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看这屋子:“这屋子这样装潢也确实有些小了,到时候还有些地方需要翻修一下。一会去其他房间再重新仔细看一下,应该有不少要改动的地方。”
九满仓:……
落绎看向她,笑了笑:“我知道你花了好多心思还原这宅子。不过就像你说的,从前是我和爹爹他们,以后是我和你。所以不可能会是一种模样的。我们今后一起在这里慢慢添上我们的痕迹,过去的留在回忆里就好。”
九满仓:“都随你。”
落绎随即又走到了窗边,指着庭院外:“葡萄藤架旁边的那个秋千也要换的。”
九满仓:“……那个秋千不需要吧。虽然表面做旧,实际上没有任何损耗,是新装的。我之前还坐过,两百斤之内应该都没问题。”
落绎翘起嘴角,眼神格外银荡:“我要和你一起坐呀。到时候,你坐我身上,或者我坐你身上。高高地,荡~来荡~去,你来我往,有趣极了。”
九满仓:……
你的知(zi)识(shi)还真是浩如烟海。
没有等落绎对宅子的修改计划做更多表述补充,落绎在长青楼的那些朋友已经陆续上门了。
恭岳也来了,走进来看见这修建得格外熟悉到吓人的宅子,面上带着僵硬的笑容,发出毫无真诚可言的赞叹。
“啧啧啧,哎呀呀你看看这凶,呃,雄伟的……”急急改口找不到词的恭岳目光四处打转,终于落在了房梁上,“雄伟的顶梁柱。这宅子一定很结实!”
九满仓:……
“绎哥~!”
一个夫郎打扮的美男子进门就高兴地一把抱住了落绎:“哎呀,你还是那么俊俏,跟当年二十岁一模一样,一点没变。我法令纹都长出来了,你瞧瞧。”
落绎笑着和他寒暄,又给九满仓介绍了。
这是他从前在长青楼的兄弟,比他小两岁,嫁给了南城的一个富商做侍儿。
原本不算受宠,但是自从落绎嫁给九满仓并且和他有过通信后,富商就开始对其有了重视。
长青楼的朋友来了不少,基本都是落绎当年的那些朋友。大家各自有际遇,在见面恭维落绎一番之后,坐在了庭院里互相叙着旧。
天边已经暮色四合,院子里挂上了灯笼,四处放置了烛火。
落绎在南城一直联系的朋友说多也不多,只有不到三十人,桌子席面包括主席面在内摆了五桌,刚好坐满庭院。
叽叽喳喳,说来说去,有那过得凄凉的,有过得富贵悠哉的,也有那在长青楼做管理为自己人生奋斗的。
各自羡慕来羡慕去,最后归结起来,还是今天的寿星落绎属过得最好的。
你说这人的命啊,真是怎么羡慕也羡慕不来。
“咻——砰!”
“咻——砰!”
不远处放起了烟花,一簇簇焰火升上天空,在天边炸开绚丽璀璨的巨大花瓣。
大家不由得仰起头看。
跟着一连番的烟花,从眼前的天边到左右侧,甚至背后的天空,就像是围绕着这个宅子,围绕着他,齐齐在他的头顶上的高空暮色里绽开。
像极了他嫁给九满仓的那天,坐在屋子里,被那声声叫人心如擂鼓、响彻云霄的“新夫郎、新夫郎”所环绕一般。
目及之处,满眼皆是那耀眼又华丽的火树银花,无数花瓣落下的样子也很美,极尽荼蘼。
一簇簇,一朵朵,不知疲倦地升上天空,绽放着。
外面不远处已经传来人声,好些人家吆喝着,带了家人孩子一起出来看,赞叹尖叫欢笑不断。
只有这宅子里的人知道,这漫天的烟花,为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