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家伙虽然烦人,倒是挺勤快。
可究竟能给他找个什么事做,九满仓目前一时还没想到。
落绎在青楼十年,出身不好,擅长的唱歌跳舞在这个时代上不了台面,其他事情又不懂。
看他唱歌跳舞画画都学得那么好,小时候也很喜欢看书,写得一手漂亮字,应该学习能力很不错。
九满仓有些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商学院,书院里哪怕兴趣班都是有关君子六艺,那些科举要考的那些东西。否则把落绎塞进商学院读个几年学学金融管理,自己再带个几年,也会是个不错的帮手。
这些容后再想吧,新婚第二天就把夫君拉出门工作让人家看到了不定怎么说她虐-待人。
啧,到底还是结婚这事太匆忙。她原本也没想过自己会在二十五岁之前就会结婚的。
羊乳的薄白蒸汽氤氲了九满仓那沉思的双眼,她捧着手中那杯羊乳,半垂着羽睫缓缓饮下。
落绎看着九满仓捧杯的那漂亮柔荑,修长莹白的手指,润亮干净的指甲显出柔软娇-嫩的浅粉色。
真想亲吻她可爱的指尖。
想变成那杯子,被她捧在手里,亲吻那红红的嘴儿,想像那羊乳一般将自己涂满她的唇-瓣,打上标记,从里到外都沾染自己的味道。
九满仓头皮发麻地循着那道灼热视线看向落绎。
一脸痴色,满眼欲望,浓烈得噬人,似要将人吞吃入腹。
九满仓隐约能听见口水从獠牙狼吻里满溢出来,划过下巴,一滴滴掉落在地上溅开的啪嗒声。
她面无表情地把还带着余热的空杯放在茶盘上塞在落绎手里:“喝完了,出去吧。以后让张媛来送便是。”
可尝过肉味的狼,怎么肯轻易离开靠着耍赖才进来的羊圈。
落绎微微弯起了桃花儿眼,黑眸亮得如同洗过的黑曜石,勾起的眼尾泛着桃花粉。
他的嗓音压得低沉撩人:“没事的,这些小事我不累。妻主,夜深了,您这样对眼睛不好的。我们早些去歇息吧。那些都放明早白天里来做,好不好?”
九满仓抬眸望他,他望着九满仓。
四下静谧,只有外头微微的虫鸣声。
落绎喉咙里低低“嗯?”了一声,欲望的诱-惑如此华丽又磁性。眸里颜色是化不开的浓墨,深邃的黑带着水润光泽。
犹如深夜里取出的私藏红酒,“啵”的一声,起开了木塞。醇厚的酒液倒进透明的杯中,颜色厚重却透亮,神秘而迷人。
混着优雅浓郁的果香酒味,在空气中愈来愈重。
但是最诱人的,不过于在酒醒开之后,酒杯轻轻磕碰另一杯子时,发出的那一声玻璃轻响。
“咯唥。”
清脆而干净,在寂静的深夜里像情人低声的邀请。
干杯。
通透的红酒,莹莹澄亮。
情人的眼,幽深醉人。
有谁能拒绝得了呢?
九满仓嗓子里,胸腔里,如有火燎,眼里心里脑海里,全是火,呼啦啦地烧了去。
热烫热烫。
什么理智,羞耻,一并燃起,漫山遍野,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