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崔银起对钟缱绻还是有印象的啊。
楚鸢立刻上前回答道,“嗯,没错,就是她,她叫钟缱绻……”
“名字都取得这么可悲。”
崔银起眸光复杂,“所以呢,告诉我她名字干什么?我没空记一个没必要的女人。”
楚鸢一怔,随后带着微怒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对她还算温柔的。”崔银起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因为她一直哭啊,过去爬上我的床的女人,有哪一个会哭?嘴都笑歪了好吗,就她一个磨磨唧唧还哭哭啼啼的,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能不委屈吗!”楚鸢帮着钟缱绻说话,“她又不是自愿的!”
“哪儿委屈她了?”崔银起好笑地说,“我长这么帅有钱还活好,委屈她?她不识好歹吧!”
钟缱绻骂骂咧咧地说,“你别以为每个女人都对你有那意思,自我感觉良好不累吗!”
还以为崔银起稍微有点人性呢!没想到私底下还是把女人当做工具来看待!这个世界上有钱的男人难道都这样吗?
楚鸢下意识多看了一眼尉婪,尉婪指了指自己,表示,看我干吗?
于是崔银起也跟着指向尉婪说,“你也别把那群爬我床的女人想得太干净,各取所需罢了,她们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不信?你不信你问尉婪。”
尉婪跟装了弹簧似的跳起来,“问老子干什么?老子又没跟你上过床!”
“……”崔银起心里骂了一句娘,随后咬牙切齿地说,“总之就是那个我睡过的女人怀孕了是不是?”
“是。”楚鸢面无表情地看着崔银起,心底对他的好感彻底磨光了,“恭喜你多了个私生子。”
崔银起冷笑一声,“崔家嘛,家大业大养得起,就怕这个女人是想要靠着儿子来我们崔家作威作福,那你让他死了这条心……”
话音未落,楚鸢也跟着笑眯眯鼓掌说,“你怎么想得这么好呢,你放心,这个私生子活不了多久的。”
崔银起察觉到了楚鸢态度的变化,“什么意思?”
“过几天等钟缱绻身体恢复好了,就会打掉孩子。”
楚鸢盯着崔银起那张帅脸,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亏我还对你有所期待呢,不过现在看来,钟缱绻就算跟了你,也不过是从贺诛的虎穴到了你的狼窝里。你俩没一个是好东西,又怎么可能对那个无辜的孩子好。所以孩子会打掉。”
崔银起整个人僵住了,没想过能从楚鸢的嘴巴里听见这些话。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女人会说的话。
女人不是视孩子如命吗?何况这个孩子还是崔家的私生子,要是生下来,荣华富贵,什么没有?!
为什么楚鸢居然改口要打掉这个孩子?
“你看不起我们崔家?”崔银起有些生气,倒不是真的因为孩子要打掉而难过,而是从楚鸢的口吻里,他听见了控诉和不屑,觉得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衅,才会有些怒意,“这个孩子要是生下来,崔家肯定会好好培养,虽然孩子的母亲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这个血缘我还是认的。至于她本人么,就随便打发点钱咯,反正你们这次过来,也是为了她来要钱的吧?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可以多送她一套房子,以后就别来纠缠我见我了。”
“谁tm稀罕你那点钱啊。”
楚鸢笑得花枝乱颤,“我也有钱,孩子生下跟我姓都行,就你那不把人当人的口吻,还想让女人给你生孩子?钟缱绻这个孩子打了,跟着我都比跟着你日子舒坦。至于你说什么她不是好人?我只能说,爬你床的女人和你都是贱人,贱得不分上下。也别老说那群女人不是好货色——你都是下三滥,还指望能有清白人家姑娘看上你?笑死我了!”
笑死我了!
普天之下谁敢这样跟崔家大少说话?
谁敢这样直白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都是贱人!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和践踏别人尊严的人,统统都是贱人!
崔银起脸色都跟着白了一层!
“楚鸢,你是不是觉得有尉婪在场我就不会对你有意见?”
他直接站了起来!
这话其实是带着警告的,让楚鸢见好就收,结果呢?
“是啊。”
结果从楚鸢嘴巴里说出了两个字。
她说是啊。
“我就是仗着尉婪在场所以你不敢对我怎么样,怎么了?”楚鸢双手抱在胸前,眉目中带着嘲讽,“我就是有人撑场子,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崔银起狠狠攥住了手指,“那你既然这么有本事,要打掉那个孩子,还来找我商量干什么!”
