望你谨慎一点,不要造反。”刘濞叩头说:“不敢。”在汉惠帝、吕雉时,天下刚刚平定,各郡国的诸侯都在各自安抚辖地的百姓。
吴国的豫章郡有出产铜的矿山,刘濞就招募天下亡命之徒来此偷偷铸钱,并在东边煮海水为盐,因为不纳税,吴国的资财非常富有。
汉文帝时,刘濞的儿子刘贤入京,得以陪伴皇太子刘启喝酒博弈。刘贤的师傅都是楚人,从而使他养成轻佻、剽悍的个性,平时又很骄矜,与刘启博弈时,为棋路相争,态度不恭敬,刘启就拿起棋盘子打刘贤,不料把他打死了,就派人将其遗体送回吴国去埋葬。刘濞很生气,说道:“天下同一家,死在长安就葬在长安,何必送到吴国来葬。”刘濞派人把刘贤的尸体送回长安安葬。
刘濞从此产生怨恨,逐渐失去藩臣所应尽的礼节,称病不来朝见汉文帝,朝廷知道他是因为儿子被打死,才称病不入朝的。经细问查证,刘濞果真没有病,因此所有吴国的使者,都被拘留治罪,刘濞对此恐惧了,便加紧谋反的计划。后来,刘濞又派人代行秋请朝聘的礼节时,汉文帝又责问他的使者,使者说:“察见深水中的鱼是不吉祥的,今吴王开始装病,被发觉后,见皇上逼得很急,只得更加封闭自己,害怕被皇上所杀,出于无奈才进一步装病不出的。希望皇上舍弃前嫌,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于是,汉文帝便释放了那些被抓的吴国使者,让他们回吴国去,并赐予吴王倚几与手杖,使他直至老死都可以不来朝见天子,刘濞得以脱罪,谋反计划暂时取消了。
由于吴国所辖地拥有铜山和盐的缘故,吴地的百姓没有赋税,使得刘濞在吴地深得民心,吴国兵卒按规定去卫戍时,还会被刘濞给予相等的金钱代价。刘濞还每年时常去慰问辖区那些有才能的人,在乡里赏赐他们,其他郡国官吏想要追捕逃犯,吴王总是收容他们而不交给别的郡国。如此做法有三十多年,因此刘濞能够指挥他的部众。
晁错为太子的家令,得到刘启的宠幸,屡次向刘启谈及刘濞太过分应该削弱他,晁错还多次上书劝谏汉文帝,但汉文帝宽宏大量,不忍心处罚他,因此刘濞一天比一天骄横起来。
汉文帝驾崩,太子刘启继承帝位,为汉景帝,晁错被封为御史大夫。晁错劝谏汉景帝说:“从前高帝刚刚平定天下,兄弟少,儿子们又年幼,就大封同姓的人为王。因此高祖的庶子悼惠王被封为齐王,统辖七十二城。他的弟弟元王被封为楚王,统辖四十城。他哥哥的儿子刘濞被封为吴王,统辖五十多城。分封的这三个庶孽,就已分了天下的一半。如今吴王由于以前有太子被杀的隙嫌,假装生病不来朝拜,按古法罪当处斩。文帝不忍,便赐他倚几、手杖,对他算是仁至义尽。但吴王不思改过自新,反而更加骄奢,到铜山铸钱,煮海水成盐,引诱天下亡命之徒,计划叛乱。现在削弱他,他也造反,不削弱他,他也造反。削弱他,他造反快,所造成的祸害小;不削弱他,他造反慢,所造成的祸害大。”
楚王刘戊、胶西王刘卬等先后被削地,刘濞正担心削地不止,因此想借机发难举事。念及诸侯之中没有可与自己筹划谋反的人,听说刘卬勇猛强壮,且好战,诸侯们都畏惧他,吴王派中大夫应高去游说刘卬。
应高到了胶西国之后,对刘卬说:“吴王不才,因有旧日的仇怨,不敢离开本国到外地去,因此派我来告知他的心事。”刘卬说“:有何指教?”应高说“:皇上任用奸臣,听信谗言,变更律令,侵削诸侯土地,且征求逐渐增多,诛杀处罚善良的人也一天比一天厉害。俗话说:‘吃完了米糠,就会吃到米粒。’吴与胶西都是有名的诸侯国,同时被验查,恐怕不得安宁了。吴王身患内疾,不能上朝拜见天子已二十多年,常担心被人猜疑,没法自辩事实真相。即使敛起臂,绑上脚,向朝廷屈膝请罪,恐怕也不能被谅解。我私下听说大王因卖爵而获罪,现今诸侯们被削去土地,其罪还不至于有卖爵那么大,我想大王此事恐怕不仅仅是削地就可以了结。”刘卬说:“是有此事。你说该怎么办?”
