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绎仰着脑袋把水囊中的水咕噜咕噜一口饮尽,透明的水液自他的唇角滑落,流过拉长的脖颈与性感的喉结,沾湿了衣领。
出门前水囊里塞了好些小冰块,然后外面裹了棉保温放在行囊里,出来许久,冰块已经化了,这最后一口依旧还残留着几分清凉。
落绎用袖子胡乱揩了一下额头和下巴上的汗,掀起袖子看了看色差,顿时心有余悸地看向比他晒得还黑的刘鸣飞。
怨不得刘家近来一副对刘鸣飞的婚事摆出了一副,看似随缘实则绝望的佛系态度。
看他那笑得露出一口晃眼鲜明的白牙的样子。
落绎把自己一开始因为怕影响视野视角的遮阳帽拿起来,重新戴戴好。
刘鸣飞骑着马扛着刀嘚嘚走过来:“绎哥,不比了?”
落绎摇摇头:“不比了,去喝点茶降降暑。”
现在属一年中最热的三伏天,但是现在是农历七月末伏天,南方这会正热在兴头上,北方的温度已经下降了。所以两人这才敢出来一道在刘鸣飞家庄子里的练武场上骑马比试。
这北方的热,就和它的冷一样。冷的时候是干冷,温度比南方低上十几二十度;热的时候又是属于干热,温度比南方高了好几个度。
但是要落绎说起来,比起哪怕阴天里温度依旧死活不降,仍然还是感觉整个人被水蒸气蒸着,地面的热气直往腿上狂扑的蒸笼南方。把人晒脱皮的北方有一个好处,只要躲进树荫或凉亭,没了太阳照着就能还能忍受,要是有风吹来,就还能凉快一些,南方夏天吹的那全是假风。
等下了雨,还能更舒服。只可惜没有南方那个蒸笼那么多水汽那么多雨量。
落绎拿着小喷罐给自己四处补水,拍拍脸蛋,然后在胳膊上晒出干皮的地方补水,依次涂上药膏,其他地方还要加上各种乳液和霜什么的。
有点想念九氏办公楼的冰盘和妻主。
他把这些装备递给又一次看得满脸懵逼的刘鸣飞。
刘鸣飞拿着这瓶瓶罐罐,眼里冒圈:“……这个怎么个顺序弄来着?”
教了他好几次的落绎无奈地笑出气音,只得拿了湿帕子给他把脸认真擦干净,然后再次拿起其中一瓶喷雾说了一句闭眼,对着他的脸喷了喷:“这瓶是补水的,先清洁,再补水,后保湿,做防晒,最后一步是锁水……北方这么干的天,补水最重要了,得定期做,上次给你买的那个补水面泥你用了没……”
闭着眼的刘鸣飞感受着落绎的指腹带着清凉的,不知是霜还是水的东西,在他的脸上轻轻按压揉摁,晒得有些黑的脸又红了:“有用的……怪不得我姐夫们那么喜欢你带我一块,他们也总是让我跟你学着点,说我活得太糙了。嫁不出去。”
落绎手指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了起来,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一向迟钝、大大咧咧的刘鸣飞倒是感觉到了,莫名少有的敏感地抓住了那个点:“……我姐夫们都很喜欢你的。根本不在意你从前做过相公。他们都觉得你很厉害。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