“商量?”楚鸢跟听见了笑话似的,手放到嘴边扇了扇,意思就是您可真逗,轻佻的动作让崔银起的怒意瞬间被点燃了,然而女人笑完以后,几乎是在一瞬间收敛了表情,那一刻,从她眼里掠过去的是无边的寒意,情绪转换快得离谱,她压低了声音说,“你搞错了一件事崔银起,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商量你的。你跟贺诛是一类人,我也不用多给你面子,不过打胎费你还是得出一下的,包括钟缱绻后续坐小月子的钱,当然要给她安排最好的,这些账单到时候都会寄到崔家,你记得把钱付一下。”
怎么会有女人如此不要脸,自顾自决定打胎,还要把打胎费账单送上门!
别的女人不都是觉得绝望和丢人,巴不得没人知道吗?一个人打胎这种事情,在社会上,大家知道了都只会戳着那个女人的脊梁骨骂的,怎么会有人这样堂而皇之地公开?
楚鸢倒好,就差没写个报告开表彰大会了!
崔银起根本坐不住,如今站着也是被楚鸢气得发抖,连边上的仆人都感觉到了冒犯,为了替主子出气顺便在主子面前表演一把,小女仆上前推了楚鸢一下,“你又是什么东西!这样跟我们崔少说话,崔少愿意留那个孩子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崔银起愣住了,没想到家里仆人会冲上来,更没想到的是,下一秒,楚鸢抬手一个巴掌扇在那个女人脸上,“这么忠心耿耿对崔银起,他是分你崔家股份吗?嗯?从刚才我就察觉到了你对你家主子的眼神不一样,怎么着,是不是也想着爬床,听见外面女人怀孕了,顺便发泄一下自己心里的私欲啊?”
女仆面子上挂不住,她捂着脸说,“你怎么可以打我!我是崔少的人!”
“假如你是崔少的狗,我就不打你,因为狗不懂事太正常。”楚鸢眼里全是杀意,“你是个人那就活该了,狗不懂事,你tm也不懂事分不清楚是非对错?你以为给崔银起生孩子很幸福吗?他当你是下蛋的母鸡!他有过一丝一毫的真正尊重别人吗!”
“对于那种女人没什么好尊重的!”女仆捏着手帕,被逼急了,拔高了声调说了一声,“你别以为那个女的很清白,她早不是处女了,都知道贺家那个女人,一直被贺二少送去各种男人床上!”
“你——!”
“闭嘴。”
楚鸢还没来得及说话,尉婪冰冷的声音已然沉沉压了下来。
听见尉婪说话,女仆吓得一哆嗦,她确实情绪激动了,因为刚才楚鸢那些话,说什么爬上崔少床的女人和崔少一样贱,这种话……让她自己代入了,她对号入座,感觉骂的是她,才会这样气急败坏。
如今想来,连带着自己都在崔少面前丢人了。
女仆攥着手帕瑟瑟发抖,转头哭着看向崔银起,“崔少,您别生气,我是……我是一时情急,我不是有意招惹您的朋友的……”
崔银起表情冷漠,好像这个女人下一秒为他豁出命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确实,你确实给我惹了很大的麻烦,等会自己收拾一下可以滚了。”
女仆当场绝望,“不要啊崔少,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再也不会多嘴了……”
然而崔银起没有去管女仆的乞求,而是看着楚鸢,眼里带着愤怒,“那个女人在哪?”
楚鸢说,“你问谁?”
“我说那个女人!”
“她叫钟缱绻。”楚鸢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好好叫她名字。”
“嘶!”
崔银起深呼吸一口气,看了边上的尉婪一眼。
那一眼里面的意思就是——这人如果不是你带来的,现在早就被他弄死了。
可是尉婪耸了耸肩膀,也回以一个无奈的眼神:她就这脾气,我也管不住,你要厉害,你倒是管她啊。
崔银起头皮发麻,尉婪什么时候能这么忍着一个女人了?
于是他尝试叫钟缱绻的名字,“我现在要去见那个女人。”
“说了要打孩子了,你去见她干什么?直接打钱就行。”楚鸢将一张纸条递过去,“这是她的银行卡信息,你往这里转账就行,她现在在医院休养,你就别去了,反正你也瞧不起她,去她病房,多晦气啊。”
多晦气啊。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人能收拾一下!
尉婪表示,就喜欢楚鸢这种劲儿劲儿的小贱货。
崔银起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是挨您骂了么楚鸢姐姐,那身为一个男人,我不得亲自去见见为了我怀孕的孩子他妈?”
【作者有话说】
尉婪:我管不住啊
崔银起:你管了吗!就tm是你纵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