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秋迷迷糊糊的在马车上眯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没睡多长时间呢天就亮了。
此时他们已经出了禹城百里了。
很快他们一行人就到了一个林子附近,这一夜他们连夜赶路又冷又饿,也该休息一下了。
谢静秋也下了车活动一下腿脚,只见他们停在意官道旁的一个小树林里,已经有人去找柴火了,一会儿就能煮水喝。
大黑在这树林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这才蹭到谢静秋的脚边,要吃要喝。
谢静秋拿了一把猪肉铺出来喂它倒是引来不少人眼馋的目光。
谢静秋指了指马车:“这车上有不少的吃食,包子,饼都有还有我熬好的高汤膏,你们拿一块儿煮点汤喝暖暖身子。”
这话说完,就有人看了李煜一眼,见他点点头,那人立刻跳上了马车,拿了一些东西出来。
那群人动作很快,柴火捡回来之后立刻就生了火,李煜叫人从马车上拿了一个大铁锅下来,从水囊里倒了半锅水进去就开始烧起来,加了高汤膏之后,很快锅里面就传出很浓郁的骨汤味道。
这时候肉包子也被烤出了香味儿,一行人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谢静秋吃了一个肉包子喝了一碗汤之后就没有再吃什么了,倒是李煜跟他的那些心腹吃了不少。
有的人舔了舔嘴唇,似是不舍:“要是咱们上战场的时候也能吃上这样一份饭食,那就好了。”
谢静秋听到这话之后倒是想到了前世的单兵口粮,或许回去之后自己可以研究一下。
众人吃好了之后继续赶路,李煜照例上了马车,可能是经过一晚上的相处,大黑知道李煜不是坏人了,也就没再横在两个人中间,反而是趴在车厢门口,往外面看新鲜去了。
李煜说道:“咱们今天晚上就能到达最近的一个县城,能歇一晚上,之后就要一直赶路了。”
谢静秋没什么意见,他们在那个县城里歇了一晚上之后就开始一路疾行。
原本十几天的路程愣是让他们三天就赶完了。
这天晚上他们到了金水县,住到了客栈里,他们想要带着马车跟马过河就需要早些预定船只,李煜的手下已经去联系了,最早也要明天早上才能走。
他们一行人便在客栈要了房间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
谢静秋站在客栈二楼房间的窗户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有些感慨,去年他们谢家人来的时候对西安府还是陌生的很,如今他们已经在村同村安家了,果然时光匆匆啊。
大黑叫了一声,谢静秋便知道有人来找她了,随后便听到了敲门声。
谢静秋瞥了大黑一眼,大黑很自觉的就去开了门。
进来的是李煜,他右手提了一个大食盒,左手则拎着几包点心,看到谢静秋之后笑道:“来吃点东西吧,这一路上也是累的很了。”
李煜还是很心疼谢静秋的,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跟着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吃苦受累,再不给人家吃点好吃的,他心里面真的过意不去。
于是他狠狠心拿了银子出来,到酒楼里定了几道好菜,又去了点心铺子买了几样点心就拿到了谢静秋的房间。
李煜一边从食盒里往外拿菜,一边想着这外面的东西实在是贵,要是在禹城他直接带着谢静秋回安王府去吃饭去,安王府的厨子做饭好吃的很,尤其是糕点,他们安王府做的是一绝,还在禹城开了几家铺子。
刚才买糕点的时候,他特意尝了一块儿,比他们安王府做的差远了,不过条件有限,现在也只能委屈谢静秋随便吃一点了,等回禹城了,他一定从安王府多拿些糕点给谢静秋送过去。
他们这些小姑娘都喜欢吃那种甜甜香香的糕点,谢静秋应当也喜欢。
谢静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李煜这抠门的家伙这次大出血了呀,竟然点了三个荤菜两个素菜,还有几个馒头跟一叠子油饼。
李煜招呼着谢静秋吃饭,谢静秋也不客气,吃了半个馒头一些菜就饱了。
谢静秋看着李煜在那里狼吞虎咽,觉得有些噎得慌,就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明日就要过金水河了,过了金水河可就是广元府的地界了,那里原先是贤王的封地,如今也不知道那边的形势怎么样了,有些事情还是早些了解一下。
李煜吃完饭之后,擦了擦嘴回答了谢静秋的这个问题:“当初贤王战败之后溃逃,其实也没逃多远,在齐王被当今诛杀之后,贤王下面的将领就捉拿了贤王,以他为筹码向当今皇帝邀功赔罪。
皇帝见那些将领还算是识趣就没有治他们的罪,只是让人用弓箭射杀了贤王,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贤王跟齐王的家眷之后也被流放到南安府,现在广元府也不再是贤王的封地。”
谢静秋想到了罗县的杜家,就是钱氏的前夫家里:“那依附贤王的杜家呢?当初他们家可是靠着贤王想害钱姨呢。”
李煜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很早之前杜家就被解决了。”
之后李煜又说了一下现在的形势:“内战消耗严重,唯有休养生息才能好好的发展,只可惜当今不仅不减少赋税反而增加了不少,这下子真的要民不聊生了,要不是国库真的没钱,他或许真的会兴兵讨伐剩下的几个有封地的王爷。”
皇帝这一辈的是没什么人了,但先帝的几个兄弟都还在,除了安王之外,还有庄王,瑾王在。
只不过那两位可没有安王的好运,安王跟先皇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能让安王到封地上就藩,一方面是因为被人那个那边一直虎视眈眈,安王善战,让他过去守边疆最合适不过,另一方面,安王也是十分识趣的,李煜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往京城当作了质子。
先皇当然放心,最后,老皇帝年纪大了也知道安王是没有造反的心思了,这才放李煜回西安府。
另外两个王爷可是当初有跟先皇争位的想法,后来虽然臣服先皇,可先皇心里面一直有根刺在,因此就算是有封地,先皇也没让那两家人就藩,一直被先皇拘在京城。
如今新帝登基,那两位王爷心里面可是忐忑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