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涨工资,风楠满血复活,走出前台提气一吼:“本店以后只接待会员,非会员不可在店内过夜。”
那群老弱妇孺一听,这还了得,一时间担心不已,外面尸群估计两三天才会退,这规定不是让他们去死吗?
想着左右都是死,有人大骂风楠:“你还是人吗,这时候说出这种话你就是畜生。”
“猪狗不如啊。”
“我看你比丧尸还可怕,黑心肝的。”
“你爹妈都后悔生你出来。”
骂人的话越来越难听,风楠整张脸都黑了,只能强忍着脾气。
绛纱见此不得不出面,走出前台站在风楠身旁,提声一吼:“现在是末世,弱肉强食就是生存准则,想要活下去你们只能靠自己。”
绛纱黑眸淡漠,言语坚定,纤细的身躯如同一座大山不可动摇,浑身散发的气势让他们停止了谩骂。
在那些人眼里,绛纱就是个花瓶前台,说不定靠皮肉才过得如此滋润,一直没把她当回事。
没成想他们还有被绛纱唬住的时候,此时一个很瘦的女生开口质问:“你是谁?”
绛纱对上她恨意的双眼,平淡答道:“我是这家便利店的老板。”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看着绛纱,就这个小姑娘是老板,胡说的吧。
为了证实,风楠刻意开口:“这位是绛老板。”
他言语的恭敬骗不了人,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想要成为会员,机会就在你们眼前。”说着,绛纱用手指了指外面堆的尸体。
“外面尸群还在,出去会死啊。”有人出声。
绛纱淡淡一笑,“机会给你们了,办法自己想。”回到前台打开电视,她又添了一句,“不错的毛笔、朱砂、黄纸也可兑换新币。”
最后一句话,有位老爷爷紧了紧破洞的背包,她家儿媳见状,心下一横干脆抢了过去,跨过人群来到绛纱身前。
枯瘦的蝉月抱紧背包,一脸希翼盯着绛纱,“毛笔真能换新币?”
绛纱将目光移向她手中的背包,淡淡道:“质量好的才行。”
蝉月闻言,一脸兴奋将手掏进背包,拿出那个雕工极好的木盒,揭开盖子。
“您看看,这肯定是上好的毛笔。”她说的肯定。
绛纱随意一瞥,而后眸光一震,仔细端详起来。
漆黑的笔身游离着栩栩如生的金龙,笔头是上好的紫毫,整只笔工艺细致,正好用来给她画符。
绛纱眸光一转,“把这支笔的主人带过来。”
女人本想说自己就是,瞧绛纱强势的眼神,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合上背包,蝉月把自家公公带了过来,对绛纱讨好笑道:“这就是了。”
绛纱扫了一眼头发花白的老人,又瞥了眼他的手,笑道:“你这笔我收。”
经常握笔的人手与常人不同,前世她赶进度画符画到手抽筋,至今记忆犹新。
老人还没开口,就被女人抢先:“多少新币?”
“五百。”这笔是不错,她很喜欢。
“我不卖。”老人气急,说罢就想将包抢回去。
女人握紧背包,一脸复杂对老人说:“小帅昨晚死了,现在就剩你跟妈,我自己不说,您想让妈等死吗?”
老人瞬间沉默,浑浊含泪的双眸看了眼老伴,嗓音颤抖:“卖吧。”
话落,绛纱察觉到老人失了生气,眉心死气环绕,她沉声询问:“您确定?”
“卖吧,也没用了,能活一个是一个。”老人声音带有凄凉之意。
绛纱沉默,复杂的看着老人,“生死之事,值得就好。”
老人察觉到绛纱的意思,对她释然一笑。
绛纱将会员戒递给女人,她一脸开心,赶忙去便当机买了三分盒饭,还去早餐机买了两盒牛奶。
三人坐在角落吃着盒饭,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绛纱眼神飘忽,风楠抬手在绛纱眼前晃了晃,“绛老板?”
“什么事?”她回神抬头。
“我上去了,有事上去找我。”他说。
“嗯。”
一楼位置不大,都被人挤满了。
风楠上去,白幕将吧台收拾好,就到前台问:“老板有事吗?”
他刚才感觉到老板的目光看向他几次。
“三楼现有五间双人间,五间单人间,可以出租。”绛纱说。
白幕大喜,“太好了,这样下面的人就可以上去住。”
交给白幕后,绛纱回了小窝洗衣服,等她晾晒好出来,外面空了一块。
卖笔的二老见绛纱出现跟她道谢,面带笑容、双手牵紧走出防护罩,外面丧尸闻到人味瞬间疯狂。
蝉月反应过来大惊失色,急匆匆起身想把二老拉回来,却被绛纱抓住手腕。
她恶狠狠瞪着绛纱,绛纱开口:“你不明白二老的用意吗?”
蝉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贴着防护罩的尸体,一时间泪如雨下。
绛纱放手,蝉月边哭边跑到防护罩边,拾捡掉落的一级晶核。
其他人见状纷纷动手,掏的掏捡的捡,有二老吸引丧尸他们这边还没被注意到。
等众人将前面的晶核掏完,那群丧尸吃的差不多,他们将晶核擦了擦就回了便利店。
他们生怕自己晶核被抢,捡来的晶核全充值入戒指,而后拿了食物开吃。
绛纱在前台看白幕充值,心里都快笑开花。
这个机器买得不错,有白幕在她根本不用操心店内事物。
蝉月最后一个充值,也是捡的最多的,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你早就知道二老的想法?”这话她是问绛纱的。
绛纱抬头,撞进她哭的红肿的双眸,“是的。”
“你为什么不跟我讲。”
对此她是恨绛纱的,如果绛纱早点说她就有机会阻止。
绛纱神情淡漠,“那是他们的选择,我没必要跟你讲。”
蝉月冷笑,“你真是冷漠。”
绛纱心下一震,酸涩之感从灵魂深处涌出。
她冷漠吗?
是了,她很冷漠。
她好像梦回前世,小时候一个个人指着她,说她太过冷漠,是个白眼狼,连亲人死了眼睛一滴泪都没有。
长大又被求而不得者,说她没有慈悲之心,不配这一身本事。
她立身存世之道就是自保,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不做,说她自私冷漠她完全不在意。
在不危及自己她可以施以援手,若危及自己就要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