应高说:“憎恶相同的人互相帮助,兴趣相同的人相互留止,情感相同的人互相完善,欲望相同的人互相趋赴,利益相同的人互相死难。吴王认为与大王有同样的忧患,希望借此时机,顺乎天理,牺牲自身,为天下除去祸患。不知您的意见如何呢?”胶西王一副很惶恐的样子,说:“我怎敢如此呢?皇上虽然逼得很急,使我只有死路一条,但我怎么可以不拥戴他呢?”应高说:“御史大夫晁错迷惑天子,侵夺诸侯,蔽塞忠贤,朝廷之臣对他都有痛恨之心,诸侯也有反叛之意,人事已到了困极的地步。流星的出现,蝗虫的涌起,这些灾异表明这是万世难逢的好时机。因为忧愁劳苦的时候,正是圣人诞生之机。所以吴王想对内以讨伐晁错为名,在外追随大王车乘之后,走遍天下。所到之处都要投降,所占土地谁敢不顺从?大王若真能一句话答应下来,那么吴王就率楚王攻下函谷关,守住荥阳敖仓的米粟来抗拒汉兵,修治军队的房舍以等待大王的到来。大王果真能降临的话,那么天下就可以统一,两位君主平分天下不也可以吗?”刘卬同意举兵,于是,应高回到吴国并报告了刘濞。
刘濞仍担心刘卬不守诺言,就亲自跑到胶西,与刘卬订下盟约。胶西的群臣中有人听到刘卬谋反的事,劝谏说:“诸侯的土地不到汉朝的十分之二,且做出叛逆的事会使太后忧心,不是好主意。现今承奉一个帝王,尚且还说不容易,假使您与吴王反叛汉朝成功,两主为瓜分土地必有争端,祸患就更多了。”但刘卬不听劝谏,派使者去联络齐王、淄川王、胶东王、济南王、济北王,他们都答应了。
诸侯对以削地来处罚他们的过错,大为震惊惶恐,大多怨恨晁错。等到削除吴国会稽、豫章两郡的文书一到,刘卬率先起兵反汉,诛杀了所有食禄在两千石以下的汉朝官吏。胶西、胶东、济南、楚、赵等国都是如此,发兵向西反汉。但齐王后悔了,违背了当初的盟约而一意加强城池的防备。济北王的城墙坏了,尚未修筑竣工,他的郎中便劫持了他,使他不能发兵反汉。胶西、胶东两王为大统帅,同淄川、济南等王共同攻击临淄。赵王遂也在暗中同匈奴勾结,密谋联合反汉。
七国发难之时,刘濞征召他的全部士卒,下令全国说:“我年纪六十二岁,将亲自带兵出征,小儿子年纪十四岁,也将身先士卒,所以,凡是年纪在十四岁与六十二岁之间的人,都要应征。”因此调集了二十余万人,又派人到闽、东越去发动,使闽、东越也发兵随从。
刘濞率先在广陵起兵反汉,然后西渡淮水,与楚军相合。刘濞派使臣送信给各诸侯说:“吴王刘濞恭敬地向胶西、胶东、淄川、济南、赵、楚、淮南、衡山、庐江等王和已故的长沙王的儿子请教,听说奸臣晁错,对天下没有什么功劳,反而要侵夺诸侯的土地,各地诸侯派往朝廷的使者都被拘留问罪。由此看来,晃错专以侮辱诸侯为能事,不以诸侯王的礼来对待刘氏的同胞骨肉,是想灭绝先帝的功臣,进而任用作乱的小人来惑乱天下,使国家陷于危机,而现在陛下体弱多病,志气消沉,不能深深体察到这点。
