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柏森大佬的顺风车,早就已经蹲在时月宗中的苏不染,此时正在托月峰举目望太阳,虽没有长嘘短叹,可也是明显的情绪不好。
柏森入住的这座山峰与其叫做托月峰,倒不如叫孤峰。
属于时月宗二十八山峰之一排名最是末尾的一峰,平时更是少有的低调,别说比赛亦或是其他什么活动了。
四下静悄悄,整个山峰除了柏森大佬之外,就是蹲草棵晒太阳的苏不染。
没错,目前来看,这山峰只有得了丹药开始闭关恢复的柏森之外,就是刚被他带回来的苏不染了。
兰兰,“陛下,明阳先生不就在坊市吗?”
不若去坊市找明阳先生,顺道问问苏陌他们这些新加入宗门的弟子怎么安排,顺便了解一下时月宗的情况。
苏不染四十五度角忧伤望着天空:她倒是想出去,可出去了就不容易进来,还极有可能暴露马甲。
进宗门的时候她看得仔细,里里外外不止有护山大阵,门口有人看守防护,明面上只有两个筑基修士带着几个练气小弟子,实际上却有金丹修士的神识时不时的飘来飘去。
内门与外门之间,也有阵法相隔,阵法等阶同样不弱。
以苏不染的阵法水平,倒不是没办法躲避,可现在到底修为太低,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惊动宗门内的大佬,得不偿失。
并且,托月峰也是有阵法的,柏森闭关前,也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根本没想起来,就没有给她出入阵法的铭牌。
退一步讲,即便她能在不惊动宗门大佬的情况下离开时月宗,若想回来,就不能够了。
思来想去,在苏陌未来宗门前,最好还是苟在托月峰。
最起码,她没在柏森身上感觉任何恶意。
让人郁闷的是,偌大的托月峰,除了正在闭关的柏森之外,没一个喘气的……这里所说的自然是人修。
妖兽,尤其是低阶妖兽,倒是倏来倏往的,胆子大的很呢。
无知者无畏,连最是胆小的一阶钻地鼠,都敢在苏不染面前蹿来蹿去,丝毫没有避畏之心。
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苏不染全身没有任何灵力波动,没有任何修为的凡兽,理论上是会被妖兽欺压的。
兰兰,吱吱,一左一右,与苏不染排排坐,同一个方向望天空。
吱吱,“陛下,这不行啊!”
身份受限,以前在苏家的时候出入自由,还不觉得,来到时月宗后越来越发现,以此界修士对妖族的态度,太不容易,也太不方便了啊。
兰兰,“陛下,不然你也炼制一具分身?”
苏不染有多少家底,兰兰虽不是太清楚,可也知道她有炼制分身的天材地宝,尤其是世所难寻的神木。
苏不染两眼微眯,暖洋洋的晒着太阳。
炼制分身的宝物,她现在算是凑齐了,即便是现在修为低,炼制一具筑基境的分身还是可以的。
可是,宝物难寻,她不想浪费在自己身上。
好歹她还有一个神兽的壳子,连此方天道最近都不再与她为难,只不过,她却不肯动用那些宝物。
轻缘现在的魂体越发凝实,以他之慈百万,肯定不会夺舍他人的。
佛修转成鬼修,更有一定的难度。
如果用这些天材地宝重塑真身,那可比她要炼制分身意义大,这等于给了轻缘一次再世为人的机会。
所以,那些前世积累下来的天材地宝,她是不会允许别人占有的,包括她自己。
不知苏不染所思所想的兰兰还在继续话唠,“陛下,柏森大佬,也不对,应该叫时运真君。
借助时运真君的能力,给你的分身弄一个内门弟子的名额,也就相当于是陛下你获得了属于时运宗内门弟子的各项权利。
不论是去藏书阁,还是去外边历练,还是探寻属于时运宗的各种秘境,都很方便。
如果没有这么个合情合理的身份,我们就只能被困在这里,陛下你想去寻宝物,还要想办法借助苏陌和三珠,这两人是一起长大的自己人,还算好说话。
碰上苏香雨那么个油盐不进的,你说咱多吃亏?
这叫什么?撒饵喂鱼,鱼把饵吞了,没来得及收网,却逃走了。”
兰兰确实有念叨苏香雨的资格,前番替她解了围,原想打算跟她一起进时月宗的晴川秘境,结果,苏香雨没答应,态度还极强硬。
事儿办成了,忙帮了不少,最后人家没答应,这不叫钓鱼丢饵叫什么?
兰兰,“陛下,我一直不解,一个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小秘境中,难道还会有真正的传承存在吗?”
苏不染心思微动,不由自主的挺直了后背,“想办法打探一二。”
晴川秘境,晴川会不会是某位大佬的道号?
兰兰,“唉哟我的陛下唉,咱们连托月峰都出不去,怎么与人打听?”
再者说了,走出托月峰就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吗?
妖修的身份并不好使,当初在边城,锦城那种几百年见不着一个元婴的小地方,倒是可以活的滋润一些,在这个据说有二三十个元婴大佬的时月宗,哪怕是境界未掉落前,兰兰也不敢太过张狂。
苏不染瞥她一眼,“笨!”
这种历史性的事情虽然不能向草木妖打听,却可以向其他妖兽打听啊。
兰兰支楞起了叶子,“陛下,你是说门口在时月宗看守门户的托德真君?”
托德真君是时月宗护宗大妖,据说是十二阶大妖,虎身狮头,曾经做过时月宗某位大佬的契约兽。
大佬飞升时,留下他庇护时月宗千年。
有这么一只笨灵宠,苏不染也是操碎了心,即便心理建设了不只多少遍,一个没忍住,还是拍了他一爪子。
这一爪子下去,兰兰更蒙了,反倒是打通了近距离旁观吱吱的任督二脉,赶紧举爪解围,“兰老大,我知道,我知道。”
兰兰想骂人,就知道天底下的老鼠就没有好心眼的,眼瞅着自己被陛下责骂,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来是自己平时对他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