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风握住了落绎的手,煦声道:“仓儿以后的内务,就交给你了。她平日总是忙,很多事情上不拘小节,你做丈夫的要帮忙注意一下,多担待。我就把仓儿托你照顾了。今后有什么事拿不准,也可以来找爹爹帮你参谋参谋。”
落绎眼圈儿和脸蛋儿都微微泛红,点点头,乖巧如猫:“绎儿知道了,谢谢爹爹。”
柳清风又对九满仓瞪了一眼:“你呀,成了家,就要懂事了。”
这是在给小两口解围。
和落绎说那话,是在跟大家表示,九满仓满脖子痕迹是行大事者不重小节。毕竟九满仓是堂堂若九春家主,平日做的都是大生意。这么点子痕迹,夫妻俩之间的小趣味,没什么。谁要是去追究笑话了,那就是闲的没事干,小肚鸡肠。但是同时也是告诫嘱托落绎,九满仓不懂事,你做丈夫的要懂事,注意一些,不能让九满仓这么不体面地出门。
随后九满仓带着落绎和在场的亲人们都打了招呼,认了人。
大家各怀不同心情地说着喜辞美言,好一派其乐融融。
待散了之后,柳清风就把女儿和女婿留了下来。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九满仓那满脖子的红印子和咬痕,又拉了她的手微微推起一点袖子,两只手上都有,手背、腕子……
柳清风目光投向牙印的主人落绎,落绎羞红了脸,低了头。
而女儿则是一脸无谓的样子。
让柳清风不由生出了和裴景文一样的疑问:他女儿就喜欢这样的男人?
放下了九满仓的手,柳清风也不多说什么。该提点的,刚才都说了。再说,就成敲打和责备了。何况九满仓还在场,新婚小两口正是亲密的时候,不能当着九满仓的面,这么下女婿的脸。
柳清风就直接进入正题,把家里中馈交托给了落绎,账本、库房钥匙等等都一并给了他,还叫人把管家叫了来。
管家老越是和丫鬟明黛前后一起踏进门的,明黛端了点心放在小几上。
落绎的目光就落在了那点心上:是意德坊的糕点。
柳清风以为他是嘴馋,便笑着说:“吃吧,不用拘谨。咱们边吃边说也是一样的。”
他嘴角含笑地问九满仓:“怎么突然想到让人送这个上来?”
九满仓轻啜一口她的羊乳:“昨天成亲意德坊派人随礼送来的。”
柳清风回头同落绎介绍道:“这是意德坊的点心,说来这原本还是你们南城的点心铺子呢。你小时候吃过吗?”
落绎点点头,笑得羞涩中带着微甜:“吃过的,小时候最喜欢了。”
柳清风惊讶:“哎呀,是吗?这点心铺子这么有名吗?也难怪了,仓儿小时候有次去南城过中秋,对他们家的点心一尝就喜欢上了。买了好些回来给家里尝呢。
后来前两年据说那点心铺子开不下去了,仓儿就把它买了下来。我们当时还奇怪呢,珍味楼做得好好的,突然就买下了这么一家做点心的铺子。这么一问才知道是当初对其一尝钟情的那家点心铺。我们都笑她馋嘴呢哈哈哈……”
柳清风说到这里,用帕子掩着嘴笑了起来。
九满仓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喝着热羊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