所以我想起兵诛杀贼臣,不知可否,本人谨听大家指教。敝国虽然狭小,但也有土地三千里;人口虽少,但可募得精兵五十万。本人一向善待南越三十余年,他们的酋长都将派他们的兵卒跟随本人,这样又可得到三十万兵力。本人虽不才,愿亲身追随各位王侯。南越临近长沙,因长沙王已平定长沙以北地区,所以他们可以向西到蜀、汉去。派人告诉南越王、楚王和淮南的三个王,同本人一同向西进击。齐地各诸侯王,同赵王一道平定河间、河内后,有的可以进入临晋关;有的可以同本人在洛阳会合。燕王、赵王以往跟胡人有约。燕王在北平定代、云中后,统领胡人进入萧关,而往长安进发,以匡正天下,安定高皇帝宗庙。希望大家共同勉励而为之。楚元王之子、淮南的三个王有的不被重视已经很久了,痛恨得深入了骨髓,想寻机出这口气很久了。
但本人没有得到各位诸侯王的心意,不敢听命。现在各位若能够使将要灭绝覆亡的国家继续生存下去,扶弱锄强,来安定刘氏,这是我们国家所希望的。敝国虽然贫穷,但本人节衣缩食,累积金钱,修治兵器甲胄,聚积粮食,如此夜以继日地努力,已有三十多年了。所有这些努力,都是为了此次起事,希望各位好好地去应用它。凡能斩获敌大将的人,赏黄金五千斤,封万户食邑;斩敌列将者,赏黄金三千斤,封五千户食邑;斩敌裨将者,赏黄金一千斤,封两千户食邑;斩敌食禄为二千石的官吏者,赏黄金一千,封一千户食邑;统统都封为侯。那些率军队或城邑来投降的人,兵卒一万或城邑一万户者,如同得到敌大将一样奖赏;人户五千的,如获敌列将一样的奖赏;人户三千的,如获敌裨将的一样的奖赏;人户一千户的,如得食禄为二千石之敌的同样的封赏。那些小吏则从官位的差别接受封爵赏金。这种奖赏,所封所赐都成倍超过汉朝的常法。那些已有爵位城邑的人,只会另外增加封邑,而不会因袭旧封而酌予增加。希望各位明白地向士大夫们宣布,不要欺骗他们,本人的金钱在天下到处都有,并不一定要到吴来取,各位日夜来用是用不完的。有应当赏赐的人,只要告诉本人,本人将会亲自送给他的。很诚恳地希望大家都能知晓这些。”
七国反叛的消息被汉景帝知道了,就派太尉条侯周亚夫带领三十六个将军去攻打吴楚;派曲周侯郦寄攻打赵;派将军栾布攻打齐;派大将军窦婴屯兵荥阳,监视齐、赵的军队。当吴楚反叛的消息传开时,他们的军队尚未出发。
窦婴向汉景帝引见曾担任过吴国丞相的袁盎,汉景帝召袁盎进宫相见,就吴楚造反一事向袁盎请教对策,袁盎:说“吴、楚相互往来的书信说:‘奸臣晁错,擅自惩罚诸侯,削夺诸侯的土地。’之所以他们要造反,是为了联兵向西诛杀晁错,恢复被削的土地,目的达到就会罢兵。因此,为今只有一计,就是诛杀晁错,然后派使臣赦免吴、楚七国造反的罪名,恢复他们被削的原有土地。如此,不流血就可以平息此次兵变。”汉景帝采纳了他的计策,便杀了晁错。
