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众人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这上面,而是在刑天挥手凝聚的洪荒天地界壁之上。
通过水镜,他们很清楚的看见,一道不时闪烁着电光的蓝色结界,正在缓缓蔓延至整个界壁。
见状,刑天适时说道:
“各位道友,界壁之事,暂且可以不看,预计百年以后,会功成。”
“此时,还劳烦各位道友,重新入凡尘,向自家弟子诉说邪魔入侵一事。”
“并在凡间,再呆上百年,百年之后,统一清算。”
“我等谨遵至尊法旨。”
众人齐声应道,而后化作一道道虹光,下凡而去。
目送众人走后,刑天从座位上站起,而后划开空间,来到了关押太一的那颗定海神珠世界之内。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见到刑天,这位杀自己大哥,毁灭了自家妖族基业的罪魁祸首,太一疯狂的就想朝刑天冲来。
奈何其双手双脚,都被三十六颗定海神珠融合三十三重天所成的世界法则锁链拷住。
任凭其如何疯狂动作,也只能在那方寸之地徘徊。
如此挣扎了片刻后,太一好似认清了现实,不再有所动作,只是一直双眼通红,满脸杀气的死死望着刑天。
见状,刑天这才开始自己的动作。
他也是拿出混沌钟,激发其中的时空力场,将太一所在的定海神珠世界定住。
而后,取出满是裂痕的命运神盘,打出一道道乳白色的命运法则,使其笼罩在太一头顶,散发出一道命运神光,将太一完全包裹在内。
做完这两样后,刑天踏步走至太一身前,拨开其额头的乱发,而后一指点出,点在其眉心之上。
顿时,太一的记忆,在刑天脑海不断浮现。
刑天仔细翻阅了片刻后,找到了太一身融煞气,功成圣道的那个节点。
想试着,能否逆天改命,将这一段历史,从太一的生命中抹除。
但他刚生起这种想法,一股致命的危机感,便浮现在心头。
直觉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这么做,会死!
刑天只得停止了动作,但不想太一好像有所察觉,竟是无意识的挣扎了起来,冲破了混沌钟时空力场的限制。
“咔嚓!”
一声脆响,在刑天头顶响起。
刑天知道,这必然是命运神盘,出现了新的裂痕。
心疼之余,刑天连忙再次催动混沌钟,激发出时空力场,将太一定住。
而后动作重演,再次搜查太一的记忆!
不过这一回,他改的是太一的过去。
和帝俊,妖族有关的过去。
在他改动的记忆中,帝俊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他刑天。
两人的身份,也不是兄弟,而是一种主人和宠物的关系。
之后的紫霄宫听道,巫妖大战等一切有关于洪荒之事的记忆,都被抹除。
取而代之的,是刑天赋予他的新生。
新生的记忆中,各种常识,洪荒大小事都有,同样还有其战斗,修炼的记忆,都保存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刑天又复查了一遍。
发现完美后,当即解除了,在太一身上的一切限制,并将此方世界的主题改变。
由一方囚笼,变成了一方火海。
火海的最中央,也就是他们站立的位置,是一方陆地。
陆地之上,扶桑树赫然盘亘在其中。
醒来后,太一并未有任何不适,直接对刑天低头拜道:
“太一拜见主人。”
刑天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同时迅速将太一扶起说道:
“太一,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主人,不要叫我主人,要叫我至尊,你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太一讪笑一声,手摸头,有点委屈的说道:
“可是,主人就是主人啊!”
“为什么主人要我叫你至尊呢?”
刑天扶额,他知道这不能怪太一。
只能怪自己以防万一,在太一的命运线上,修改了其太多记忆,以至于其丧失了本性。
再加上自己一直用心之大道,全程对其记忆,加深自己的地位。
不然绝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刑天轻叹一声,说道:
“太一,主人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你能替主人完成吗?”
太一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回道:
“太一保证完成任务。”
见太一问都不问,刑天虽然很开心,但他知道,就目前来看,这次的改造还是有点失败。
不过想到目前的情况,刑天倒也还能接受。
于是刑天朝太一交待了一番三千世界之事后,便把太昊叫了过来。
期间,为免穿帮,刑天同太昊说了一下,自己对太一做的手脚。
听完刑天所说后,太昊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
虽然他知道,自己父亲很厉害。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家父亲,居然还有这般手段,能让以前的敌人,变的为自己所用,还唯首是从。
好半晌后,太昊才回过神来。
但他脸上并无太多惊喜,而是有点担忧的说道:
“父尊,你可想清楚了。”
“记忆,性格都能改变,但这种东西,恰恰是变数,今天你能把太一变成这样子。”
“明天太一就能通过他人,以及自己的思考认知,变成另一个样子。”
“届时,若是被其冲破了父尊你的道法,完全恢复了本性。“
”于父尊你也好,于这天地也罢。“
”恐怕都是一场大劫啊!”
听完太昊所说,刑天沉默了片刻,而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昊儿,你知道什么样的敌人,最可怕吗?”
太昊想了想,最后摇头回道:
“父尊,你这个问题,有深度,无论孩儿怎么回答,父尊你都有借口反驳。”
“孩儿索性不回答,父尊你想说什么,直言就是。”
“哈哈哈…”
闻言,刑天大笑:
“昊儿,你果然聪慧,一下便猜中了为父的心思。”
“诚如你所言,太一可能会黑化,会成为你我的劫。”
“但这天地中的劫,又何止太一。”
说完,刑天语气一顿,而后望着上方,继续说道:
“于为父而言,真正的劫难从来都在暗中。”
“似太一这种,摆在明面上的,从来都不值一提!”
“为父如此说,你可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