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夫爷,家主总算是浪-女回头,懂得夫爷您的苦心与好了。”尔婪为吴默递上三根点燃好的佛香。
连日来,薛涟漪可能是因为愧疚,对吴默虽然还有些别扭,但是还算体贴,也很少出门喝酒了。
吴默左手与被佛珠手串环绕腕子几圈的右手交握捧着佛香,虔诚地朝着佛像拜了三拜,将香插了进去,轻声问道:“妻主怎么知道了那个贱人有个女儿?”
尔婪答道:“不清楚,许是那贱种叫谁看见了,传到京城家主耳朵里来了。不过家主应该是不知道那是她的孩子。本来那贱人就人尽可夫,血脉搞不清的,谁敢认呢?”
吴默那双悲天悯人的和善双眼看着佛像垂下的眼睛,手中拨-弄着佛珠,张口说道:“这混了千万女人的肮脏血脉,怕是佛祖也不愿容于世间。你说呢?”
尔婪应道:“是。”
雁南把孩子的事情藏得特别隐秘,吴默会发现这事,还是因为当初正是他吴家找人拐窃九满仓的,结果却因为中途出错,被一家人收养还回了九家。吴默找人细查才发现是那户人家居然是雁南和他小厮,而且一起的还有他女儿。再跟着追查下去,种种痕迹和加上又推算出雁南孕育女儿的时间,孩子有八、九成可能是薛涟漪的。
本来吴默还不想动作太大,只瞒了下来装作不知,没有去动雁南的孩子。但是薛涟漪那日说的鸠占鹊巢一番话,却叫他不得不在意。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将其掐死在摇篮里。
怎么可以让人鸠占鹊巢呢?他们一家四口,要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拆散。
佛祖,您听到您真挚的信徒的声音了吗?
吴默心中默念着自己的愿望,双手合十,虔诚地跪拜在佛祖面前,唇角勾起了一抹幸福甜蜜的笑。
……
“笑得这么甜,有这么高兴吗?”
雁南蜷在薛涟漪的怀抱里,有些羞涩地低头抬眸看向薛涟漪,轻声问道。
薛涟漪微微红着脸蛋,垂眼看雁南,灿烂的笑容里带着些傻气:“我,我感觉自己在做梦。”
雁南被她这憨傻样逗得噗嗤一笑,娇嗔道:“你呀。”
薛涟漪望着雁南的如画笑靥,目光里满是爱恋与痴迷,她侧头啄着他俊美的侧颜,情不自禁地轻声呢喃:“你真美……”
雁南羞红了脸,被吻得浑身发抖,抓着她前襟衣服的双手没有放开,而是抓得更紧了。他的眼睫毛也如蝴蝶的翅膀一样不住颤抖着,就如他那颗忐忑又紧张的心,雁南屏着呼吸,轻声问道:“薛娘,你当真不嫌弃我吗?”
薛涟漪将脑袋往雁南的颈子间蹭着,嗅着,温柔的声音带着鼻音:“当然嫌弃了,你身上尽是别的女人的味道,真脏啊,好恶心……”
雁南浑身一震,却同时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全身居然爬满了蛆虫,还有恶心的粘-液不断腐蚀着皮肤。他当即吓得尖叫一声,急忙推开薛涟漪生怕脏了她,拼命拍打着自己身上。
然而抬头视线就对上薛涟漪紧皱双眉下那嫌恶、欲呕的眼神,雁南顿时整个人如置冰窟,他的心在那一瞬间狠狠炸得四分五裂,疼得几乎要喘不过气。
……
“雁哥!!雁哥!!”
雁南从梦中惊醒,房间里四处尽是灼眼的火光,磅礴的大火熊熊燃烧,乌黑的浓烟在天花板上弥漫翻腾,房顶烧出的碎片屑渣被热气掀得掉落在地上到处都是,房里平日熟悉的家居只剩下火光里模糊的可怕轮廓。
屋外传来竹琴惊惶的大喊声。
“雁哥!走水了!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