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就这样对峙着,好似很漫长,又好像只有一瞬。
倭国战国之时,同样诸侯林立,各自征伐,与三国时期不同的是,倭国的海上同样有一片战场,是几大水军家族的沙场,海贼出身的来岛家就是其中之一。
来岛家经历了一个个时期,不知杀了多少人,终成倭国的水上霸主,从一个小小的海贼家族成为了威震一方的大名。之后东征西伐,四处劫掠,以充国资。
索静来岛就是这样一个人,生于这样一个家族,信奉这样一种精神,做这样一种事。
方闲能大概读懂来岛,来岛面对方闲却是一头雾水。
因为方闲的眼神中——
满满的都是爱!!!
选择爱平世界,义无反顾,面对这样一个精神病态的来岛,甚至有可能使达尔巴丧命的来岛,方闲展现出了一片祥和的样子。
来岛匆匆甩了甩头,感觉自己心乱了。
让自己这般狼狈的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人?
或者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当敌人?
他不能让自己再乱下去,终是大喝一声,横刀冲去。
方闲原地默默蓄势,不知在这里,能不能用出那招。
几乎在来岛就要砍到方闲的瞬间,方闲终于用出了“一瞬千刀”。
刀光血影,刀树剑林,一刀两段,方闲尽全力让自己挥得快些,再快些。
而来岛只有一刀。自上而下,同样以难以想象的力道砍来。
双方刀锋没有交会,而是错了过去,就像双方的信仰,永远不可能相交。
海平面上露出了第一缕朝阳,一夜的厮杀染红了大海,数不尽的浮尸好似是在酣睡。安详、静谧。
暖暖的阳光同样照射在方闲与来岛身上,照射在每一位海员身上。
噗……噗……
来岛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一柄大刀已断裂为数截。落入海中。
方闲也不好受,右臂被劈中,活活割掉一片。露出森森血骨。
他动了动,还好没有伤到筋脉。
“为什么……”来岛望着手中断刀。
“给你一次机会,只有一次。”方闲望着新生的朝阳,感觉每一天都是全新的,“你我道不同,可我们互相尊重,在我的认知里,人与人之间不必你死我活。”
来岛静静道:“同一座山里,容不下两只老虎;同一片海上,也没有两个霸主。”
“霸主?”方闲摇摇头。“恕我直言,铁甲舰只有在落后的海域才能叫嚣,当欧洲人战列舰连射炮打来的时候,你的人就再没有白刃战的机会了。”
来岛没再说话,就这样看着断刃。
方闲开始爱平世界了:“你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面对三倍于己方的兵力,能将战局拖到这里,我需要你来一同抵御欧洲人的炮火。”
来岛没有理会这一席话,只望着天边的朝阳,看着他缓缓升起。
“太阳升起,月亮就要落下。”他突然反握断刃。向自己的小腹狠狠刺去。
“何苦。”方闲并未阻止他,只是一声叹息,看来对于他来说,只有凋零一途了。
来岛又是一用力,将断刃刺得更深一些,他转过头,露出了恶魔一般的狞笑。
“你战胜了我,就要承载胜利者的责任,这是上天的抉择,剿灭欧洲人的武士是你,而不是我。”
“我不是武士。”
“至少你赢得像个武士。”
来岛闭目,果决地迎来了属于他的死亡,而后果决地落入海中,没有一丝迟疑。
几乎在同时,有一半的来岛军水手选择切腹,同样没有迟疑。
另外一些,大多数嚎哭起来,而后再切腹。
他们的太阳落下了,迎来的是另一个清晨。
最后的几百名水手,有七成自杀身亡,两成跳海,一成拼命死战,死于乱军之中。
残局料理结束后,新一天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
“师父!!!”船下突然传来了达尔巴的呼喊。
“?!!”方闲探头一看,达尔巴并未落入海中,一门探出的炮口救了他,这货原来一直晕在上面。
“徒儿……徒儿给您丢脸了!”达尔巴带着哭腔。
“顶住这家伙这么久,不丢脸!!”方闲清楚,这世界没有内力,达尔巴本来就没有招式,只能凭体力硬拼,做到这一步不容易了。
又过了一会,月如的船只终于靠了过来,她一窜冲来旗舰。
“你不要命么?!”月如眼眶也有些红,直接将臂上的衣服撕了块,为方闲包上。
“哈哈,怕什么,又死不了。”方闲大笑,虽然臂上有些疼,可娘子包扎就是最好的镇痛剂。
“你……”月如擦了下眼角,“以后别这么傻了,哪有跟这种疯子拼命的?”
