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瑢晏垂眸,眸底潋滟起极强的占有欲,“小海棠想给为夫什么奖励?”
苏若棠恍如蝶翼般的长睫颤了颤,那双明澈的桃花眸中,潋滟起几许勾魂色彩。
不等她说话,墨瑢晏慢条斯理俯身,唇瓣压着她桃色的耳垂,“为夫想要什么,夫人都给吗?”
他的声线慵懒恣意,寒泉击石般动听的音色中含着几许蛊惑人心的笑意。
苏若棠轻吸一小口气,尾音微颤,“嗯........”
她颤抖的尾音刚落,耳畔传来低迷的轻笑声。
墨瑢晏敛眸,修长干净的手指,勾住她鬓边垂落的发丝,慢条斯理拨到她耳后:
“小海棠,神明未必会实现你的愿望,但只要你想要的......为夫定给。”
苏若棠心尖潋滟起波澜。
她弯了弯唇角,扬起笑脸骄矜道:“那我现在要这块白玉。”
墨瑢晏鸦羽般的眼睫垂落,在眼睑下方投射出浓浓阴影。
他喉间溢出低低笑音:“小海棠可以说——我要夫君亲手雕刻的白玉发簪。”
小海棠想要的,他必会倾尽全力为她寻来。
苏若棠勾起唇角,巧笑嫣然地歪头看他,“夫君加油。”
她漆黑的瞳仁中,凝着相信。
墨瑢晏轻笑出声,缓步走上木台。
一共二十人参与作诗。
苏若棠站在台下,望着一身玄衣的墨瑢晏。
男人明晰干净的手指,捏着毛笔。
执笔的手,水袖滑落,露出连线条都透着衿贵的手腕。
冷白手腕上松松系着的红绳,为他平添几分少年气。
红绳上垂落的小玉猫,莹润透泽。
墨锦似的发,以白金发冠半束,微风拂过,撩起少许弧度。
隽美如画,清冷若仙。
“哇,那男子好美!”
“谪仙降世,不染红尘,偏被一缕红尘拽入凡间。”
“一直以为城主公子程公子已经是人间绝色,没想到这名男子更胜一筹。”
“哎,那是你们没见过河神娶的男妻!那才叫人间绝色,倾国倾城!”
“没想到河神娶妻是人牙子团伙搞出来的。”
“简直丧心病狂,若不是有神医来到荆州城,解了部分百姓中的幻境蛊,大家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地龙翻身压死那些团伙,就是上苍对他们的惩罚。”
众人的议论声,在墨瑢晏停笔,第一个交了诗篇上去时,渐渐停止。
男子有些惊讶地接过宣纸:“公子,你确定不需要再想想?”
墨瑢晏隽美的眉眼,带着淡漠疏离。
周身气质衿贵清冷,令人心生敬意。
他淡淡开口:“不需。”
话落,他侧眸看向台下。
恰好撞入三皇子妃目光中。
四目相对,他眼底的冰霜悄然消融,化作三月淳淳流水。
淡若青山的眉眼,晕染开浅浅笑痕。
苏若棠弯起唇角,明媚的桃花眸弯起月牙儿。
墨瑢晏下意识扬起浅笑。
瞳仁中,只余三皇子妃的身影。
众人视线落在二人身上,眼中满是惊艳与祝福。
不多时,参与作诗的人,都交了作品。
男子细细看完,惊叹地看向墨瑢晏,“容公子,这块白玉,归您了。”
为了方便行事,墨瑢晏用了化名——容屿。
闻言,他眼底荡漾开笑意,拿起托盘上的白玉。
细碎斑驳的阳光下,男人冷白如玉的手指,捏着莹润透泽的白玉。
一时间,众人竟分不清是白玉更白,还是男人手指更白。
忽地,一道声音传来:“光凭你一人就决定输赢,是否有点不公平?”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
正是台上参与诗会的一名男子。
他愤愤地指责:“荆州城的诗会,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草率武断,简直有辱诗会之名!”
随着他话音落下,台上其他人也忍不住开口:
“就是,往届诗会好歹还将诗篇挂出来,让人评选呢。”
“呵,真是搞笑,兴师动众举办诗会,却又光凭一人之词就决定白玉归属,那还不如直接就将白宇给他。”
“这样耍我们,很好玩吗?”
“把他的诗篇挂出来!”
“挂出来!”
十九名参与者,义愤填膺。
台下众人也跟着鸣不平:“把他的诗篇挂出来!”
墨瑢晏神色淡淡,修长手指随意捏着白玉把玩。
他淡淡扫了眼众人。
淡漠毫无情绪的目光,落在众人身上,他们蓦地觉得心底一寒。
不知不觉禁了声。
墨瑢晏眼底一片冷冽,无波无澜。
薄唇溢出的音节,恍若淬着冰渣,“念。”
男子心底一寒,将最上面的一首诗念了出来,“春风用意匀颜色,销得携觞与赋诗。
秾丽最宜新着雨,娇饶全在欲开时。
莫愁粉黛临窗懒,梁广丹青点笔迟。
朝醉暮吟看不足,羡他蝴蝶宿深枝。”
随着他的尾音落下,原本还愤愤不平的众人,全都哑口了。
现场,陷入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男子才开口,“你们还有异议吗?”
有吗?
众人下意识摇头。
没有。
台上剩余十九人,偃旗息鼓了。
这首诗,不论是意境,还是描绘,都远高于他们作的诗。
男子将宣纸折好,恭敬地递给墨瑢晏,“容公子,城主说他在府上备了酒席,恭贺获胜者。”
说着,他小心翼翼问道:“您能否......”赏个脸?
最后三个字尚未说出,城主府家丁匆匆而来,一脸急切,“管家,少爷又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