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头颅。
沈弃将脑袋翻了个面，查看切口。
伤口整齐，是被锋利的东西一下砍断。
大猫胃里翻腾，嫌恶心。
恐怖倒也没觉得。
现在也算是弄明白，马戏团的道具是用的人类残肢。
这时，小丑推着一个长箱子出来。
阴恻恻地笑了笑，说：“现在，我要挑一位幸运观众来和我们一起表演。”
那长箱子直立，上边还横着许多把泛着寒芒的长刀。
怪异的动物们停下，眼睛里闪烁兴奋的光芒。
沈弃站在角落，仔细算了一下数量。
连带小丑，还有五六只动物，体型高壮。
这些动物他有信心打得过，小丑不确定。
因为不知道对方实力。
以前在梦魇世界中，没和这种东西交过手。
不过，沈弃觉得还是自己胜算更大一些。
但是没必要。
他只是因为那张熟悉的侧颜才来的。
小丑问了两次，自然没有人回应。
那些居民的嘴巴全部缝起来，发不出声音。
小丑生气，面容微微扭曲，“既然你们不配合，只能我亲自来挑选了……”
他脚上穿着的小丑尖头鞋沾了暗红色痕迹，像是干涸的血。
脚步蹒跚，每走一步，座位上的居民抖得更加厉害。
不过很快，小丑随意挑了一个男人，将他拎起。
看起来很强壮的男人，在他手底下，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再怎么挣扎也无用。
最终他被塞入长箱子。
沈弃眉头紧蹙，正想移开视线。
忽然，小丑说：“你太脏。”
说完，他突然撕掉那人的衣服。
三下五除二把对方衣服剥了个精光。
沈弃表情一言难尽。
担心长针眼，收回目光。
宁愿看手中死不瞑目的脑袋，也不看这个裸男。
身材没有让人想看的欲望。
如果换程无郁来，或许还行。
沈弃：“？？？”
大猫一个激灵，使劲儿摇摇头。
因为动作太大，玩偶脑袋都歪了。
伴随着利刃砍断肉和骨头的怪异声响。
沈弃脑袋里想的却是某位自恋还爱看霸总小说的“程无郁”。
程无郁身材确实不错。
那天晚上对方来摸他裤子时。
沈弃下意识格挡，手却不小心摸到了对方的腹部。
结实，手感极好。
肩膀很宽，凑近时，沈弃能看清楚他微绷着身体时线条流畅的背肌。
烦！
沈弃脑袋在玩偶服上轻轻磕了磕。
直到白檀香愈发浓郁，终于明白过来，还是标记的原因。
忽地，血腥气逼近。
沈弃低头。
刺鼻的血已经流淌至脚下。
他挪了位置。
长箱内的男人已经死了。
小丑欢呼一声：“接下来可以用餐了！人类受到惊吓！肉质更美味！”
身形怪异的动物们齐齐兴奋高呼。
猛地扑向观众席！
沈弃没动。
小丑察觉，走近：“大熊，为什么不去用餐呢？”
沈弃淡定回答：“这些肉太老，不好吃。”
小丑嫌弃他挑食，又好心提醒：“那边有一个小孩子，他是你的晚餐了。”
大熊费力地点头，慢慢挪动。
小丑则打开长箱，捧起男人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
咀嚼声挺恶心的。
一时之间，马戏团内只剩下恐怖的咯吱咯吱声。
动物们在大快朵颐。
人类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沈弃走到那位小男孩面前。
小正太睁着圆溜溜的眸，约摸只有两三岁的年纪。
他没有任何外伤，即便被捉来，看着人类被残忍杀害，也没有哭闹。
他没有能力自保，也没法逃跑。
或许这场马戏在小孩子眼里只是有些奇怪的游戏。
“大熊……熊……”小男孩伸出手，帽子有一对熊耳朵。
看来很喜欢熊熊。
沈弃低头，手动分开玩偶的大嘴。
嗷呜一口卡住小男孩脑袋。
距离沈弃很近大猴子问：“一口咬不断？他只是一个小崽子，你看着这么胖，怎么这么没用！”
大熊没出声。
突然仰起头，卡在嘴里的小男孩只剩下一双腿还露在外面。
人脸巨猴震惊。
它们向来只吃人头。
除了脸上痘太多的人头不要。
躯干对于他们来说毫无营养。
玩偶服内的沈弃把小孩抱进怀里。
轻轻拍拍他，担心他发出声音，索性将他弄晕过去。
“卧槽！你这么饿！”
巨猴张嘴啃掉手里捧的脑袋，把手底下躯干扔到沈弃面前。
“吃吧兄弟！别跟我客气！”
大熊瞪着无神的双眼。
里面沈弃盯着被口水和血液浸染的躯干。
嫌弃之情不以言表。
.