“大家都是疯子,无妨,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疯子当疯婆娘刚好么。”
“又臭贫!”月如神色一转,捏了下方闲的伤口。
“………………”方闲憋着没叫出来,狞然道,“我计着时呢!娘子你这次温柔了15秒,新纪录……”
祸从口出,他迎接的是下一轮蹂躏。
正收拾着,一直没有动静的“杏次郎”号突然发动了。
“糟糕!”方闲这才想起,当时忘了留水手在俘获的船上。
现在望去,杏次郎满身血污,正站在船头,满面飙泪。
“家主!就由我杏次郎为你报仇雪恨!”
“杏次郎”号的桨动了起来,想必有不少落海的水手都偷偷潜入船上。
“追?”张大顺远远嚎叫。千里传音。
“不用了,现在追不上了。”方闲摇摇头,“他们已经是海盗了,没有能容下他们的地方。”
“什么意思?”张大顺皱眉,“督爷,放他们回大阪,又会聚集起一支不可小觑的部队啊。”
“不会的。”方闲笑了笑。“你没觉得咱们少人么?”
张大顺四下一望,这才惊道:“是了!副提督不在……好像还有两位姑娘不在……是谁来着……”
“观察力啊!你没发现在东.亚海域,已经有六支我们的舰队了么!”
“六支?”张大顺惊悚挠头。“什么时候编组的?为什么不叫他们一起来打?”
“没时间了,其余三支舰队只是配有一艘小型中国帆船而已,不是用来打仗的。”
张大顺脑子不慢。瞬间明白:“督爷是说,现在的倭国四岛……已经是我们的了?”
“呵呵,马上整个海域就是我们的了。”
“督爷妙算!!!”张大顺痛快地大笑,“这下好了,逃走的残军也无处容身,等待他们的是死路一条!”
在开战的同时,赵灵儿、苏媚与语嫣三人便已率领舰队分别前往那霸、长崎和大阪。
几乎在胜利的同时,来岛家全海域占有率下降,三路人马火速进港满投资,挤压来岛势力占有率。
除此之外。语嫣更是单枪匹马直闯幕府,与将军会谈。
来岛家水军的覆灭,宣示着倭国海军力量的灭亡。
即便是历史上,被西方人欺负的可也不止大清一家,德川幕府同样在火炮下颤抖。签署了一系列的不明等条约。
语嫣现在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个角色。
如果幕府想保住水上经商的自由,就要屈服于方家水师。方家水师作为大东.亚海域的霸主,将开放东亚所有港口的通商权利,同时保卫行商船只的安全。
当然,倭国的船将被禁止一切武装的权力,同时被禁止铁甲舰的生产。舰船的极限规格是商用浆船。
倘若幕府不答应,方闲就只能留一个舰队永远在日本四岛徘徊了,不管是碰到商船还是渔船,一律消灭。
作为交换,幕府同样缴纳一定份额的保护费。
可以想象,即便杏次郎成功返回大阪,迎接他们的也必定是传说中的——
卸刀令。
武士的时代已经过去,就像中国的侠客时代一样,仅仅只能留下一个个动人的故事。
剿灭来岛后,方闲本欲将东亚其余的善后事宜交给李华梅或者张大顺,毕竟东南亚那边库恩做的越来越过火了。
可语嫣那边已经传话过来,东亚霸主之证就在大阪。
这游戏有一点很奇葩,就算消灭了所有家伙也不能通关,必须要办齐那七个证生才算完满。
现在方家水师在东亚的势力值早已突破9999,所有港口都已是独占状态,棒子的京城府见大清和幕府都耸了,也只得走上交保护费的正途。
