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离金水河并不远,也就是三天的路程。
谢静秋他们着急赶路,一路急奔,两天半的时间他们就到了金水河。
钟勇告诉谢家人在金水河边,有一个很大的码头,专门负责运输那些来往的商客。
他们的船只造的十分宽大,他们这样的驴车,可以装上三辆左右。
因此他们这一群人要过河,便要提前打好招呼,有可能要等两天才能凑够足够的船只一起过河。
这一点谢静秋倒是不担心,她担心的是有人会在船只上做手脚,到时候在河面上出事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反正今天也过不了河了,还不如好好的观察一下。
这码头倒是真的挺大的,跟个镇子似的,里面有不少的食肆酒家,还有些其他铺子,客栈也有,只是并不大,住下谢家人怕是有些困难。
因此谢家壮劳力主动让家里面的妇人跟孩子一起住客房,自己则在客栈的院子里住帐篷。
客栈的老板收了一点钱就同意了,还不住的说他们谢家人仁义良善,尊老爱幼。
而这时候,客栈后门处一个人影快速的闪走了,那人鬼鬼祟祟的来到客栈一条胡同的酒楼后院那里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开了门,那人影就快速的闪了进去。
谢静秋在客栈二楼的窗户那里正好看到那个人影快速的走掉。
她眼睛微眯,记下了那个婆子的样子。
随后她就去了钱氏的屋子里开口就问:“钱姨认不认识一个三角眼,长脸,左边嘴角有一个黄豆大黑痦子的婆子,年纪大概在四五十岁左右,身形消瘦,左腿似乎活动有些不便,走路有一些跛。”
这个人自打他们住进客栈之后就一直观察着他们,刚才才走,她原以为是客栈里做活儿的,便没怎么管,可看她刚才的举动,明显不是这样的。
他们谢家在这里可是没什么仇敌,那就只能是钱氏这边的事。
因此谢静秋过来问了问,没想到前世很快就给了谢静秋答案。
“难道是方婆子?”钱氏听到谢静秋的描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实在是她的面部特征太明显了,而且她的腿还是自己下令打板子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她偷盗主家财物,又喜欢说长道短,我最不喜欢这样的人,因此打完板子之后就被我逐出了杜家,难道她竟然到了这里?”钱氏十分惊讶,这方婆子的老家可不是这里的。现在她能到这里自然是有人安排的。
谢静秋听到她说这话心里面就明白了:“既然杜家能做到现在这一步,那就说明他们准备不死不休了,到底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一些家财?”
钱氏摇摇头:“是因为杜岩,他是杜家的长房的嫡长孙,只要他活着一天,杜家现在的掌权人就会变得名不正言不顺,将来杜岩成年,他是一定得把杜家交出来的,他怎么可能看着杜岩长大呢?”
钱氏叹一口气只觉得嘴里面苦涩无比,看着一旁睡的正熟的儿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杜家还真是想跟她们不死不休了。
谢静秋静思几秒:“看来他们这是不想让我们平安渡河了,我觉得这一次他们是想要在船上做手脚了。”
钱氏有些焦急:“那可怎么办,只要过了金水河咱们就到了西安府的地界了,可万万不能被堵在这里啊。”
谢静秋安抚了她几句:“钱姨别担心了,为了我们能安稳的落户,我也会解决这件事的,你放心吧,我先出去了。”
钱氏还是有些坐立不安,可谢静秋在已经推门出去了。
正好,下楼的时候遇到钟勇了,钟勇也是刚回来,他满脸笑容带了一个好消息回来,他告诉谢家人这一次他们不用等,明天就有足够的船可以送他们过河,他已经下了定金,这下众人都高兴的拍手。
谢静秋心里一动,怎么这样巧,想用船就有?这是特意等着他们的吧。
这方婆子可是在杜家内宅伺候过得,对钱氏肯定是很熟悉,就算钱氏穿了平常衣服又弄黄了脸,可若是熟人,应当也认得出来。
看来还是早一点做准备才好。
谢静秋决定今天晚上探一探酒楼里的那个人。
这酒楼跟客栈也不过就是隔了一个胡同,谢静秋等到夜深了之后跳上墙头,到了酒楼的后院里。
那方婆子就住在后院的一个小房间里。
谢静秋轻手轻脚的推她的房门,方婆子睡得正香,她敲了方婆子的后脑勺一下,把人敲晕了就拎着人出了酒楼,往不远处的河边去了。
到了河边之后,谢静秋直接把人扔到了地上。
这时间的河边已经很冷了,时不时的还有冷风吹过,方婆子被扔到地上不过两个呼吸间就醒了过来,是冻的,也是摔得。
她哎呦出声,嘴里面骂骂咧咧的:“是哪个小蹄子敢这样对老娘。”
只是她抬头看到的是火把下的谢静秋,谢静秋此时脸上正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此刻在火光的照耀下竟有些阴森,看在方婆子眼里只觉得一股子凉气涌上心头。
这时候正好有一阵冷风吹过,吹的火把被吹的猎猎作响,那种诡异的感觉更甚,方婆子下的哇哇哇大叫:“鬼啊,鬼!”
方婆子本里就是被谢静秋从被窝里给拉出来的,此刻也只穿着中衣,被这冷风一吹手脚更不利索了, 爬起来还没走两步呢,就一下子跌倒了。
谢静秋冷笑一声,都到这时候了,还想着跑?
她一脚踏到方婆子肩膀上:“怎么到了这时候还想着跑?”
方婆子哎呦哎呦的的叫唤着,谢静秋顿时有些不耐烦,直接给她喂了一颗药,不一会儿方婆子的眼神就变得呆呆的了。
谢静秋见此也不废话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那方婆子很快就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谢静秋拎着人又回了方婆子屋里,多给她喂了几颗药,这玩意吃多了人就变傻了,就方婆子这剂量,往后会疯的谁都认不出。
谢静秋拍拍手,关上方婆子的房门准备上酒楼的二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