观众全部死亡。
小丑带领动物退回道具室，把道具重新包好，嘴角滴落血色粘液，慢悠悠离开。
沈弃从玩偶服内出来。
一个人重新进场内找了一圈。
并没有一开始见到的熟悉人影。
返回道具室，沈弃正要抱起小男孩离开。
突然身后掠过冷风。
他眼神瞬间冷了下去，侧身同时反手一拳打过去！
“啪！”
手腕被攥紧。
沈弃原本坐在地面，被大力往上一带。
抬起头，和来人对视。
程无郁居高临下紧盯着他。
额头冒出细密汗珠，气息还有些急。
红色疹子已经蔓延至侧颈。
“沈弃你可真是只……没良心的猫。”程无郁气急，指节捏得更紧。
眼神露骨，盯着大猫领口露出的皮肤，视线描摹红莲纹路。
像是快要把沈弃活吞了。
铺天盖地的白檀香，找到倾泻口，死命地往沈弃身上缠。
沈弃腰间一麻，嘴里泄露一声轻哼，反握程无郁小臂。
程无郁架住瘫软的大猫。
快要爆炸的理智终于回归。
“我差点被你弄死。”程无郁低哑，“知不知道我特么绕着场子跑了三圈，就为了找你！”
找到最后险些想自杀。
满脑子都是这个顶级白眼狼A，提上裤子不认人，抛弃自己。
沈弃！渣男！
“你他妈……”沈弃被弄得不舒服，抬臂一个肘击怼在他腹部！
程无郁疼的弯腰，又被摁翻在地！
沈弃直接跨坐在程无郁身上，手指扼住他后颈。
气息也乱了。
“你特么能不能慢点？”
沈弃话音顿了顿，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他散漫惯了的态度，懒得去想那么多。
于是被大猫摁倒的黑豹。
听到这猫突然低下声音，“别太过分。”
草！
程无郁脑袋磕了下地面。
瞬间不再淡定。
刚才蓄意报复，冲击性非常强的信息素，这会儿陡然变得温和。
像是上一秒要咬断沈弃脖子，下一秒却贱嗖嗖地蹭着他小腿。
讨好地往他身上缠。
沈弃显然也很舒服。
雪白的猫耳冒出来，抖了抖。
程无郁感觉到小腿被什么东西扫过。
他想也没想，问：“什么玩意儿从我腿上爬过去了？大耗子？”
“啪啪！”
雪白蓬松的猫尾朝着他小腿连抽两下！
疼倒也不疼。
只是，程无郁发现自己可耻地，又他妈……
沈弃：“下次再这样……”
“你下次再不打声招呼一个人跑了！等着承受……我的怒火？”程无郁打断他，因为没找到合适形容词，不太肯定道。
沈弃眼神嫌弃：“少看霸总小说。”
他抬腿从程无郁身上下来。
轻轻踢了下依然趴着不动的黑豹。
“起来。”
“起不来，腰疼。”程无郁扯谎，“沈弃，你给我点。”
程无郁绿到发黑的眸子注视着沈弃。
眼里涌动着渴望。
他算是晓得为什么那么多人爱吸猫了。
它尾巴从你手腕轻飘飘扫过，喉咙里发出软绵绵的声音，毛茸茸的脑袋蹭着。
没几个人能拒绝得了。
沈弃趁势逗他，手支撑在地面，眼尾轻挑，吊着他，“要什么？”
程无郁磨了磨发痒的尖牙，说：“你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