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夏跟着厉尊从大门进了城堡,走进**又神秘的城堡内。
卡米娅夫人先离开,“我去请你父亲,你带安小姐随意走走。看她好像有点紧张,让她放松。”
厉尊点头,卡米娅夫人走后厉尊领着安以夏进了城堡后花园。
园内绿植修剪别致,奇花异草尽显精致。整个花园内透着清晰典雅和整洁,园里每一处细节都可见园丁的辛苦和用心。
城堡中,一间房间里。
身穿绿色丝绸的裙子的女人叫莉迪亚,身边还有位与卡米娅夫人一样穿着精致合体的职业装的女士,她叫艾菲,是东方面孔。
莉迪亚用叉子叉了颗葡萄,并未放进嘴里。
她笑着对身边艾菲说:“听说人被肯带回来了,听下人说,那个女孩有普通一样黑的眼睛,长得与那个人很像。”
“埃里克会接受那个孩子?”叫艾菲的东方女人反问。
莉迪亚笑笑,精致的妆容下,掩藏着几分打算。
“我听说是卡米娅夫人去接回来的,她洞察了埃里克的心思吗?”艾菲又说,表情疑惑。
莉迪亚侧目,眼神里有别样猜测,“既然是卡米娅夫人去接的,那想必、阿里克是接受的。”
“卡米娅夫人向来能揣测埃里克的心意。”艾菲笑说。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去吧。”
莉迪亚起身走在前面,艾菲后一步走在其后。
另一边,厉尊领着安以夏回到城堡,去了父亲议事的会议厅。
大门打开,议事厅内已经坐了不少人,安以夏在门口吓了一跳,这会不会太隆重了?
“厉尊,你没跟你家里乱说吧?”安以夏不安的问。
厉尊不解,“你是指什么?”
“你没有对你家里人说什么你心悦我之类的鬼话吧?”
安以夏皱眉,低声质问:“这么多人,怎么感觉……好隆重?”
“就是我父亲和几位夫人,哪有什么隆重?”厉尊拉着安以夏进了议事厅,“放松,只是见见家里长辈而已,你怕什么?”
“我当然怕了!”安以夏低垂着眉眼。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绝对没有想过要参与谁的家族,去妄想什么富贵日子,她最怕麻烦惹上身。
议事厅内,大家立足站着,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刚进来的安以夏身上。
有的疑惑,有的了然,有的好奇,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安以夏埋头,底气不足的跟着厉尊走得艰难。
这种场合,她就想掉头逃跑。
站在大厅最中央的,是一位身形颇高的中年男子,典型的F国人外形,面色有些严肃,眼神犀利有神。同样的从她一出现,那双眼神就灼灼的落在她身上。
“父亲。”厉尊鞠了半躬。
安以夏满出声打招呼,“叔叔您好。”
厉尊侧目,随后看向父亲,“安以夏,来自江城。”
江城!
这两个字,已经有很久,没人在他面前提过了。
“我的父亲,埃里克·威尔斯。”厉尊对安以夏介绍道,“我的父亲,一直很期待见到你。”
安以夏疑惑的看看厉尊,又带着小心看厉尊父亲。
这位大叔眼神里的厚厚情绪,实在有点……
安以夏看不懂,但被这么盯着很不自在。
她往厉尊身后移了两步,埋下头。
厉尊低声道:“她身上发生了很多悲伤的事,所以,如果有什么问题,父亲,请您过些时日再问。”
安以夏听着这话,虽然有不明白,但也没有多话。
这么多人都看着她,她心里实在有点不舒服。
埃里克忽然眼眶泛泪,微微侧身,长声感叹:“不用问了,她和她母亲,非常像,尤其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安以夏听着这话,好生奇怪。
忙站出来,轻声问:“你认识我母亲?”
埃里克转身,那种热烈的、炙热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脸上,眼神里有太多太沉重的情绪,没人能分辨一二。
安以夏又往厉尊身边靠近,微微皱眉。
埃里克目光闪烁着泪光,提了口气。
“我认得你的母亲,二十几年前,我们曾关系极好。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顾卿,是不是?”埃里克轻声问。
厉尊父亲的语言,中文中夹杂着英文,好在安以夏英文不错,听明白了。
安以夏轻轻点头,“我母亲,是叫顾卿。”
“她……”
“她死了很久了,我出生不久,她就走了,我对她,没有多少印象。家里也没有她的照片,我其实,并不知道我的亲生母亲长什么样子。”安以夏话落,再次确认:“我真的跟我母亲很像吗?”
埃里克眼里有厚厚的疑惑,几度张口。
“孩子,你的父亲,从未跟你提过你的母亲?”
