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熟悉的南城是在一个上午,落绎带着俊人和不归先去了自己从前的屋子把行李卸下摆放好,歇了会脚,就出门找了家珍味楼吃饭去了。
他打算明日再去长青楼上岗报道,今天先处理私事。
饭后,落绎在街上买了些花和香烛纸钱,叫了马车。
“夫爷您想去哪儿?”
憨厚的车娘问道。
“止笙山,我去祭拜一下我爹。”
落绎垂着眼答道。
“您是南城人呐,怪不得长得这般俊俏呐,”
止笙山是南城有名的坟山之一。
原以为落绎是京城人的马娘恭维道,她看了看这位蒙面俊俏贵夫爷手里提的东西,没再多言。
待马车出了城门走了郊外一段路,车娘再次开口了,突然说了一句:“哎哟,后面那辆车好像也是要去止笙山?”
今天又不是什么特别适宜祭拜的日子。
落绎掀开车上窗帘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怕是被人跟踪了,阿嬷您能绕个路甩开吗?我多给您钱。”
“夫爷您长这么俊的一男人自己出门就是很麻烦的。阿嬷帮你甩开。”
终于甩开那个粘人精了!如今自己又是一个人了。
九满仓面上几乎是大写的愉悦和顺心。
这几日重新恢复单身生活的她过得少见的自在。再没有人在旁边等她催她,成天粘她。
她一个人放心惬意地睡足觉,工作堆积的时候肆意地在办公室加班,回家在书房熬夜,累了就躺在书房的床上,醒了又处理账务。
年中庆刚刚过去,九氏的账上一片漂亮。
在无尽的收益里畅游的九满仓心里只有三个字:爽翻天!
柳清风心里就不爽了。
“每天一回来,就是回书房。跟从前没成亲的那会一样,她就不会想男人吗?明明开了那么多青楼和会所。”
柳清风皱着眉说道。
“想……男人,”一岁半的九世昌抬起头,牙牙学语道。
柳清风:……
白芦道:“那相公才走几天呢,怕是一时半会还沉浸在情伤里出不来。毕竟就算恼了人家,两人还是做了一年夫妻的,咱们家的家主是个深情人。”
柳清风有些不愉:“我让你给她找的那个通房姿色如何?”
白芦笑道:“姿色虽不如那夫爷,却是个最温顺贴心又能生的。”
柳清风叹了口气,眉头仍是没有松开,埋怨道:“可她这老躲在书房里,就是找个天仙来也塞不到她床上啊。”
薛涟漪是从酒楼喝酒出来的时候注意到落绎的。
一见到这个肖似南儿的孩子,她整个人就酒醒了不少。看到落绎拎着一些祭拜用品上了一辆马车,便也不想什么,下意识叫了辆马车跟着他。
结果出城以后,就跟丢了。
“娘子,这,接下来怎么走?”跟丢人的马娘搓搓手,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问道,随即又补充道,“小的估计他们不是要出城,就是去止笙山。不过……这止笙山……”
“是坟山是不是?”当年在南城待过将近两年的薛涟漪对这止笙山有所耳闻,她想起落绎手里提的那些祭拜物,“去止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