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白医生?”
苏经年难得看到白蔹不同于寻常的神情,于是好整以暇,撑着下颌望向白蔹。
白医生。
白蔹从来都没有当面听过苏经年这样称呼他。
这个称呼很客套疏离。
但苏经年饶有兴趣,望向他的神情却值得研究。
白蔹困惑了。
“白医生,你可是心理学界难得一见的人才,不如,你来猜猜我到底在想什么?”
见着白蔹半天没说话,苏经年笑着提醒。
苏经年一直都记得,白蔹是心理学难得一见的天才。
听到这里,白蔹垂眸笑了。
无奈又带着几分怀念的笑意。
他好长时间,没有跟苏经年这样自在的独处过,他们之间既不是医患关系,也不是利益关系。
仅仅是两个相识多年的老友。
这种感觉真让白蔹怀念。
“经年,在我们心理学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对于心理诊疗师而言太过于亲近的人不适合进行心理诊疗,因为会影响判断。”
白蔹无奈,扭头望向苏经年,耐心地解释道。
“而对我而言,你就是那个过于亲近的人……”
“白蔹,我都是你过于亲近的人,你还推出去给别的医生?”
苏经年今天心情大好。
尤其是听到了白蔹这些话以后,心情更是好的一塌糊涂。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轻松自在了。
不用管公司,不用替周初言找补,这样任由自己的思绪按着最舒适的方式思考,真的特别自在舒服。
想说什么,他便毫不犹豫说出口。
“白蔹,我实在是看不懂你这个人,你说你喜欢我,却躲得远远的,恨不得将我托付给这个世上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这种也叫喜欢吗?”
苏经年醉心于工作,没有见过太多别人的爱情。
但是,他见过小祖宗喜欢游弈的样子。
“我们家小祖宗喜欢游弈,恨不得将自己身家全部送出去,辜铭不过是抽空回国一次,小祖宗的眼神都醋到不行。”
婚礼当天,苏经年也在。
周初言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他为了能拴牢游弈那颗心,身体一好就迫不及待的举行婚礼,恨不得这个圈子里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游弈是他的,不准旁人觊觎。”
他那二十岁生日刚过去几个月的表弟,一如既往雷厉风行且坚定。
绝对不给任何人机会。
可白蔹却跟周初言恰恰相反。
“或许是因为我跟周初言,从来都不是一种人。”
白蔹浅笑着解释。
“他想做那个站在游弈身边,替他遮风挡雨的人,而我一直以来,只想做你一个人的‘麦田里的守望者’。”
“我可以看着你去为你在乎的LE集团付出所有,也可以陪着你在精神疾症复发时舔舐伤口。”
“苏经年,我的爱就是给你选择的自由,你可以在人世这片‘麦田里’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而我只会在你濒临险境的时候拉住你,阻止你的人生落入深渊……”
苏经年头一次听明白,白蔹是如何爱他。
“如果我濒临险境的时候,你拉不住呢?”
“那我们就共沉沦,就像这六年以来我做的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