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满仓也未再多去追寻。
她推开棉被,披上衣服:“去洗澡了。”
忽地又想起了件事,回头说道:“云中锦快完了。”
落绎看向九满仓,就见她眼里划过一丝几不可寻的笑意。
“他们破产那天,我放烟花给你庆祝好了。凤霓裳么,麻烦些。但也,总有那么一天的。”
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得好快啊。
你何以,对我这般好。我要怎么做,才能抑制住自己的感情,装作不心动?
“QAQ妻、妻主,嘤嘤嘤……”
落绎光溜溜的就下床要往九满仓身上扑。
“你把鞋子给我穿上!”
……
九满仓终于舍得叫人在书房和正房的卧房铺上了地毯。
落绎光着雪白的大脚丫子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踩来踩去,做着各种下腰压腿动作。
脚底板下的这地毯厚达一寸有余,脚踩在地毯上,几乎是陷进去的。柔顺的奶白色长毛从漂亮的十根脚趾的脚趾缝隙中钻出。又柔软又暖和,舒服极了。
自那日突然见到薛涟漪之后,落绎连续两次出门都碰到薛涟漪拦车。
他是真想叫车夫直接撞过去的。
拦下车后,那人竟然大喇喇询问他认不认识南城长青楼的雁南。他如今在外的身份分明是九家夫爷,而这人如同疯了傻了一般,日日把爹爹的名字挂在嘴边,拦住他一个“不相关之人”询问关于爹爹的事情。
她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也要让爹爹的名字与她一同变作笑话。
这样的人,居然是他的亲娘。
为了避免引来麻烦,落绎再一次结束了社交生活,宅在了家里。
结果这日午后,九满仓居然突然回来了。
落绎还来不及惊喜,九满仓脸上神情不大好看地和他说道:“我要去一趟南城,明早就出发。雪庄庄主被刺杀身亡。我得去吊唁,在南城至少要待十天,你帮我备一下行李。”
落绎愣了一下,紧跟着步伐匆匆的九满仓进了房:“我随你一起去吧。下个月月初就是清明,我也正好回去祭拜一下我爹和叔。”
南城离京城也有一千公里远,来去就要花上半个月,九满仓这一去,他怕是要一个月见不到她。而且南城是他家乡,爹爹和竹琴叔的牌位虽然带来了京城,但是墓还在南城。回去一趟,下个月正好清明,去给爹爹他们扫下墓。
而且雪庄的那个公子,他还有印象……
长得那般好看,人也很有本领。本身据说父亲早亡,如今母亲又去世,现在偌大的家产要他早早撑起来。
怪可怜的。
九满仓一怔,点点头:“啊,好。”
落绎急忙吩咐了俊人和不归去备行李,一面从箱子挑拣自己和九满仓的衣服。
“南城这个时候也冷着呢,不同北方,是湿冷。咱们多带几件保暖的……雪庄庄主怎会被杀了?是谁杀的?”
在旁边帮忙的九满仓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是在外视察时,被扮作雪庄吉祥物的人靠近,拿淬了毒的刀捅在心脏上,当场死亡。刺杀的人也当即服毒自尽。至于是谁……就不知道了。”
不过九满仓和落绎心里头都同时浮现出了一个嫌疑——
方圆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