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西街长青楼季明给捎来一包裹东西,说是给您的。”
张轻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递给九满仓。
季明是西街长青楼的老鸨。
九满仓第一个念头就是:落绎寄来的?
将外面的布与牛皮纸揭开,里面是个挺大的木匣子,打开一看,就发现内容还不少。
里面是凤霓裳的一些商业机密,比如一些客户资料、进货渠道甚至好些布庄织染技术方面的记录。
以及一些良田庄子地契,厚厚一沓银票。
还有一封写给九满仓的信。
打开一看,是已故的薛涟漪写下的。她曾是一代风流才女,这一手字倒是写得十分漂亮。
薛涟漪在信里真诚地表示,很庆幸落绎能够遇上九满仓,也十分感激九满仓。她深感自己不配作母亲,而思及同为母亲的雪庄庄主对待儿子的深情厚意,更是惭愧。
尽管落绎不愿与她再有交集,她还是希望能够尽尽母亲的心意,将她存有的财产都留给落绎,请九满仓代收。
至于凤霓裳,已经成了一只遍身沉疴积弊的怪物,她希望借九满仓之手对凤霓裳能除即除,这些资料也许能够帮到九满仓。
也希望将来落绎年纪大了,九满仓能够看在这些东西份上,仍旧善待落绎。
九满仓把信收起,将那一沓银票点了点,总共六万七千五百五十两。
思索片刻后,磨墨写了封信把这事全告诉了落绎。
而那一头收到信的落绎一夜未眠,天亮让人捎了封信给了九满仓。
伴随着二月春风,河岸两边杨柳冒出青绿,当今太女夫的侄女,京城云骑尉,袭迥荼袭大人的头上也一样。
这薛家的命案新闻热度才刚刚过去,又是一则绿意盎然的情-色新闻在京城炸开了花。
京城云骑尉袭迥荼袭大人的夫君,凤霓裳先东家的嫡子薛同晨和康乐坊的一个经常扮演恭长高的美貌戏子滚床单,被袭大人抓奸在床。
“那个戏子长得可漂亮了,回回演恭长高都让好多男人惊叹看不够呢。”
“被戴绿帽这种事放寻常人家也没法忍啊,那袭娘子怕是此时恨不得杀了她夫君。”
“唉,男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出去看什么戏呀。”
“这事真的假的呀?”
新闻真假不言,但是薛家凤霓裳今年开年这两部大戏,已经彰显其流年不利。
在九氏的顶楼办公室刚刚和团队商量完对吴家珠宝业的收购的初期方案,九满仓喝着热羊奶,执笔给落绎又写了一封信。
薛同晨和那个戏子之间的奸情还是落绎跟她说的,她设计让袭迥荼自己发现,然后让旁观者把这事点爆了。
可以说薛家成也皇家,败也皇家。它原先是仗着皇商的身份壮大,行事十分嚣张狂妄,如今因着狠狠得罪了太女夫的侄女。
薛家的那些事可以先按下,之前搜集的关于吴家所犯下的那些罪行证据可以先给出一波,舆论引一波。
现在和凤霓裳利益牵连过密的薛家和吴家已经乱成一团,此时可以说是难得的好机会。
而九满仓给落绎写的信并非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