“我父亲在我母亲走之后不久,就新娶了妻子。在我家,提我母亲的名字会让人不开心,所以,父亲为了尊重新娶的妻子和后来的孩子,从来不提我生母的事,我也无从得知。”
家里的照片,她从父亲书房里找到一张母亲和父亲结婚时候的照片,但是样貌已经模糊,依稀只能看出母亲当年的较好容貌。
“你的父亲,心胸真是狭隘!”埃里克一声怒哼,他就知道当年的放手,并非成全,而是害了她。
安以夏当即反驳:“不是,我父亲很好,你不能这么说他。我爸爸很疼我,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
埃里克转向安以夏,语气变得沉重。
“你父亲真有那般好,为何从未对你说起你母亲的事?在妻子刚离开就另娶他人,可见你父亲对顾卿,并非真心。”
安以夏听着有点生气,她自己家的事,轮不到别人来评头论足。
“埃里克叔叔,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来评说。我爸爸是不是对我妈妈真心,那是他的事,他心里怎么想过的,别人谁知道?”
安以夏坚信父亲是爱着母亲的,高月容也说过,因为发现了父亲对母亲是真的,所以才将对母亲的妒恨转移到她身上来。
如果父亲不是真爱母亲,那书房里那张藏得很隐秘的旧照片又说明什么?
安以夏眼神坚定,扞卫自己的家人。
埃里克犀利的目光落在安以夏身上,“那样的父亲,你如此维护?你的父亲不是好人,你的外祖父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都是害死你母亲的凶手!你的母亲,那么善良,那么美丽,大好年华忽然就死了,你没怀疑过?”
安以夏有点无奈,“埃里克叔叔,人活着,就会生老病死,你说我母亲的死可能另有蹊跷,是想说我爸爸害死她的吗?我们国家是法治国家,我父亲和外祖父也都是善良的人,我外祖父是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您空口无凭的胡乱猜测,真的很不合适。”
埃里克面色凝重,他曾经,查过顾卿的死因。
“孩子,你还太年轻。”
安以夏语气坚定:“埃里克叔叔,这是我的家事,我家里的事,不太合适拿来这里评说。”
她话落,埋低了头,知道说这些话,会让人不高兴。
安以夏退后了两步,厉尊看着安以夏,忽然说:“你好像并不是那么关心你的母亲,你父亲在心里有重要的位置,为什么说到你的母亲,你却有点……满不在乎?”
“我没有满不在乎。”安以夏否认。
随后有点无奈。
她望向厉尊,“我的记忆里,生母没有印象,我甚至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她没有对我尽到过做母亲的责任,我还在襁褓中,她就离开了我,我能对那位母亲,有多少爱意?是父亲伴我长大,我从小到大的记忆里,只有我的父亲,和别人的母亲,我自己……没有妈妈。”
厉尊心头一酸,“不是你一个人,我与你,是一样的,丫头。”
埃里克低声道:“顾卿不是意外,孩子,你的父亲可有告诉你,你母亲的死因?”
“他说是……病重身亡。”安以夏回答,但真不愿意再在这里谈论自己的父母。
埃里克却揪着这个话题不松,“骗子!”
安以夏皱眉,埃里克语气带着愤怒:“你父亲是个大骗子!他连你母亲的真正死因都不敢告诉你,你还认那样的人做父亲?”
“埃里克叔叔?!”安以夏眉头拧得铁紧:“您这么说话,会不会有失您身为长辈的身份?”
“长辈身份?”埃里克反问:“我说的是事实,孩子,你一直在被奸佞小人蒙骗……”
“父亲。”厉尊低低出声打断。
埃里克怒哼一声,“没点脑子。”
“埃里克叔叔,您跟我爸爸是仇家吗?”
“仇家?他还不够格。”埃里克轻哼。
安以夏这回真生气了,拉着脸转向别处。
她真没想到,这么一座豪华又典雅的城堡主人,竟然是这样偏执的性格。
厉尊有几分无奈:“父亲,您能别这么说话吗?她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那些人,有心对她隐瞒。是人都会偏向自己的父亲,您别再说了。”
“孩子,听说你拼尽全力在救你的父亲?为了你父亲,你屡次涉险?”埃里克问。
安以夏没回答,难道家里出事,作为子女的,不该拼尽全力救父亲和家人?
埃里克一声怒哼:“他不配你的付出,如果你母亲知道你如此费力救你的父亲,一定会伤心难过。”
“叔叔,我家里的事,不用你管。”安以夏低声道。
“你母亲的死,是你父亲一手策划的,你当真要原谅你父亲,还要救他?”埃里克问。
安以夏转身就走,厉尊一愣,赶紧上前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