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这是你娘留给你的所有财产,过了年之后你也要成亲了,这些东西本就是你的。”
安如山不解:“我娘的?她在镇国公府的陪嫁吗?”
“嗯,当年你外公给你娘的陪嫁,可谓是整个京城独一份,你娘去世的时候,安权就把这些都退回来了,说是交还给白家。
其实那个时候还回来这些有什么用?不过也不能便宜了安权和那个宁氏,所以我就都收下了。
你娘和你都不在了,这些年这些陪嫁的财产都是我一直在打理,新的旧的加起来已经翻了三倍不止,这些以后都是你的了。打开看看啊。”
安如山盯着面前那一摞高高的竹简,蹙眉:“这些东西都是舅舅打理的,还是给舅舅吧。”
“我才不差你这点钱,我看你也别看了,赶紧的把这些带回去再看吧。”
白泽不再跟安如山废话,朝着门口吩咐:“来人,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公子的院子里。”
“舅舅,这……”
不等安如山阻止,候在门口的家仆就走了进来,搬起桌上的竹简就走。
“舅舅,您怎么不听我说呢。”
“有什么好说的。”白泽冲他摆摆手,“你可别忘了,你要成亲了,而你现在没有什么钱财,难道你打算成亲之后还要花苏桃那丫头的钱?这样你心里也会不舒服吧?”
安如山:“可是这是我娘的钱。”
白泽:“你也说了是你娘的,她留给你的,这是天经地义的,我之前只是帮你们保管,现在你回来了,这些理应是你的。”
安如山:“我……”
白泽:“好了好了,你赶紧走,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也很忙的,有很多公务要处理。”
白泽怕安如山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将他撵出了书房。
又过了两天,白泽上朝又听到了王国仁为自己的儿子哭诉,皇上头疼,定国公头疼,安国公也头疼。
定国公头疼是因为谢连城本人现在都不在京城,根本没办法为自己申诉;镇国公头疼那则是因为他们家刚刚草草办了宁氏的丧礼,无忧无虑的心情还没安抚,安如山的事情更让他无措。
所以定国公和镇国公现在看王国仁很不爽。
定国公不着痕迹地往前走了一小步,伸手戳了戳安权的后背,安权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眼神仿佛在说:你有事?
定国公:“你不觉得王国仁最近太闲了吗?”
镇国公:“他何止是闲,他简直就是欠揍好吧。”
定国公看了一眼皇上的位置,又往安权身边靠了靠:“不然咱们给他找点事儿干?”
“听说他现在下了朝就守在他那个蠢货儿子身边,你说他就是断了骨头,也没什么大事,王国仁至于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吗?”
定国公听着王国仁声泪俱下的哭诉,就觉得烦。
安权压低了声音不耐烦地开口:“你说得对,不过咱们先看看皇上怎么做吧。”
皇帝坐得高,不是没看到他们俩在下面咬耳朵,至于他们说了什么,皇上虽然没听到,但他大致也能猜出来。
“王爱卿啊,你儿子现在不是已经在恢复中了吗?我也问过太医了,他应该不会留下残疾,你还跑到朝堂上来说这个做什么?”
“微臣希望皇上能够惩罚动手之人,维护京城治安,免得以后再有人遭遇跟我儿一样的事情。”
“王大人,你放心吧,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令公子一样品行,你在这里浪费皇上和大家的时间还不如赶紧回家陪儿子。”
“对啊,追究重要还是儿子重要,这事儿就别说了吧。”
“嗯,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况且这事儿跟定国公世子还有关,不如你们私下解决吧。”
皇上一句话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王国仁虽然心有不甘,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冲着皇上行了个大礼退到众臣之列。
白泽又看了一出好戏,正琢磨着皇上是不是该说退朝了,哪知道坐在上面的皇帝突然说话了。
“日前,朕趁着空闲出宫微服私访却遭遇了刺杀,幸得一位青年男子相救,否则朕可就生死难料了。”
皇帝话刚说完,大臣们赶紧下跪表达自己的关心。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实在是万民之福。”
“皇上龙体安康,臣等欣慰。”
“京畿重地竟然出现刺客,京城太守呢?治安管理如此松懈,怎么能让人放心?”
“幸亏皇上没事,否则臣等万死难辞其咎。”
皇帝一言不发,由着下面的大臣们说,等到他们的讨论声渐渐变小,这才清了清嗓子:“诸位爱卿觉得此事朕应该怎么办啊?”
“皇上,臣以为应该彻底彻查此事,一定要抓住幕后真凶。”
“对对对,这肯定是有预谋的,臣觉得应该追究城中守卫的责任。”
“李大人可不要把责任都推到守卫上,皇上微服出巡这事儿很隐秘,刺客们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因为宫中有人泄密。”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皇上身边出了叛徒?”
“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
“……”
“……”
安权和身后的定国公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纷纷低下头,既不说话也不发表任何意见,白泽也懒得跟这些官员一样去讨论这些没有营养且不长脑子的话题,于是也默默往边上靠了靠,微微垂头闭上眼睛由着那些人争吵。
“京城的治安一向很好,皇上居然在皇城底下被刺杀,守卫不力是该严惩,可我记得负责京畿守卫的不是王大人的表亲房管房大人吗?”
不知道是哪个官员说了一句,终于把战火烧到了王国仁的身上,王国仁冲着那声音的来源望过去却已经找不到是谁说的,只能赶紧为自己开脱:“你们休要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得查清楚了才知道。”定国公闲闲地说了一句。
“定国公,您说话可要有证据,没有证据的话能乱说吗?陛下追责是必须的,但这也是房管房大人该接受调查,跟我可没有关系。饭可以乱吃话千万不要乱说才是。”
“你管得着吗,本国公只是随口一说,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我……你……”
王国仁被定国公堵得不轻,扭头朝着皇上的方向望过去,眼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吓得身体一抖,直接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冤枉啊。”