汉景帝拜袁盎为太常,让他出使吴国,刘濞的同宗弟之子德侯为宗正,辅助袁盎。袁盎来到吴国时,吴楚的军队已攻到梁地的壁垒。因为宗正是刘濞的亲戚,先进去见了刘濞,谕告刘濞要跪下接受汉景帝的诏令。刘濞听说袁盎来了,知道他将游说自己,笑着回答说:“我已是东帝,还须向谁跪拜呢?”刘濞不肯接见袁盎而把他留在军中,想要胁迫他成为自己手下的将领。因袁盎不愿意,吴王就派人来困守他,并想把他杀掉,袁盎利用夜晚掩护逃出,徒步逃到梁地,才得以返回报告汉景帝。
周亚夫乘六匹马的传车,到荥阳与兵士会合,到洛阳时,看到了剧孟,周亚夫非常高兴,说:“七国已造反,我乘车到此,没想到如此安全,还以为诸侯们早已占领了。剧孟现在没有动摇,我据守荥阳,荥阳以东就无足忧心了。”到淮阳时,周亚夫他问门客邓都尉:“有什么好计策。”门客说:“吴楚的军队气势很盛,现在一时还难以与他们正面交锋。但楚兵轻佻,因此他们锐利的兵锋,不能持久。现在我替将军想一计,您不如带兵往东北留驻昌邑,把梁地放弃给吴军。吴军必定尽遣精锐之师进攻梁。将军就深挖沟、高筑垒,一意防守,然后派精锐的兵士断绝淮、泗的交口处,阻塞吴国的粮道,这样,使吴军在梁地不仅疲敝,而且粮食被吃尽。然后将用全部的兵力攻击又饥又疲的吴军,一定能够把他们打败。”周亚夫采纳了这个计策。于是,周亚夫一面坚守在昌邑的南边,一面派精锐的士兵去断绝吴的粮道。
刘濞刚发兵时,其臣子田禄伯为大将军,田禄伯说:“军队结集在一起开往西边,若没有其他特殊路线,是很难成功的。我愿意带五万人,另外顺着长江、淮水往西走,收下淮南、长沙的军队,然后进入武关同大王会合。这也是一条特殊路线。”但吴太子刘驹劝谏刘濞说:“父王是以造反为名,这种军队是难以假托别人的。如果假托之人造大王的反,那怎么办?而且专自带兵,又另走一条路,今后会有许多其他的祸害产生,只有害而无益。”于是,刘濞不听田禄伯的计策。
吴少将桓将军劝说吴王说:“吴国大多是步兵,步兵较利于在险要之地作战。汉多为车骑,车骑较利于在平地作战,希望大王所经城邑不必一一攻下,要长驱直入,赶紧向西占据洛阳的武库,据有敖仓的米粟,依仗山河的险要来号令诸侯,这样虽还没有入关,但天下已经平定了。若是大王慢慢开进,并留军一一攻取所经之城邑,那么汉军车骑一到,驰入梁楚的平坦郊野,此事就会失败。”刘濞向老将们请教,老将们说:“这不过是少年显露锋芒的计策而已,他怎知天下大势之所在呢?”于是,刘濞便不采用桓将军的计谋。
刘濞亲率所集中的军队出征了,但还没渡过淮河,他的所有宾客都被封为将军、校尉、侯、司马等官职,唯独周丘没被任用。周丘前往拜见刘濞,说:“臣因为无能,不能在军队中任职,因此,我不敢要求大王让我去带兵,但希望大王给我一个汉的符节,臣必定报答大王。”刘濞便给了他一个符节,周丘便连夜持节跑到下邳。下邳当时听说刘濞造反,都固守城门,周丘到传舍后,召来下邳县令,让随从捏造罪名将他杀掉。之后便召来他们兄弟所熟识的富豪官吏,告诉他们说:“吴国造反的军队将要到来,他们要屠杀下邳人所用不过一顿饭的时间,现在先投降,家室必能保全,能力强的人,甚至还可以被封侯。”他们出去后互相一转告,下邳就整个投降了。
