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想到,这模样长相微妙的青年,会是个听说过的人物。
尽管一贯不爱出门,轩辕观简却也对落绎的名声有几分耳闻。
这是个南城来的头牌名妓,尽管后来有幸从良嫁给了那个九家富商,但是也无法抹除修改从前做过名妓的事实。
而且,他父亲据说,也是个头牌名妓。
京城有不少人还笑言,这是相公世家出来的。若不是嫁给了九家,说不定将来儿子也是要做娼妓的。
而他看着落绎,却觉得这人一身书卷气质,犹如士族名阀出来的贵公子。
就像那个人一样,笑起来和煦又温暖,还有两个梨涡。
这张脸,却长得还和自己年轻时那么像……
这样的人,居然是青楼娼妓,偏偏会个是青楼娼妓。
轩辕观简望着面前状似无辜的落绎,漠然的眼神掩下了冷意。
这是上天的一个玩笑,还是又一场人为的阴谋?
轩辕观简的年纪大了,没有耐性与大将军府的小公子无谓地寒暄,双方很快就告别分开了。
离开前,落绎莫名回了一次头,看向了那个长皇公。
然而正好对上了不知何时已经止步正侧头看着他的长皇公的视线。
落绎心里那团不知谓何的情绪又生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心里好像一腔年华岁月糅杂的种种酸甜苦辣奔涌到嘴边,急冲冲地想说些什么,然而轻轻启开嘴唇,最终只得有些无措地朝那人微微笑了一下。
长皇公满脸上层人的矜傲与冷漠,转回了头,迈着缓慢的步子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落绎心头涌起了委屈。
像个在长辈面前展颜蹦跳却没有得到期望里的目光的孩子一般。
这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真奇怪。
分明是个很不讨喜的权贵老头子。
刘鸣飞注意到了他不大对劲的神情:“怎么了?”
落绎摇摇头。
不过,想不到自己和那长皇公的面容居然有几分相似。
也难怪那长皇公对他很是不喜。
他对刘鸣飞道:“先去吃饭吧,下午一块去看看病坊看看?”
刘鸣飞点了点头。
好善乐施的人,刘鸣飞也知道不少。但落绎是他认识的第一个不只是捐钱捐物,供养鳏寡孤独病疾者们的人。他还给那些人提供职业培训和工作岗位。
职业技能培训这个东西,他还是听落绎说的。
落绎开办的“父亲病坊”收纳的那些人,在病坊休整好后。病坊会根据就当地的就业环境与就业形势进行分析,根据本人的其个人自身能力和择业需求,进行就业规划,分配并提供相应、必须的,职业指导、职业技能、职业道德和职业纪律等培训以,及就业岗位或就业途径及人事代理。
以令人人都能有能力与条件自己努力解决自身温饱。
总而言之,如今这“父亲病坊”已经不仅仅只是个收容可怜人的避风港,还分化出了上工培训坊与人才中介坊。
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又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刘鸣飞对于落绎与九满仓如此行事很是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