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默垂着眼睛,冷冷说道:“我之前不是让你们去联系他们店里的伙娘吗?”
“……呃,是,”另一个掌柜的硬着头皮说道,“云中锦的人很多都是资历很深的,很难挖,不过有七八个年轻的能力也不错的同意了。”
吴默皱着眉嗯了一声,又问道:“那若九春呢?”
那个掌柜头又低了些:“若九春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全都疯魔地相信若九春就是天下第一,云中锦和凤霓裳都比不上若九春。工钱开再高也不肯来。”而且对于那种销售能力强的人,按照若九春的提成和福利津贴,算下来工钱的确远比在凤霓裳拿得高。
销售能力不行的人他们挖过来又没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若九春的人怎么就跟魔障了般,崇拜着若九春的东家和少东家,坚信自己在若九春未来远大、钱途光明。
这个情况让凤霓裳的掌柜疑惑不解,但是如果是让后世的人来看,他们一定会很熟悉若九春员工的这个状态:这不就是用传销模式搞洗脑和企业领导人形象个人崇拜后的样子吗?脑残粉嘛。
吴默对这些细节一无所知,他听到若九春的人居然挖不动,当即将一杯热茶摔到几个掌柜面前,怒吼:“一群废物!我不管这些,这个月的进账若还是这个样子,你们一个个也不用干了。让能赚钱的人的来做。”
茶杯在地上砰地砸碎,溅起热茶和碎瓷片差点伤着几个掌柜,但是他们大气不敢出,沉默地弯腰站在厅堂里,最后听到吴默斥出一句“滚出去”才如蒙大赦地灰溜溜快步离开。
吴默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身后贴身小厮尔婪近前换下了他的手,轻轻为其揉按着。
“南城那边怎样?”吴默闭着眼睛,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尔婪一边按摩一边平静地轻声说道:“给钱去嫖这么好的事,当然一年到头都是恨不得多来几次。这些年,哪次那个贱货不是被我们找的那好几个人弄得下不来床,叫人背回去的。”
吴默右手慢慢地拨-弄着佛珠手串上的佛珠,那张姿色平平的脸上嘴角勾出愉悦的弧度,眉尖却微微蹙起,眼中带着悲悯和担忧,悠悠叹出:“真可怜啊……”
尔婪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喜欢听什么话,面不改色接道:“谁让他入了这行,心贱命贱。夫爷您过于心善了,这种人不叫他尝女人滋味尝个够,是活不下去的。他还得谢谢夫爷您呢,每次叫他能拿那么多钱,还过上这神仙般的快活日子。”
吴默蹙起的眉尖舒展开了,慢条斯理地说道:“是啊,托了那么一副狐狸精身子,不叫他尝够,会再去偷吃别人家的妻女呢。唉,造孽啊。”
另一位贴身小厮贤晚在重新沏茶端上来后笑着说道:“家主回来了。”
吴默睁开眼睛,脸上露出欣喜,叫尔婪给自己整理一下仪装:“她刚回来吗?往正房来吗?又喝醉了?”
贤晚一边打扫地上的茶杯碎片和茶叶一边回答道:“是,喝得烂醉。分不清路走错道走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