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信没有想到形势忽然在突然间发生了变化,在两名士兵的保护下,慌忙向水上飞机的方向逃去,飞行员从水上飞机里向游艇上扫出一梭梭子弹。他把带有消音器的依格拉姆步枪支在手臂里,子弹像黄蜂一样呼啸着射向船只。
强大的火力阻挡了迪庆的追击。差信顺利的逃上了飞机。
两名护卫差信的士兵站在浮囊上,向游艇又射出密集的子弹。
飞行员抓住时机伸手下来砍断锚绳。
飞机引擎开始轰呜,迪庆和展云飞对着水上飞机侧面的银色瓦楞金属连连射击。火药的硫磺味直冲差信的鼻孔。飞机准备移动,但是拴在铝合金支架上的绳子仍然没有来得及取下。
“混帐!”迪庆转身向游艇的驾驶室中跑去,空气中响起新的声音。游艇上巨大的双马达咆哮起来。它的船头向水上飞机拼命撞去。展云飞看着连接水上飞机和汽艇的绳子吱嘎作响。
展云飞弹出用完的弹仓,又装上个新的。
游艇在迪庆的操纵下突然加速,伴着两个螺旋桨的尖鸣,撞向最近的浮囊,把它挤得像个豆荚。水上飞机开始倾斜。飞行员加快引擎的速度。试图狰脱开。可那根拴在游艇上的绳子已经成为它的束缚。
差信端起步枪瞄准了绳子,射出一连串的子弹,绳子终于从中间端裂,水上飞机摇摇晃晃的向远方的水面冲去,由于浮囊的损坏,它的机身是倾斜着在水面滑行,在滑行了相当长地一瑞距离后。才摇摇晃晃的升上了天空。
空中响起直升飞机的轰呜声,两架直升机出现在游艇的上方,负责接应的巴迪吉和李连军在收到展云飞发出的信号后及时赶到。
直升机上垂下悬梯,迪庆和应墨登上了巴迪吉所在的飞机,展云飞登上了李连军所在的飞机。
飞行员准备调转机头向水上飞机的方向追去,展云飞却大声说:“沿河道向东飞行。我必须处理完一件小事!”
即使在刚才混战的时侯,展云飞也一直留意着梁祥宗的动向。就在枪声响起后不久,他就溜到了快艇中向东逃去。
前方的水面出现了一道白色的长长水线,水线的尽头就是那艘正在逃跑的快艇。梁祥宗和另外一名手下惊慌到了极点,快艇以最快的速度行进在美塞河上。
直升飞机降低了飞行的高度,前照灯将快艇笼罩在光圈之中,李连军把手中的狙击步枪递给了展云飞。
梁祥宗抬起头,手枪瞄准了直升机不停的发射,子弹多数射向了空气中。
展云飞端起步枪,瞄谁镜瞄准了梁祥宗的额头,他轻声的说:“再会!”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准确的穿进了梁祥宗的头颅,混合着鲜血的脑浆从他的后脑喷射出来,梁祥宗的身体慢慢跪了下去,他仿佛不甘心这种死亡的方式,身躯慢慢的滑落到河水中,两条凶猛的巨鳄同时咬住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尖锐的牙齿轻易就撕裂了他的**。
迪庆充血的眼晴死死盯住前方飞行的水上飞机,如果操纵柄在他的手中,他会不顾一切的撞上去。
“冲到它的前面,拦住它的去路!”迪庆大声说道。
飞行员显然并不想执行他这个危险的命令,迪庆愤怒的一把将飞行员推开,直升飞机忽然一个向下的俯冲,迪庆熟练的抓住了操纵杆,将飞机迅速的拔高。
“你疯了!”应墨大叫起来。
迪庆冷冷看了他一眼道:“飞机内有伞包,你可以随时准备跳伞!”
直升机在他的驾驶下渐渐超越了水上飞机,迪庆压住对方的机头,迫使它的速度不断减慢下来。
已经成功干掉梁祥宗的展云飞在这时赶到,他示意飞行员加速追了上去。
差信落入了他们一前一后的夹击中,他不得巳让飞行员降低了飞行的高度,展云飞在他的身后已经开始射击,几颗子弹射中飞机的尾翼,迸出几点亮丽的火星。
水上飞机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迪庆向前方加速飞去,在拉开了和水上飞机的距离后,他做了一个极其冒险的动作,将直升飞机的方向调转了过来,横向拦在了水上飞机的前方。
“你来把好方向!”迪庆将操纵杆交到飞行员的手中,他端起了身边的冲锋枪,拉开了直升机的舱门,瞄准了正在飞来的水上飞机。
差信己经看清前方的状况,他歇斯底里的大喊道:“飞过去,我跟他同归于尽!”
