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想要扶持一方皇子势力,无非拿到兵权、政权,而万事都逃不开花钱。养兵要钱,养门客幕僚要钱,礼尚来往要钱……
女皇身体不大好已经有一阵子了,监国太女又是个软弱的性子,其他几个皇女、亲王磨着牙齿和爪牙,对其颇不客气。
甚至还有消息传出,今年新年百官进宫给女皇和监国太女拜年,手握兵权的理亲王对太女的车驾视而不见,然而太女声也没敢吭一句。
虎狼环伺,众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纷纷站队和拉人站队。谁也不敢沾的孤臣只有被众人联手弄死的下场。
也正因此,嗅觉灵敏的楼殊媛让家里操作一下,把其外调,就调来了南城市舶司做市舶使。
九满仓也从一年前开通海外业务后,就开始把资本和重心都往国外波斯转移。
这些年,物价连年上涨,尤其是粮价涨得更是疯狂。凰罣国好些产业萎缩,唯有药房药材、石炭坊、打铁坊等行业的订单几乎呈指数型增长。
全国各处发生动乱,穷寇强匪增加,商队出行的危险和成本更高了。
如今南城的异样繁华只叫她心头更为沉重。
她很早就开始做准备,但仍觉不够。
“吃过饭了吗?”
九满仓拉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拿了一包板栗递给落绎。
落绎把大氅脱了下来递给不归,敷衍着点点头,仍是不放心:“我一会陪你去药房看看。”
九满仓同意了。
她并没有完全相信那个被她从京城带过来的老大夫,每隔几日便会找其他大夫把脉。
除了最初那个阶段有些内分泌紊乱,现在基本身体除了劳累过度,倒也没有其他症状。
原本她自己还有些气血不足,但因着那些药性和针灸按摩,这几日还显得比过去好了些。
“书院那边请假了?请了几天?”九满仓坐回了办公桌前,又问道。
落绎搬了凳子,坐在了她身边一边剥板栗,亲了亲她:“请了十几天,我要和你一同过完我的生辰再回去。”
九满仓和他亲完之后,红着脸转头继续处理手头的事。
落绎剥了几个板栗塞到她嘴里后,便因觉剥栗壳声音会扰着她,把那包板栗放下了。又起身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看。
空气里似乎还能染着对方身上浅浅的味道。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动和蘸饱墨汁的毛笔笔尖在纸张上拖曳划过的声音。
任那外面如何风云变幻、动荡喧嚣,心此刻都平静了下来。
落绎今天既然来了南城,九满仓傍晚就按时下了班,然后被他拉着去了药房。
“放心了吧?”
把完脉后大夫表示身体无恙,九满仓无奈地问落绎。
落绎松了口气,但总觉还是有些担心:“既然我来了,今天起我就看着你早些休息。”
他有些后悔当初没好好学一下医术,如今便可以随时了解九满仓的身体状况,为九满仓调理。
“你不能有事瞒着我。我不想让你因为要对我好的幌子,就为我牺牲什么。”
落绎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