随着来岛家的覆灭,方闲已经触发了东亚霸主的一切条件,余下的情节自然接踵而至。
既然智商碾压自己的语嫣发话了,方闲自然要赶紧去。
要说去大阪,方闲心里还是有些耸的。
自己作为一个侵略者出入倭国大港,想想都危险。
毕竟,现在的幕府甚至有些自身难保了。随着海军势力的灭亡,向强大势力低头后,国内对幕府统治的不满声越来越大。
由于反抗过于激烈,幕府不得不废除武士,禁止佩刀。幕府同时扶持了全新阻止“新选组”作为最后的“持刀者”,负责守卫城市的安稳。
可即便如此,一股名为“攘夷志士”的民间.反.抗组织还是兴起了,一边对幕府统治者实行天诛,偶尔也对外来侵略者捅两刀。
我们督爷自然是不怕像来岛那样真刀真枪的干,可去人家地盘暗箭不断可就不好玩了,但为了通关,这鬼地方还必须去。
幕府得知传说中的督爷要亲自过来,特派出新选组全程护驾。
由于受《银魂》影响很深。方闲对新选组很是不放心。
老大爷这里设计的有些不负责,虽然记得将杭州的紫禁城修改成西湖,却是直接将德川幕府从江户搬到大阪……基本可以这样理解,大阪等于江户(东京)。
4月22日?晴?登陆大阪。
这次,照例是夹道欢迎,面对一名海军领袖,德川将军不好亲自出马。由新选组组长近藤勋带领属下土方十四与冲田总悟前来接待。
看见这三位,方闲一下就楞了。
“大……大大大猩猩?”方闲与组长握手的时候情不自禁。
对面的猩猩挠头:“提督好眼力!”
方闲感觉着是银魂世界的乱入了。
自己一方人在大阪会和,由真选组领入接待区域——吉原。
“组长……”
“……”
“近藤?”
“……”
“猩猩?”
“提督有什么事要问?”
“……”方闲望着眼前花花绿绿的一条街。“我们……真的住在这里么?”
近藤勋挠胸笑道:“吉原是男人的天堂,如果提督不喜欢的话,可以住在歌舞伎町。”
“……好吧。”方闲摇摇头。看来这地方也就只有这种场所了。
吉原区,实际上就是幕府时期的妓.院,青楼集聚地,也是合法卖.淫的花柳街,到今天仍然存在着,幕府的接待人员真是会挑地方。
方闲一行是通过“吉原大门”进来的,想必吉原区就是这里的“古迹”了,霸主之证应该就会在这里涌现。
吉原区周围竖起高墙,**于外面的世界,在这里。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
月如吐槽:“怎么尽是这种地方?”
方闲无奈:“哎呀……真是的,我也不想光顾这种场所啊,老大爷真是的,不好好教小朋友。”
近藤领着众人步入了一个院子。这个建筑不是很大,却很别致。
“提督,住在这里不会有人干扰,马上我会领来花魁为提督表演节目。”
“怎么又是这套,光看不吃?”
身后的参谋官李华梅默默咳嗽了一下。
近藤勋凑到方闲身旁,低声道:“可以吃的。将军特意吩咐过,要满足提督的一切要求。”
方闲面色一凛:“嗯,此事要保密,明白么。”
近藤勋露出了男人都懂的表情。
“几位先稍作休息,接风酒菜马上端来大厅,和花魁也会来。”近藤勋说完对左右吩咐道,“土方,冲田,守在大门口,闲杂人等一概不许进入!”
“知道了猩猩。”
“好的猩猩队长。”
新选组走后,方闲终于问道:“语嫣,到底是什么情报,霸主之证呢?”
