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窗栏分割成几缕,洒进昏暗的牢房,照出无数飞舞的尘土,显得苍白的阴森来。
九满仓垂着头坐在床沿盯着某处出神,脸上和嘴边有两处青肿,武丽和俞长佳分坐两边,身上都穿着囚衣。
这大牢里的床是他们良缘家居供应的,囚衣也是若九春提供的。
俞长佳拍了拍九满仓的肩膀:“主子别担心,夫爷武功高强,绝对不会有事的。”
九满仓:“我没有担心他。”
她冷眼瞥向牢狱外正喝酒的狱卒,低声道:“我只是有些懊恼自己。既然知道可能会出事,昨天就不该戴首饰的。”
俞长佳:……
昨天被抓进来换囚衣的时候,九满仓头上的发钗簪子之类的被狱卒抢了。
九满仓当即就跟人打了起来,后来是被好几个狱卒给按住了。
后来手上和落绎配对的婚戒本来也要被夺,让九满仓挣脱了那只手,仰头咬住了戒指一口吞下去了。
狱卒当时都惊呆了。
跟着就要去抢项链。
然而九满仓被人勒得脖子和脸紫红,双目冒出泪花几乎要翻白眼,也仍旧死死拽住了项链没有放手。就连俞长佳和武丽都要不忍心开口劝了。最后是狱卒在俞长佳那声“你们要闹出人命吗”的怒喝警告下,先放弃了。
狱卒骂骂咧咧拿着已经拿到的首饰和换下的锦缎外衣离开了。
隔壁的狱友也看傻了眼。
包括武丽和俞长佳,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九满仓对钱财的执着。
但是前世整个商界都知道——
#你可以要九家人的命,但你不能要九家人的钱。#
俞长佳安慰道:“那些都不是事。整个九氏现在估计都已经被封了。”
九满仓:……
你会不会安慰人?!
几个狱卒拿着脚镣和手铐走过来,把牢门打开了:“开堂审案了。老实把手铐戴上。”
九满仓理了理头发,拍了拍身上的灰和衣服上的褶。
狱卒们:……
九满仓由着他们给自己戴上脚镣和手铐,然后跟着狱卒们朝外面走去。
再一次来到府衙堂前。
九满仓甫一出现。
衙门外那一众围观者就大声骂开了:
“骗子!”
“狗爹养的杂种!!”
“杀人狂魔!!”
“奸细!”
“我X你先人!”
若不是如今物资紧缺,怕是还要有鸡蛋和青菜、臭鞋扔过来。只是现在,这些都很贵了。
“跪下!”
衙役踹了九满仓一脚,九满仓躲开了,然后老老实实跪在了堂下。
她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向堂上的府衙娘子。
慈善晚会时两人还曾见过面,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聊天。
再往前,九满仓作为当时被告尚招妹老板以证人的身份出席,在此滔滔而谈,赢得这位府衙娘子的赏识。
在此期间,若九春和后来的九氏作为城西的优秀企业,其惊人的纳税额和为本地百姓提供的工作机会,绝对担得起这位府衙娘子的尊重。
而此时,这位府衙娘子看见她,并没有给她以往的好脸色。
“九满仓,国值危难之际,你和西番通敌,还假借慈善募捐之名,利用诸爱国商贾与民众敛财,并给前线送去掺了有毒的粮食。你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