周丘一夜之间得到三万人,派人告诉刘濞,就带着这些军队往北攻略城邑。等周丘到城阳时,军队已增加到十多万人,一举攻破了城阳中尉的军队。后来,听说刘濞败逃,自己度量无法同吴王共同成就事业,就率部折回下邳,但还未到达,就因背部疸发作而死。
刘濞的军队被击败而退走,汉景帝因此下诏给将军们说:“听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高皇帝亲自表彰有功德的人,建立了诸侯。幽王、悼惠王没有后嗣,封国已除,但文帝哀怜而另给予恩惠,封幽王的儿子刘遂,悼惠王的儿子刘卬为王,让他们奉侍他们先王的宗庙,成为汉朝的藩国。这恩德可以同天地媲美,与日月争辉。但吴王刘濞违背德行,忘恩负义,引诱接纳天下亡命之徒,淆乱天下的钱币,称病不上朝有二十多年。有司多次上奏诉说吴王的罪状,但文帝宽恕了他,希望他改过自新。没想到他现在反而与楚王戊、赵王遂、胶西王卬、济南王辟光、淄川王贤、胶东王雄渠联合造反,做出叛逆的事来。他们起兵危害宗庙,残害大臣及汉朝的使臣,胁迫万千百姓,乱杀无辜、烧毁百姓的房屋,挖掘百姓的坟墓。这是非常暴虐的行为。现在胶西王卬等人更加暴虐无道,焚烧宗庙,掳走宗庙的服器。朕非常痛恨他们。朕穿着便服走避正殿,希望将军们劝导你们的士大夫来攻打造反的敌人。攻打造反的敌人,要深入多杀敌才算有功劳。凡是被捕捉的敌人,只要是食禄在三百石以上的都要杀掉,不可以放掉。若敢有人议论诏令或不遵从诏令,一律处以腰斩之刑。”
刚开始时,刘濞渡过淮水,与刘戊一同向西,败汉军于棘壁,接着乘胜前进,锋芒锐利。梁孝王刘武非常恐惧,派遣将军率兵去攻打刘濞,又被刘濞先后两次击败,士兵都逃回梁地。刘武屡次派使者向条侯请求援助,但周亚夫就是不答应。刘武只好派人到汉景帝面前数落周亚夫,汉景帝派人告诉周亚夫,要他去救梁国。但周亚夫一意坚持原有的作战计划而不派兵救梁,梁国派韩安国和张羽为将军,才得以稍微击败吴军。
吴军想往西去,但梁军凭借城墙,防守非常坚固,因此不能西去,于是跑到周亚夫军队驻扎的地方来了。在下邑两军相遇,吴军想同汉军作战,但周亚夫深沟壁垒不肯应战。吴军的粮食断绝了,兵卒很饥饿。屡次向周亚夫挑战,周亚夫都不应战,便在夜晚奔到条侯壁垒的东南面骚扰,周亚夫识破这是声东击西之计,于是派人在西北面防备。吴军果然从西北面攻进来,结果吴军大败,士兵大多饿死或反叛逃散。
此时,刘濞和他手下壮士一千多人连夜逃走,渡过淮水逃到丹徒,以保住东越。东越的兵士大约有一万多人,刘濞便派人去收聚逃兵。汉朝派人以利诱惑东越,东越诱骗刘濞,刘濞出去劳军时,东越派人将他刺杀,并将他的头装起来,派一传车飞快地送给汉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