水上飞机加速向直升机冲来,应墨紧张的把降落伞穿在身上,随时做好了跳伞的准备。迪庆扣动了扳机,一连串愤怒的子弹倾泄在飞行员前方的窗口上,挡风玻璃被子弹完全击碎,子弹将飞行员的身体打得如同蜂窝一般。
水上飞机在撞到直升机以前失去了控制,摇晃着向下面的丛林冲去,迪庆示意飞行员放下长绳,他沿着长绳向水上飞机坠落的方向滑落。
由于高度不是太高,水上飞机坠落后并没有立刻爆炸,两侧的机翼都在和树干的冲撞中端裂了。机身也裂开了一个巨大的金属缝隙,浑身是血的差信将军,半个身子已经爬出了机舱外,他的伤势看来很严重。
迪庆慢慢走到了他的身前,右脚向他扶在地上的手掌狠狠的踩落下去,差信惨笑着抬起头道:“杀了我!”
迪庆猛然掏出了军刀,用刀锋挑起了差信的下颌,差信可以清楚的看到迪庆眼中的愤怒和仇恨,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迪庆并没有杀他。
“你会在政府的监狱中渡过你剩下的岁月……”迪庆在最后的关头还是权衡了整件事情的利弊,死对差信来说现在己经成为一种解脱,他要让差信在痛苦和折辱中渡过他的余生,更重要的是差信的落网,就意味着政府扫毒行动的全面胜利,风浪过后会换来长时间的稳定,他要利用这段时间迅速的稳固自己的地位。
展云飞将手中的报纸扔给对面的殷太直道:“今天报纸的全部头版头条都是差信被捕的消息!”
殷太直看了看头版上的照片,然后把报纸扔在桌子上道:“这对傣夷国政府来说是一个历史性的胜利,当然值得他们大书特书了!”
展云飞笑了起来道:“从有金三角开始,傣夷国和翡象国政府就开始联手禁毒,大大小小的战役不知道打了多少场,你知道为什么始终都无法把毒品肃清吗?”
殷太直说道:“是不是因为**?”
展云飞摇了摇头道:“你见过泰北和缅东的情形,那里的老百姓除了依靠毒品还能靠什么维生?两国政府如果把他们的生活来源彻底给切断了,岂不是要拿出相当大的资金来补助这帮百姓?可是碍于国际舆论的压力又不得不打,打又不能彻底打死,政府其实也很为难。”
殷太直笑了起来道:“差信在这种时候被推出来是最好的一个交待!”
展云飞点点头道:“其实我挺欣赏迪庆,他在关键的时候仍旧能控制住仇恨,权衡利弊,他以后的前途和发展不可限量。”
殷太直说道:“没准他又是另外一个差信!”
差信死后,迪庆接手了他留下的两个大型毒品基地,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暗地培养自己的力量,其他人根本没有和他抗争的实力。
迪庆当然明白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展云飞和殷太直居功至伟,他和殷太直草签了军火的认购协议。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即使不对付政府军,也要随时随地的准备和其他毒品贩子的战斗,军火对他来说已经成为经营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缺少了中间的盘剥,殷太直和迪庆对现在的交易价格都是相当的满意。对他们来说,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交易的途径。
无论是台岛还是港岛都没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中转站,这条通路已经成为制约他们发辰的桎梏,他们合作后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打通这条道路,而这个重任理所当然的落在展云飞的身上。
殷太直在和迪庆签署协议的第二天就飞回了交趾国,展云飞本来打算直接去港岛,可是念儿突发的一场大病让他暂时放下了所有的计划。
展云飞在接到默箫夫人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默箫夫人这样的慌张,对女儿病情的关切让她放下了所有一切的伪装,她的表情显得惊慌失措,毫无主张。
见到展云飞她的眼泪就无可抑制的流了下来道:“小飞机、,念儿今天摔倒后流血不止……医生说……她是血癌……”
展云飞的内心猛然沉了下去,他不敢相信命运竟会如此残酷,折磨接二连三的落在念儿的身上。
念儿躺在病床上,她的皮肤白的像纸,殷红色的鲜血从输液瓶中一滴滴的输入她的静脉。
默箫夫人哭着说道:“她已经昏迷了六个小时,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展云飞坐在病床边,爱怜的抚摸着妹妹的头发,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转过身来:“阿姨!我和念儿是兄妹,我的骨髓应该对她有所帮助!”
默箫夫人感动的点点头。
两个小时后,化验结果出来了,展云飞的和念儿移植抗原(HLA)相匹配,他可以将骨髓提供给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