“秦始皇的长信宫灯,传说就在吉原花魁的卧室中。”语嫣如是说。
“………………我大秦始皇的物件怎能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语嫣摇摇头:“也许是秦朝出海寻长生药的部队带来的吧,在这里扎根后就将工艺品留在这里了。”
“不科学,不科学。”
“所以,想办法进入花魁的房间,取到长信宫灯就可以了。”
“交给我了!”方闲面目刚正,“花魁的卧室,刀山火海我也是要闯一闯的。”
“师父!”达尔巴见师父要冒险,哪里忍心,“徒儿去便可,不用师父劳心!”
“不不不,为师还是要亲自会会花魁的。”
“徒儿这次要证明自己!”
“不用,师父回去给你找个媳妇证明自己。”
众娘子一拥而上,将方闲绑入推拉门隔断,并将他的衣服套在达尔巴身上。
月如洒脱地拍拍手:“徒儿,你现在就是闲儿了,懂么。”
达尔巴严肃点头:“对,我就是师父了,娘子!”
啪,一大嘴巴抡了过去,这次达尔巴在不该聪明的地方聪明了。
不多时,饭菜小酒送上来,方闲被捆,只有闻的分。
新选组三人也跟着混饭陪酒。
近藤问道:“提督,你怎么变矮了?”
达尔巴愣住,语嫣解释:“这里吃饭要脱鞋的,提督鞋底厚。”
近藤问道:“提督,你怎么变胖了?”
语嫣解释:“这里饭菜好吃,提督就吃胖了。”
近藤问道:“提督,你怎么变帅了?”
语嫣无法解释。
大家说着场面客套话,规避了国家政治一类的话题。
酒过半酣,花魁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实际上,日本的艺妓与中国古代的青楼文化同出一脉,就连流程都差不多,见面唱歌聊天,通常到第三次见面才能双宿****。
只是这边学得有些歪了,极大地加快了上床的进程,缩短了吟诗的空间。
一女子挪着小碎步进门,手中拿着三味线(猥琐版的琵琶)。
达尔巴只忘了花魁一眼……
一口酒就喷了出来,口中大呼:“恶鬼退散!!”
周围几人也都抽家伙要干。
近藤勋大惊,慌忙阻止:“几位……这是我们的花魁,是吉原的太阳,你们不能这样……”
花魁很受伤,靠在墙角害怕状。
这也怨不得她。
艺妓工作时的样子大家应该清楚,盘着巨大的头发,然后将三斤白面糊在脸上,再抹上鲜红的口红,花上浓眉大眼,在达尔巴眼里自然就是鬼了。
语嫣也是赶紧解释:“这是这里的文化,大家忍一忍……”
此花魁当属最无辜的人,自信心被碾压了。
近藤勋也是连连摇头:“即便是我,想要见到花魁一面也是难上加难,想不到提督你……”
达尔巴沉吸一口气:“猩猩你认错人了,等等。”
他火速拉开屏风,将方闲松绑。
“师父,此任太重,徒儿不能……”
“真他娘的是个好徒儿……”
折腾一番,一行人终于坐了回来。
方闲见花魁的样子,也是不敢直视,这个民族这个时代的审美真的是吊炸天。
“这个,我困了……”方闲一口饭没吃,只想早些搞到长信宫灯。
“哦?提督好兴致。”近藤勋连忙冲花魁使眼色。
花魁再次尴尬,自己一曲未唱就要……
这对她来说是极大的耻辱了。
作为花魁这样的存在,没落贵族的女儿,即便沦为为艺妓,仍然是富养,从小学习各门艺术,花魁也仅仅在接待大人物时出场,见面三次内是不应该提上床的。
可好好接待这位提督是将军的命令,花魁也不敢不从。
她忍着怒气,颤颤起身,轻声道:“大人请随我来……”
方闲低头跟着出门。
这次,娘子们都很是方闲,只喝酒吃鱼。
“师父,辛苦了。”达尔巴心中默默叹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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